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的日子过得极快,在一阵阵的春雨中,眨眼就过了春风似剪刀的二月。
这几个月白知昙跟着任萱学习马术骑射,小有所成。
目前已经能骑着马射苹果了,把她好一顿得瑟。
与此同时,鄞州的水患经过这几个月的治理,已经逐渐平息。
转眼,又是一年清明到。
烟雨蒙蒙,山色空青。
白知昙换上一身雪色衣衫,提着果篮,纸钱,沿着满是野莓的小路,慢腾腾地往上走。
因为下过雨的缘故,道两边的野莓长的极旺,红艳艳的一片,看起来很是可口。
少女脚步暂停,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受不住诱惑,蹲下身子,摘了一颗最大的塞进嘴里。
甜甜的山莓味在口中迸发。
一点儿酸都不带。
少女顿了顿。
那些曾经像淡色的水墨画在她眼前铺开。
胖胖的老头软着声音道:
“宝贝女儿,这个不能吃,被蛇爬过,是酸的,吃了会肚子疼的。”
“可是我就是想吃。”同样胖乎乎的小女孩噘着嘴撒娇道。
“听话宝贝,爹爹给你买西域来的大葡萄,咱不吃这个。”
带着潮意的山风吹来,吹散了黑白的过往。
少女缓缓地站起。
白昭死的时候是被胡乱裹着草席丢到乱葬岗的。
她去乱葬岗给白昭收尸时,只找到白昭的胡夹,至于尸身早就不知什么时候被饥饿的野狗分食了。
古人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死无全尸可谓是最惨的死法了。
所以白昭只有衣冠冢。
一座小山丘似的坟茔,孤零零的着落在荒草丛生的林子中,由松木制成的墓碑,经过一年的风吹日晒,上头的字早就褪色干裂。
白知昙仔细地擦拭墓碑上名字,摆好两只蜡烛并一些白昭喜欢吃的瓜果。
才开始烧纸钱,边烧边絮絮叨叨。
“你别担心我,我现在过得挺好的,有吃有喝,最近还胖了两斤,给你烧点钱,你在下面需要什么尽管买,不够,再向我托梦。”
“还有。”她缓缓道:“我刚刚没忍住吃了山边的野莓,老爹你骗我,根本就不酸。”
纸钱烧完了,话也说完了。
白知昙拍拍腿上的尘土,起身离开。
却在转身之际,看到了同样来祭奠的故人。
“刘妈?”她难以置信,以为自己在做梦。
当年他们白氏一族,因为她爹的缘故,全族获罪,死的死,流放流放,充军的充军。
她被分到煤山挖煤后,就没再听到白氏旁支其他人的消息。
刘妈是她舅婆的陪嫁,也算是从小看到她长大了,本以为再也不会见的人,如今再次见到怎么能不惊讶?
刘妈同样激动地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小姐。”
她也没想到还能再见到小姐。
一年未见,小姐长高了,长大了。看到小姐衣着整齐,刘妈悬起的心也稍稍放下了点。
刘妈带了好几份纸钱和纸元宝,同样边烧,边念叨。
“老爷,这是七姑给你折的元宝,您拿去花,这是五叔给你扎的小猫,您在下面寂寞,有它陪着,这是老林给你做的纸船,您平素最喜欢垂钓,在下面也可以钓钓。”
等刘妈给白昭烧完纸,白知昙才问她,“五叔他们都还好吧?”
刘妈笑道:“都好,我们都有工作,日子虽然比较清贫,也饿不着,他们也都想你。”
说着就拉着白知昙去见他们。
山下停着一辆牛车,两人乘坐着牛车,七拐八拐的来到了郊外一间小宅院。
一下车,她就认出了正在浇菜的中年男子。
“五叔!”到熟悉的声音。
中年男子猛地抬起头,待看清面前的人后,丢下手中浇菜的水漂,眼眶含泪。
激动地大喊。
“小姐!是小姐。”
话音刚落,一群男男女女,从里跑了出来,大家衣着朴素,却很干净。
见到白知昙无一不热泪盈眶,将她围在中间,叽叽喳喳的询问:“小姐,能见到你可真是太好了,这一年你过得好吗?”
白知昙眼眶也很热,纵使心中千言万语,最后只有一个“嗯”字。
经过你一言我一语,她才知道这一年多发生在他们身上的事——
原本他们是该流放去苦寒之地做苦役的,半途中被一位大人所救。
那大人说,只要日后他们安分守己,好好生活,就能免除流放。
他们自然事愿意的,于是那大人就将他们安置在此处,户籍也给了他们。
白知昙吃着刚蒸熟的蜜薯,好奇道:“那个大人是谁啊?”
“好像姓萧,叫什么来着。”五叔思索道。
萧?
白知昙心下一咯噔,有了不好的预感。
却听五叔继续说:“想起来了,萧子规,是叫这个名字,那大人仁义啊,救下了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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