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去的路上，乐然接受维多利亚的建议，特地去了专门的商贸区购买一些礼物。尤其是萨默赛特夫人相关的。
昨天到访的时候空着双手确实很失礼。不过乐然后续的绅士行为暂时抹平了赛默赛特夫人的不满。当然，这只是暂时的。
稀有的北方冰熊大衣，一万金币一件。
导购在介绍的时候非常矜持，这种熊的皮毛非常柔软，是顶级的大衣皮草来源。从帝国第一次在北极发现后，就成为了皇家指定皮草供应地之一。
因为皇家指定的缘故，整个帝国上流社会都竞相追逐。短短不到五十年，作为北极统治者的冰熊已经成为了濒危物种。这又进一步抬高了冰熊皮的价格，再度刺激了人们的欲望。
“现在是一件难求，所有有能力的人都希望在冰熊绝种之前拥有一件这样的顶级皮草。”导购戴着白色的手套，优雅地展示着上万金币的大衣：“萨默赛特先生，您一口气买走了这里剩下的三件存货。真的是大手笔。”
无所谓，反正是维多利亚亲爹的钱。乐然觉得有点荒谬。自己用维多利亚亲爹的钱为她买东西，却被所有人认为慷慨。仅仅因为她无权继承家产。
同样是女人，女皇却掌管着整个帝国。她本来就是另一个国家的公主。让一个外国人统御这么一个巨大的帝国，居然合情合理。她怎么可能真心把帝国的普通民众当作同胞。
“冰熊灭绝以后怎么办？”乐然问导购：“那不是很遗憾？以后的人没机会穿了。完全可以提前保护起来啊。”
“冰熊的成长期太长了。至少需要十年的生长期，它们的皮毛才勉强符合要求。一般来说，顶级品质是二十岁的冰熊正好。前期养殖繁育的投资太大。没有人愿意。”
维多利亚不愧是帝都的土著，她回答了乐然的疑问。在帝国，贵族和皇室只需要考虑攫取，商人资本家只关心利润，至于其他人，他们配吗？
“灭绝之后还会有其他珍惜野兽。”导购对于维多利亚的博学非常赞赏：“帝国的疆域如此广袤，帝国的军队所向无敌，只要帝国永远强盛，这里就不会缺少奇珍异兽。”
明明只是一个在商场推销奢侈品的导购，提到帝国的强大和女皇的英明，也不禁自豪地昂起自己的脑袋。
猎杀全球的珍惜动物只为了它们的皮毛和其他材料吗？这可真的很帝国主义。
确认好礼物后，乐然在维多利亚的引领下去了顶楼。她的西装三件套只适合应付日常活动，在正式的场合下还需要定制礼服。好的礼服往往需要至少一个月的时间。
乐然的运气一直挺好的。叔叔是意外去世的，他去世之前在这里定制了一套西装。只是改一下的话，一周足够。
这方面乐然就是完全符合人设的乡巴佬。维多利亚让他怎么做就怎么做。甚至在确认改版之后，还按照她的要求又定制了三套西装。
“我需要买一辆汽车。”午餐选在帝都出名的餐厅。乐然一边切着牛排一边对维多利亚说：“你家要是有车的话。”说到这里乐然停住了。
叔叔家没有汽车，否则出门的时候管家不会给她配上马车的。一时间她有点尴尬。没想到维多利亚主动接过话头。
“原本有辆新款的飞驰，不过父亲坐的时候出了车祸。那辆车就被母亲处理掉了。”
“抱歉。”
“没关系，饭后我们去店里选新车。”维多利亚非常体贴地握住乐然的手：“亚瑟，我和母亲都希望能和你成为一家人。”
我们不是一家人吗?乐然有点听不懂。不过很快乐然就知道为什么了。
午饭后，乐然和维多利亚离开餐厅。在即将要上车的时候，维多利亚忽然挽住了乐然的手臂。同时踮起脚，非常亲昵地贴在乐然耳边说：“等一下装作是我的恋人。”
啊？乐然就这么傻愣愣地看着维多利亚对随后出来的男人摆出一个礼貌的微笑。
“萨默塞特小姐，好久不见。”男人最多不过二十岁，身上套着做工精美的西装，却很随便地敞开着，里面的白衬衫也是松开上面的几颗扣子。看起来很有活力。
他在看到维多利亚挨着乐然的时候，脸色微微一变：“这位是？”
“亚瑟，我堂哥。”维多利亚半个身子都靠在乐然手臂上：“他集继承了我父亲的产业。我们很快就是一家人了。”
这时候乐然再傻也知道所谓的一家人是什么意思了。她刚想质疑堂亲可否结婚的事情，就想起女皇的丈夫就是她的堂兄。好吧，老帝国正狮鹫旗的传统。
少年的脸色瞬间灰白：“维多利亚，你爱他吗？”
维多利亚笑了，非常礼貌地对乐然介绍说：“乔治·加尔德。我的同学。”
“失陪了。”少年显然受不了这样的刺激，找了一个借口直接骑上路边的自行车就跑了。
乐然看着跑掉的乔治有点不解：“他是你同学，看起来也挺不错的。”
“不适合。”坐在马车里，维多利亚轻轻把长发撩到耳后：“我并不想选择一个高攀不起的对象。”
好吧。乐然虽然也爱看言情小说。但是让她给人出点感情上的馊主意，那是绝对做不到的。
介绍舞会是在一周后。期间乐然主要是搜集无归路的资料。她除了巴斯教授给的资料外，还去了警察局。不过这次她被拒绝了。因为这种属于内部机密文件。
警察局长拒绝的理由也说得过去，他不能保证信息泄露后会不会被有心人拿来利用。把谋杀伪装到这个传说里。
对，警察局长说的是传说。在他们的档案里，根本没有无归路的说法。第二个故事里，作为警察的男主死亡是被判定为仇杀。之前的所有相关死亡都归到之前抓住的连环杀手头上。
真相对于警察局长来说从来不重要。他只需要一个说得过去的罪犯。帝都每天都在死人。每天死的都不只是两三个人。
被吊死和被谋杀有什么区别？只要这种死亡阴霾没有笼罩到达官贵人头上就可以了。至于死的是街边的穷鬼，还是努力干活的工人又或是衣冠楚楚的中产阶级，都不重要。他们在帝国统治者眼里都只是好用的耗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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