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允业一个眼神,沈兆将那东西呈了上来。
一只精巧的木盒,四方长,构置不同寻常,多半是皇家所用,祁允业见了这外盒,心中便顿感不好。
他触上了木盒,将他拉开,里面赫然是一道圣旨,祁允业缓缓拉开,尾部的落印确实父皇之印,没曾想,他唯一留下的东西,竟是为了萧家的。
祁允业将那黄卷扔给了沈兆,说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就依郁尚书所言,去往皇陵,永远别回来了。”
萧明山长跪在那太极殿上,“谢陛下隆恩。”
***
这旨意传至紫宸宫时,紧锁的大门终是打开了,萧润看着那明晃晃的圣旨,没有些许的悲愤,反倒是像预是早已料到般的接下了这圣旨。
送来圣旨的是容念。
身后的内监,交待完了,容念挥手将她屏退,方才问道,“阿那钦然是你派人杀的还是。。。。。。”
萧润没了华丽的服饰,眼角的细纹也清晰可见,可听了容念的话,仍不由地笑出了声,“我该笑你天真还是笑你愚蠢呢?”
“我一个依仗落回兵马之人,若是没有他的默许,我敢动手吗?事到如今,还来问我这些,我倒是想不通怎会败在你们这样的人手中。”
萧润掠过留在原地的容念,去了院中。
她立在院中,看着于风中摇曳的牡丹,回想起了一些往事。
也是如此的一个春月,父亲下值回来时,总会带上一株牡丹,送与母亲,那时母亲常在房中教自己写字。
“春日的牡丹,开得属实艳丽,不若将这府中都种上一些可好?”
“明山,那么多牡丹,还要照料,你是嫌我教导两个孩子还不够劳累?”
“哈哈哈,是我考虑欠妥了,那这支便放在屋里,添些春色吧。”
“爹爹,真是偏心,只给娘亲,不给我。”
不属于回忆里的声音划过,“娘娘,该动身了。”
萧润回过神,看着那满园的牡丹,露出个笑,这牡丹也并非全无用处,还要多谢昨日送给他那父亲的那枝牡丹。
她方才回道,“有劳公公,等候片刻。”
她取来屋里的一根灯烛,走过那牡丹花丛里,随手一扔,便朝着紫宸宫的宫门去了。
身后的火焰愈发的大,数枝牡丹在火焰中艳丽的绽放,火中红花,却是艳丽,也更伤人。
出宫的轿子行至宫墙时,一抹身影拦住了她的去路,萧润掀起帘子,看看这来送自己的人会是谁。
先入她眼帘的便是一头花白的头发,和那斑驳的脸,萧润略有惊讶,但也没多看他一眼,“父亲来此做什么。”
萧明山动着滞涩的喉咙,语重心长般道,“此去一别,有生之年恐再难相见,望汝珍重,切莫一意孤行了。”
萧润哼笑一声,没有任何感情的看着他,“父亲也是。”
说罢,她放下了帘子,轿子继续向前,那年老的身影立在她的身后,好似多年前送她离府那般。
***
承光殿内,沈兆来报,“陛下,太后娘娘启程了。”
祁允业点了点头,沈兆又道,“郁尚书在宫外等候,说是有要事禀报。”
郁抱青等候在宫外,一身绛红官袍,安静的候着,秦惊辞到承光殿时,正好便撞上了这幕,她本是想商量王浊之事。
郁抱青抖了抖袖子,便被沈兆请了进去。
祁允业合上奏折,看着台下之人道,“郁尚书此番所为何事?”
秦惊辞站在大殿之外,思即那日郁抱青在太极殿话,他着实有点奇怪。
郁抱青撩起下摆,跪了下去,“陛下,老臣有负陛下信任,萧润以臣女性命相要挟,臣愧对陛下,特来请罪。”
祁允业那日便看出郁抱青确有不对,只是他没有开口,毕竟萧润的罪名不是他轻飘飘一句话就能改变的。
祁允业走下来道,“郁卿往日功劳,朕皆看在眼里,昨日之事朕可以不计较,只是朕想向你讨要一人。”
郁抱青颤抖的抬起头,不明祁允业何意。
他便道,“郁璃。”
郁抱青眼神忽地灰暗,伏地不起,“陛下,小女生性顽劣,恐与陛下不相匹啊。”
祁允业:“。。。。。。”
秦惊辞此时,踏了殿内,“郁大人会错意了,陛下是想请郁姑娘行仵作之事。”
郁抱青听了这话,才缓缓起身,似是心中仍有疑惑。
祁允业悠悠道,“朕偶然得知郁尚书之女,有大才,借来一用,待落回之事过,必定完璧归赵。“
郁抱青叩谢道,“谢陛下隆恩。”
现在四下无人,秦惊辞才说明了自己的来意,“陛下,王浊大人的案子你准备何时翻案。”
祁允业提起衣角,下了长阶,同她站在廊上,看着天边若隐若现的红色晚霞,他说,“不日你便知道了。”
秦惊辞没有说话,只是与他静静的赏着那艳丽的晚霞。
***
乾清三年
皇太后萧润,意图谋反,陛下念及母子之情,送其远至皇陵,永世不得回都。
其弟萧伯奉贬为庶民,流放三千里。
萧家其余人等,念及往日护国之功,免去连坐之罪。
令前中书令王浊,系萧润陷害,今日正名,追封谥号文忠公。
三月后,祁允业重整朝堂,新制科举,举国欢庆,玉都大盛。
七月初六,一辆马车缓缓的驶出了长乐门,金边镶嵌的顶端,鸣翠的珠帘挂在窗外,一双手轻轻掀起。
是秦惊辞探出了头,“小雀,这玉都好似又热闹了许多。”
小雀在另一头望着来去匆匆的行人,顾不上答话,“娘娘你不知道,现下陛下下旨免了宵禁,玉都可比之前热闹多了,”
秦惊辞放下了帘子,坐了回去,今日她知道祁允业也去了太平楼,她故意选的这个时辰。
不劳一会儿,马车慢慢的停了下来,“夫人,我们到了。”
秦惊辞点点头,她下了马车。
祁允业每月初六,都会来太平楼收月,一为查账,二为要将上月得到的消息总合一番,再分发出去。
他必是要亲自来一趟的。
今日他换了身水蓝的袍子,头上簪着临走时卫越给他选的一根玉簪,将乌黑的长发,随意的披在身后。
立在了太平楼的飞阁上。
祁允业品着手中上等的白茶,淡淡道,“如何了?”
太平楼本就位于东市的深处,他站在此处,正好可以掠过半个玉都的风景,确实是个绝佳的好地方。
卫越回道,“一应消息,刚集了上来,紫枫一会儿送上来。”
祁允业没再回答,不经意的撇过对面的那轻舟钱庄,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心里琢磨的不是滋味,便正要问着卫越本月可查到轻舟钱庄什么消息,便见一辆熟悉的马车缓缓的驶入他的视野,最后停在了轻舟钱庄。
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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