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秉这一走,大大有落荒而逃的意味,连腊八都不回来了。
索性她吃过晚饭,便吩咐了厨房多做了些腊八粥,打算亲自送到军营去,正在房中梳妆打扮时,赵中急匆匆来报——
“郡主。梨香院那边暗线来报,表小姐发了好大一通火,打砸了好一番东西。”
“这么沉不住气?”
“表小姐前些日子几次三番寻三哥儿见面不成,近期三哥儿又都不在府上住,去找夫人,夫人只说留军营训练。连今日这样的日子也不回,表小姐见不到人又联系不上,无计可施,自是有些情绪。”赵中恭敬道。
“哼,你都瞧出来了。王晓莺这司马昭之心,可谓是路人皆知了啊。”她无奈地摇摇头,“三哥如此行径,看来,是把那晚我说的话听进去,放心上了。”
“照小的来看,三哥儿虽然对表小姐多有关切,但无逾礼之心。否则也不至于郡主点破这事,三公子就落荒而逃了。”
“你不懂。无论三哥是否情窦初开,王晓莺来势汹汹,长久下去,三哥难免被这攻势所击倒。等木已成舟,三哥情愫渐深,可就不好斩断这情丝了。若是寻常时候,指不定兄长认清自己心意,可能就去提亲了。
不过是王晓莺尚在孝期,不得婚嫁。她如此行事本就不妥,兄长既已知晓,哪怕为着王家和宋家的名声考虑,都得先避嫌,何况这事传出去是可以治罪的。只要他们不见面,任凭王晓莺有十八般武艺,也发挥不上多少。”
“郡主让在下一直盯着梨香院的动静,可是怀疑表小姐?”赵中细品了品,觉察出不对劲来。
“无真凭实证前,切不可打草惊蛇。继续盯紧便是,不必叫旁人知道。”她思索一番道,“吩咐你做的事怎么样了?”
“府上家丁甚多,且有些还有许多旁支亲戚,漫无方向地一一排查宛如大海捞针,恐怕还要些时日。”
“这样可不行,太慢了。久则生变。”她皱眉思索了一番,“这样,梨香院那边,你多加派些人手,这样有什么不对劲,好追查。我去母亲那边一趟,由她那边一齐留意下手,会快一些。”
“是。”
来到母亲的院落,只见灯火通明,她皱眉不解,正巧母亲王若芸身边的管事嬷嬷出房门瞧见她,讶异道:“夜里寒气重,小姐怎么跑来了?”
她言明找王母有要事,问母亲怎么还未歇息,嬷嬷回答道王府账期到了,夫人还在点灯熬油算账呢,让她进去说。
刚跨进门槛,她便看见明灯下王若芸柔和的面庞,提着笔细细看着账册。
“夫人,小姐来了,说是有事找你。”嬷嬷跟在宋嫣身后,接过宋嫣扯下的斗篷,轻声提醒道。
王若芸抬头,瞧真切了宋嫣的脸,笑道:“有什么事不能明日再说,还要大老远跑过来?”
她微微低头瞥了一眼身后,王若芸了然,吩咐下人都出去,她这才上前坐在一旁。
王若芸瞧着她一脸凝重的样子,不免有些好笑:“何事?”
“母亲,我有事相求。”
烛火跳跃,王若芸脸上的笑意,也在她的一番话后渐渐淡了。对她的不情之请,王若芸不假思索地答应了,却在她起身请辞时,终是不忍开口:“嫣儿。”
她停下脚步:“母亲可是有何吩咐?”
王若芸摇了摇头,温和道:“我只是有些不解。先前你爹爹同我提起的时候,我还不当回事。”她顿了顿,而后语气有些沉重:“只是嫣儿,现下想想,母亲深感有愧。”
她挑了挑眉,不是很懂她的意思。
烛火“啪”的一声,王若芸张了张口,艰难地挤出几个字:“你何故——如此早慧?”
她没有回答,只是面带笑意地让她莫要多心,早些忙完歇息,而后走出房门,转头轻声唤了嬷嬷:“进去伺候母亲吧。”而后望着房内,好一会儿才收回目光离开。
坐着马车悠悠晃到军营时,门口的守卫还拦了一下。她一面打起车帘,一面搀着绯雨的手下了马车,走到跟前,守门小兵看清了她,一叠声地道歉,将她迎进去,又喊了人去通知宋秉。
等她来到光亮聚集处,才发现一队军士围着篝火在休息聊天,看见她都齐齐问好,她笑着摆摆手让他们继续,不必起身行礼。
得了消息的宋秉早就起身准备来接她,见她笑吟吟的样子就有些来火:“怎么这么晚了还出门?军队安营扎寨的地儿偏,路上有个三长两短可怎么好?”
“京城外鱼龙混杂,不太安生,郡主过于冒险了。”被压着一起在军营里小住了些时日的容扬也跟着皱眉不满。
“行了你俩,我晓得分寸。今个腊八,你们不归家,我来探望探望罢了,还给你们带了腊八粥。”她接过绯雨递过来的食盒,对着他们轻轻晃了晃。
“哦哟哟,三公子和容扬公子命真好啊!郡主还特意来给送粥。哪像我们,唉!”宋秉身后离得近的士兵听见了,已然开始起哄。
“这种日子怎么少得了你们的。放心吧,我带了满满当当好几大桶,只是天寒凉得快,已经先让炊兵搬去温一温了,一会儿你们就能吃上热乎的了。人人有份。”她越过宋秉,提了些音量对着篝火边的大家伙儿说道。
话音一落,就爆发了一阵欢鸣声,本来有些疲倦的脸庞,一个个瞬间又兴奋起来,连连向她道谢。
“郡主可要多来!难为郡主还能挂念我们这些粗老汉儿,每次来都连带给兄弟伙们稍些好的,改善改善大家伙的吃食,大家偶尔打打牙祭可有动力多了。”有个伍长胆大,上前来笑着作揖插科打诨。
“去去去,净惦记些有的没的。”宋秉嫌弃似得轻轻踹了那人一脚,一手接过她手中的食盒,一手拉着她往营帐里走,“里头说去,你身子畏寒,别搁外头久站。”
她顺从地任由宋秉牵着走,还不忘回头示意容扬跟上。
账内,已有小兵早早地点上了火炉,炭火烧得旺,整个账内暖洋洋的。
“还不到军中点炭生火取暖的日子,三哥何苦因为我破了军中的例?我也就坐一会儿,看你们吃完就离开了,没必要这么铺张浪费。”
绯雨替她脱下披风,接过放好后退到了营帐门口候着。宋秉已经几个大跨步坐在了桌旁。
“他们一群糙汉身子骨硬朗着,用不着。倒是你,出门也不叫下人备着手炉,我刚牵你的手,跟冰块似得,再不暖暖身子,回去铁定要受寒了。”
宋秉和“宋嫣”年纪最相仿,平日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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