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不能去临雨那儿了。”
那里地处偏远,人烟稀少,若是被人尾随至家中,后果不堪设想。
温棠梨迅速在脑海中盘算着,最终将目标锁定在西街的素帛居。
虽然白鹿书院位于东郊,与西街相距甚远,但眼下别无选择。素帛居地处繁华地段,且燕灼素来机敏,若有异动,必能察觉。
温棠梨一边走,一边暗自思忖。
她不清楚跟踪者的来意,或许是因她近日在书院的风头过盛,招人嫉恨;又或许是与那封挑战书有关。
无论是何缘由,她都不能让自己陷入被动。她的脚步依旧从容,却在不经意间加快了速度,心中已有了决断,“先甩开跟踪者,再查清幕后之人。”
夜色渐深,街边的灯笼投下昏黄的光影,将她的影子拉得修长而孤寂。
温棠梨缓缓侧过脸,微垂的眼睑下,是一线生机。
余光瞥见身后不远处一道模糊的身影,正试图在人群中锁定她的位置。
“找到你了。”
她唇角微扬,露出一抹冷然的笑意,随即拐入一条狭窄的巷弄,借着夜色的掩护,迅速消失在拐角处。
虽然难免地心跳加快,但她并没有因此盲目的失去判断力。
想到这里,温棠梨脚步一转,拐进了一家熟悉的饭店,那是她与燕灼一行人经常会去的地方。
饭店内,琴声悠扬,酒香四溢。
温棠梨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点了一壶清茶,目光却始终留意着门口的动静。
果然,片刻之后,那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正四处张望。温棠梨唇角微扬,轻轻抿了一口茶,心中已有了想法。
“小二,一份佛跳墙,一份清蒸鳜鱼,一壶碧螺春。”温棠梨扬声道,声音清亮。
她年纪虽小,举手投足间却自有一股气度,点的菜肴更是豪奢,引得周遭食客纷纷侧目。
有人低声议论,有人暗自咂舌,更有几个好事者凑上前来,笑嘻嘻地搭话,“小姑娘,一个人吃这么多,不如咱们拼个桌,也好热闹热闹?”
温棠梨抬眸,目光淡淡扫过众人,唇角微扬,笑意却不达眼底:“各位请用,想吃就吃吧。”
几乎一楼的大部分人都凑了过来,温棠梨则趁着骚乱起身走向后厨,酒楼的后门通向一条僻静的小巷,她迅速穿过巷子,绕到了另一条繁华的街道上。
这一次,她没有再停留,径直朝素帛居的方向走去。
无论对方是谁,无论他们的目的是什么,温棠梨都不会让自己陷入被动。
可惜的是,她的腿曾受过伤,无法疾步如飞。她最需要的,是时间;最短缺的,亦是时间。
隔着熙攘的人群,温棠梨的目光再次锁定了那个黑衣人。
他像一抹阴影,无声无息地穿梭在人群中,目光如刀,直直刺向她。
温棠梨心中一沉,知道今日之事难以善了,她轻轻叹了口气。
随即转身拐入一条僻静的巷子。
巷子狭窄而幽深,两旁的墙壁高耸,遮住了大半的天光。
温棠梨的脚步放得很轻,仿佛怕惊动了什么。
她的呼吸略微急促,却依旧保持着冷静。她知道,自己已无路可退。
黑衣人的脚步声在巷口响起,沉稳而缓慢,像是猎手在逼近猎物。他手中握着一柄寒光凛凛的匕首,刀刃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冷冽的光。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几分讥讽,“温五小姐,你很聪明,但小聪明在实力面前,毫无用处。”
温棠梨神色凝重地背靠着墙壁,手脚变得冰冷,心中却异常清醒。她抬眸看向黑衣人,语气平静,“来杀我的人,不止你一个,是吗?”
黑衣人冷笑一声,匕首在手中轻轻一转:“不错。你逃不掉的。”
巷子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压迫感如潮水般涌来,令人窒息。
温棠梨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声在耳边轰鸣。
好像真的要死了……不……还有办法……
自上次在闹市遭遇险情后,燕灼便特意命人为她打造了一枚可随身携带的银针。
那针细如发丝,却淬了毒,虽不致命,但足以令一个成年男子顷刻间失去行动之力。
此刻,那枚玄针正悄然藏于她的袖中,已然是她最后的依仗。
黑衣人的脚步越来越近,匕首的寒光几乎刺入她的眼底。
风声在耳畔呼啸,巷子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压抑得令人窒息。
温棠梨闭上眼睛,长睫轻颤,仿佛已认命般静待天道的裁决,然而,预想中的疼痛并未降临,取而代之的是一声闷哼,紧接着是重物倒地的声响。
她缓缓睁开眼,诧异地瞪大了眼睛。
黑衣人的身影已倒在地上,脖颈间一道细长的血痕正缓缓渗出鲜血,染红了地面。
而站在她面前的,是一个蒙着面纱的白发男子。他身姿挺拔,手中握着一柄短刃,刃尖还滴着血。
男子的面纱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深邃的眼眸,眼神冷峻而锐利。
他抬手擦刀的动作干净利落,显然是个惯于杀戮的人。
温棠梨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片刻,心中暗自警惕,却并未表现出慌乱。
“多谢相救,银翎公子。”她轻声开口,语气平静,仿佛方才的生死一线不过是寻常小事。
自裴砚之口中听得这个名字后,温棠梨便暗中遣人细细查探了一番。
裴砚之此人,今世与她的交集似乎过于频繁了些,仿佛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她心中虽有些疑虑,却也隐隐生出一丝不安——但愿这一切,皆是好事的前兆吧。
银翎恭敬点头道:“裴二公子有令,自此,我必从命相护,定保您安全无虞。
温棠梨长舒一口气,眉间的紧绷稍稍松缓,轻声道:“今日多亏你了,自然也要谢过裴砚之。来日我定当亲自登门裴府,向他道谢,希望你也在。”
鲜少的传闻说,白发的仙人行于雪山,衣袂飘飘,似携万丈天光。
可待靠近,却惊觉,那白发之下,是一双冰冷如霜、毫无温度的眼眸。
仙人抬手,寒光闪过,不是赐下仙药,而是夺命的利刃,咽喉处鲜血喷涌,生命如残烛般迅速熄灭。
原来,这被尊为救星的白色仙人,竟是隐于雪山、收割项上人头的白色修罗,每一次现身,皆是死亡的宣告,雪地上的皑皑白雪,悄然被鲜血染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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