总之,赵大哥拍着胸脯说要带我去樊楼。
我说群英会不是前几天就开完了吗?赵大哥说群英会一直没开呢,不知道东阙公子在等什么,一直拖着不开,现在都有谣言说东阙公子决定进贡给大宋的“生金瓯”是假的了。
能生钱的玩意儿我见过,不过那东西叫印钞机。我是不信东阙公子能有这个能耐造出可以生钱的聚宝盆的,除非他能引领大宋进行第一次工业革命。要是真能工业革命,我愿拜东阙公子为义父!
为了找我姨,也为了凑热闹,我和赵大哥结伴一起往樊楼去了,小福也吵着要去,我俩把她也带上,孩子小,见见世面也成。
我还揣上了最近这几天暴打无忧帮抢来的钱,以备不时之需。
说来也巧,坐船去樊楼的路上我还碰到个熟人。
在樊楼门口撑船的船夫就是前几天载我来开封的船家,赵大哥说这是他兄弟,我说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我也认识这师傅,他人可好了!送我来开封路上还千叮咛万嘱咐让我别被人骗了!
挤上船,我就迫不及待和船家搭起了讪。我说:“师傅,你还认得我不?”
船家扫我一眼,神情有些尴尬:“啊,哦,是你啊!小姑娘这几天混得不错,连赵大哥都认识了?”
我拍拍胸脯,说:“那是,必须的!师傅我跟你说,我到开封之后一个亏都没吃,资产翻了好几倍,你看我现在都能和赵大哥来樊楼高消费了。精神状态是好得不得了啊!”
船家:………………
赵大哥好奇地看看我,又看看船家,问:“咋着,你俩有什么故事?”
船家虚弱地说:“没什么故事……没有……”
我对船家说:“师傅,我现在已经混成角门里一霸了,那附近无忧帮的混混见着我都绕道走。你以后要是来角门里,提我好使!”
船家:“下次一定,下次一定。”
欢声笑语到了樊楼,我和赵大哥发现一个比较严重的问题,就是我俩确实没有群英会的请柬。
咋的,我俩不算群英?
什么群英荟萃,我看就是萝卜开会!没了我和赵大哥,这帮人在里头开会也开不明白!
赵大哥说他有一计,我掏掏耳朵,洗耳恭听。
赵大哥说,既然这儿是娱乐场所,那我们可以扮作服务员进去。
我说:就是“先生女士欢迎光临请问您要点什么酒水”那种服务员吗?
赵大哥说差不多。
然后,他就弄来了两套艳丽暴露的醉花阴制服,小抹胸,灯笼裤,轻纱遮面露小肚。
我看看这两套制服,安静地抬头盯住赵大哥。
赵大哥目光游移,问:“咋着?”
我说:“赵大哥,我才十六,要是被我江叔寒姨知道我来这种场所打工,他们会把我肠子掏出来。”
赵大哥嗫嚅着劝:“啊呀……小江……小江我认识,都哥们儿……我陪你一块儿穿,进去之后我护着你,有啥事儿冲我来!”
好吧,既然赵大哥也穿,那我没什么话好说。毕竟我穿上只是稍微暴露,赵大哥穿上那属于是初具人形。既然他有这样的勇气,我身为精神病又怎么能屈居人下呢?
换!
我“唰唰”就换上了轻纱醉花阴服饰,赵大哥速度稍慢。等到他从屏风后莲步轻移转到我面前,含羞带怯向我眼睛眨上那么一眨,我知道,我沦陷了。
“客官~你可愿为俺,一掷千金呢?”
赵大哥含情脉脉,我盯住他,逐渐双目赤红:
“好哥哥!你这美呀,美得惊天动地!那甚么花信风周蔷秦弱兰,都不及哥哥一丝半毫!且待我杀进樊楼,夺了鸟位!教赵大哥做大花魁,俺做二花魁,却不强似在这里鸟乱!”
赵大哥:……
赵大哥:“可以了,你认真得让我都有点害怕。”
说到这儿,赵大哥叹了口气,他说现在身材是有点走样。不过他有个亲弟弟,长得很齐整,和他年轻的时候很像。我接话说以后有机会给我介绍介绍,我来城里也想多见见帅哥。赵大哥满口答应,保证他弟弟不会让我失望。
哥们儿,那我就期待住了。
换上了醉花阴校服,我俩成功伪装成服务生混进了樊楼。赵大哥胆子大,他对我使了个眼色,让我俩一左一右站到东阙公子身后去,这样好让我逮着机会去和东阙公子搭话。
东阙公子是个头发金黄,身形略较小的青年。他出场是坐在大金椅子上被漫天飞飞的醉花阴漂亮姐姐抬出来的,群英抬头望向樊楼中央,金毛的东阙公子端坐大椅子,翘着腿,就让醉花阴的姐姐给他喂葡萄吃。我站在东阙公子身后,不由得思维发散,总觉得这家伙不太像认识我姨,反而像我姨会严防死守的那种轻浮黄毛。
不过这东阙公子怎么说话声音有点像女生呢?
是因为年纪轻,没变声,还是……?
胡思乱想间,变故骤生。
这场群英会的重头戏就是生金瓯。所有人都想见见能生钱的聚宝盆,东阙公子不负众望将它拿了出来。一出场,这大金盆子就开始“突突”往外喷钱。
就在我沉醉于喷钱绝景时,赵大哥脸色突然一变,低声道:“不好!”
我一抬头,震惊地发现,全场的英雄豪杰都飞了起来。
咋的这是,为啥都在冲我们面色狰狞地扑过来啊?
“生金瓯!!!”
啊,是在抢钱!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天子脚下竟然公然行凶!现场没有监控,我必须一个后撤步,给自己留下清白!
不知是谁撒下障眼法的迷烟,混乱中,我胡乱前抓,喊:“东阙公子!温无缺!无缺在吗!无——哎谁往我这儿乱丢东西砸人啊,欺负精神病是吧?!”
我下意识接住一个布包,只听有人喊:“生金瓯在她那儿!”
我抬头,只见烟雾中几个狰狞人形向我扑来。这我哪里能忍,从来都是我抢别人,还能让别人抢我头上来了?于是我足尖点地向后飞窜,对着空气就是一通狂嚎:“谁来我咬谁!谁来我咬谁!”
不得不说,精神病的震慑力是很强的。我觉得那些人是怕精神病通过飞沫传播。
烟雾逐渐散去,可周围的人也多了起来。群英向我靠拢,目光灼灼地盯住我怀中布包,要不是我龇牙咧嘴,他们只怕瞬间就能扑上来。
“都别动!俺已经报官了!”
赵大哥侠肝义胆,见我有难,立即上前想护住我。但他看到我呲出尖牙一副要咬人的凶相,也被惊了一下:“你做什么呢?”
“战略威慑。”我沉声说,“他们不知道我会不会咬人,什么时候咬人,又要咬谁,就不敢轻举妄动,这就叫威慑纪元。”
赵大哥:呃,行。
赵大哥的报官真是雷厉风行,不消一会儿,官兵就跑来控制住了局面。
“何人报官?”
清凌凌一声问,一紫袍男子转出。所到之处,众人无不低头慑服。
我不太懂官位职级,但我看得懂别人的反应。见状,我悄悄为大宋的行政效率点赞。有事故,马上就有责任人到场,我们大宋速度真是太快啦!南唐做得到吗?!
赵大哥一见这紫袍官员来,就挺着肚子“咚咚”站出:“俺报的官!”
一旁,据说是负责唐钱收缴的红袍史大人马上对着紫袍官员行礼,口称“府大人”。我琢磨着竟然还有“府”这个姓,就听紫袍府大人柔和了声音,问赵大哥:“可有受伤?”
嗯?这个语气,不对!
这难不成也是赵大哥熟人?
可以啊,赵大哥,手眼通天啊,这什么人脉!果然皇城根下能人多,我结交赵大哥真是认对人了!
赵大哥倒是不扭捏,他说他没受伤,只是略微走光。府大人应该也不纠结赵大哥走不走光的事儿(零人在意),他眸光转向我,干脆地命令:“打开布包。”
紫袍府大人长得很年轻,也很端正。匆忙间,我不敢与他对视,只立刻垂下眼睛,打开怀中包裹。刚掀开布,我就被臭得一趔趄,布包“咚”地落到地上。
那个扔给我的布包根本就不是生金瓯,里头是个夜壶!
不好,有人掉包,栽赃陷害!
府大人眸光一凛,迅速下达指令:“封锁樊楼,开始搜查!”
我还在为臭味儿犯恶心,就听府大人转向我,冷冷地问:“你是什么人?”
我一惊,心说有点坏事。要知道我这人就算什么坏事也没干也是有点偷感的,毕竟精神病见不得光。但我转念又一想,我又没偷生金瓯,我也没说我拿着的东西就是生金瓯,他也没法给我定罪啊?
想到这儿,我顺顺气,尽量平稳地低头答:“我叫洛斐逸,清河人。”
“为何来此?”
“父母双亡,家乡待不下去,来开封谋条生路。”
没错,我就是京漂打工小妹儿。合情合理啊,就算我现在的工作是在角门里暴打无忧帮,那也是来京务工,而且我打击无忧帮也算是帮大宋官府维护了治安,回头叫你们领导给我送锦旗!
一想到今天也为大宋做出了贡献,我就骄傲地挺起了腰杆子!
没想到我的完美回答也能被挑刺,府大人眯起双眼,似笑非笑道:“来开封谋生,为了钱,所以要抢聚宝盆?”
我:?
不是,你这人怎么总往阴暗的角度揣测我呢?
“我没抢!”我争辩起来,“我就搁那儿站着,是有人把这个往我怀里砸的——”
“嘻嘻。”
审问中,一道突兀的笑声响起。我看到府大人额头青筋一跳,他转过头去,瞪向樊楼正中。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东阙公子那个金毛竟然还在他的大椅子上端坐着,笑意盈盈地望着我们,仿佛生金瓯的丢失与他无关一样。
“你笑什么?”府大人一字一顿地问。
“看大人查案的样子威风凛凛,心生感佩,所以情不自禁发笑。”东阙公子拍拍衣袍,悠然起身,“不用顾虑我,大人继续,大人继续。”
府大人被这么一打岔,也忘了继续为难我的事,袖袍一甩就转过身:“排查在场所有人的身份。”
我眯着眼睛盯住东阙公子,他避过我的眼神,只是继续捡桌上的葡萄吃。
有官兵站到我面前,我知道他是要排查我身份,于是我立刻张口:“我叫洛斐逸,今年十六岁,家里一口人都没了,没有房没有车,也没有耕地。我在钱庄没有户头,没有贷款,也没有犯罪记录,没有传染病史……”
官兵:“……谁问你这个了!我问你有没有群英帖!”
我:“呃,不问那些啊?好吧,我没有群英帖。”
没想到官兵听了之后立刻将我又扭送到了府大人面前:“大人!她没有群英帖!”
府大人听到之后立刻转身盯向我,目光阴冷又如毒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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