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寒风贴着石壁吹过来,直冻得人不自觉地发抖,池鸢添了几把柴火,继续追问道:“梅山魔头?这里是梅山吗?”
“是的。”顾修声音有些抖,他同师伯受了内伤本就身子虚弱,再加上淋雨穿着湿衣,更是雪上加霜的冷,但这狭小躲雨之地,池姑娘没办法回避,所以再怎么寒风吹面也只能生生受着。
“阿嚏!”顾修还是没忍住,连打了好几个喷嚏。池鸢这才发觉他俩的窘境,当即运转内力,抬手施掌,一道真气对着他俩打了过去。两人身体同时一震,感觉有一股暖流从头冠到脚,瞬间将身上的寒气驱退走了,连衣物都烘干了。“多谢池姑娘。”顾修拱手致谢,而旁边那老头则很是惊诧地望着池鸢,不敢相信这般浑厚的内力是出自她手。
“在我十岁那年,梅山魔头突然闯至蜀中林海,趁我师父练功不备之时,偷袭他抢夺红玉剑,师父为了护住我,处处受制无法还手,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将红玉剑抢走,好在关键时刻,师伯师兄他们及时归来打跑了魔头,可剑是保住了,但师父却因为伤势过重落下了不治之疾,卧床不到半年就去了,至此,我便发誓,一定要练好武功长大给师父报仇,用这把他们觊觎已久的红玉剑,亲手杀了他们,可是……万万没有料到,这梅山魔头的武功集百家之长,以我和师伯的功力完全不是他们的对手,拼死一战却不敌仇敌,师伯被他们乱剑砍下山崖,我为了救师伯也跟着跳了下来,不想半途就被剑气震晕,昏死了过去……”
顾修师伯突然挣扎着坐起身,抓着顾修的手惊声叫喊:“快逃,快逃……”顾修摇了摇头,一脸颓败之色:“没用的,算算时间,梅山魔头已经快要追来了,师伯,我们伤势太重无法行走,外面雨势这般大,能逃去哪?”话说到这顾修才猛然想到池鸢,脸色骤变,急声道:“池姑娘,你快走吧,再待下去,恐会连累你一起死的!”
池鸢不慌不忙的坐在火堆旁,一边拾捡干柴碎叶,一边悠哉问道:“你话中所说的魔头莫非是梅山二老?”
“池姑娘你既知道他们就应该清楚他们有多厉害,快走吧,不要管我们!”顾修见池鸢从容自得地坐着不动,心中万分焦急却又无可奈何,自青石镇一别之后,他或多或少都听到过池鸢的名号,知道她本事大,但梅山魔头可不是谁都能对付的,他和师伯就是因为太过轻敌而落此下场,他们是没机会逃走了,但也不能连累朋友一起陪葬啊。
“梅山二老,嗯……他们是挺厉害的,全盛时期我可能确实打不过,但是与你们一战之后,还能有余力应对我吗?”
顾修不解:“池姑娘,你这是什么意思?”池鸢笑着问道:“你们与梅山二老打了多久,打到了什么程度,他们可出了全力,可有重伤到他们?”
顾修闻言一怔,拧眉回想了一下,道:“约莫打了一个时辰,那个老巫婆受了点内伤,还有他们的徒弟也被师伯打伤了,但这点小伤对于魔头来说并无大碍,这两个魔头功力深厚,武功招数千变万化让人防不胜防,早年间有人传闻梅山魔头已经研究出了各派武功招式的应对之法,原本我还不信,但今日与之一战,也确信了八分,我和师伯联手对抗他们完全不是对手,这两个魔头不仅能预测到我们出手的招式,还能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反制回来,就因为这样,我与师伯才惨败他手,被逼得节节后退,没有还手的余力。”
池鸢颔首沉吟道:“唔,原来是这样,梅山二老的事迹我听旁人说过,能将百家武功学成也算得是天赋异禀灵慧过人,可惜却不用在正途上,之前在莲花宫曾见过一面,观其状态,内力确实拼不过,但武功身法肯定是不及我的,听你这般道来,倒可一试。”
“倒可一试?池姑娘,这可是性命攸关的大事啊!一旦失手,你就会……你就会死的。”顾修原本就担忧池鸢乱来,见她把话说得这般轻挑随意便更放心不下了。
池鸢起身走到雨幕前,遥看着远处的山路笑道:“死?顾兄不必忧怀,即使打不过,我自有脱身之法。”
“主人,有人过来了!”薄薰趁顾修他们不注意偷偷爬出了石壁,攀爬到了旁边的一棵古树上。
“顾兄,我这便去会会他们,你们在此好好修养,等我回来!”池鸢说完就拔剑冲进了雨中,飞身而去,薄薰见状,也隐匿了身形追了上去。
萧索的山林中蜿蜒着一条羊肠小道,在大雨不断冲击之下,山道泥泞不堪难以行走,也正在这般恶劣的天气之下,雨雾中隐隐约约窜来两个鬼魅一般的人影,他们脚不沾地,飞纵于树间,一路奔走疾驰。忽而,两人速度慢了下来,纷纷抬起斗笠瞧着路前方抱剑站立的人。
随着距离不断靠近,梅山二老也逐渐看清了那位拦路人,是位姑娘,看着年纪不大,脸藏兜帽里看不清模样,手中抱着的剑晶莹剔透华丽无比,此时雨势很大,雨水落在她衣袍上,却化成了一颗颗水珠一路沿着衣摆滚落在地,她就站在那里不动如山,却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仿佛再靠近一步她就会出剑杀人。
梅山二老警惕地看着池鸢,两人低语了几声,停在了离池鸢十丈远的地方,梅山婆疑惑地打量着池鸢的衣着,扬声道:“小姑娘,为何在此拦我等去路啊?”
池鸢微微抬头,兜帽下露出了她的半张脸,“当然是为了杀你们而特意等在这里的。”
梅山婆惊讶地睁大了眼,随即放声哈哈大笑,梅山公皱眉盯着池鸢,厉声道:“小姑娘,你可知道我们是谁就敢在此大放厥词,识相的快快离去,不然,就将你的命留在这里!”
池鸢唇角勾起,讥笑道:“我知道你们是梅山二老,老头,我得纠正一下你的错误,是我来收走你们的命,而不是凭你们俩个就能将我留在此地!”
梅山婆止住笑,正色道:“小姑娘,你可真是有意思,你是哪路人啊,哦,或者老身该问你,是哪派人士?”
“哪路人?哪个门派?哼,我便是我,何需依附庞杂势力,老东西,你们可听好了,我叫池鸢,听说最近江湖上都在流传我的光辉事迹,不知二老可曾听说?”
梅山二老闻言一怔,二人面面相觑了一会,又是梅山婆先开了口:“啊,原来是鬼笛仙子池姑娘啊,知道知道,老身听过你的名号,小姑娘,老身早就想亲眼见一见你了,毕竟能击败幽山那几位,足可见你的实力不一般呐,呵呵,老身坐观江湖四十余年,还是第一次见到这般惊尘绝艳的少年人,嗯,今日一观,当真气质不凡,厉害,厉害啊!”
梅山婆这一顿夸赞之词还算悦耳,池鸢好笑的听着,倒想看看她如何继续吹捧。
“不过嘛……”忽然,梅山婆话锋一转,“老身与池姑娘大抵是第一次见面吧,老头子,你说对吧?”“对对对!”梅山公笑着应和了一声,目光依旧锁定在池鸢身上。
“我们既是第一次见面就该和和气气的说话,别这般剑拔弩张嘛,更何况,老身与姑娘你无冤无仇,为何一见面就这般喊打喊杀?小姑娘,你可与老身解惑一二?”梅山婆笑眯眯的问道。
“顾修是我的朋友,他的仇人便是我的仇人,你将他重伤至此,你说我该不该找你们讨回来呢?”
“啊~原来是为了这件事。”梅山婆微微颔首,笑得一脸和蔼可亲,她回头与梅山公对了几下眼色,随即道:“好说好说,小姑娘,看来我们此战必不可免了,这样吧……老身也不占你便宜,咱们一对一公平对决如何?只要你击败我们其中一人,老身就放了你们,若是你败了,那也别怪刀剑无眼,我们狠心!”
“呵呵呵~”池鸢嗤笑一声,回道:“嘴上说着不占我便宜,可这话里头却让我一点便宜也没占着,二老当真老奸巨猾无人能敌,难怪当年能把整个江湖的人耍得团团转,嗯……和你们这般废话也没什么意思,话不多说,这便开打吧,不管你们先一个个上还是一起上,都请随意!”
瞧见池鸢态度轻慢至此,梅山二老心里再也压不住怒火,当即双双拔出剑一起冲了过去。
“哎呀,原来是一起上啊,那太好了,这样也好节省一点时间。”池鸢望着眼前急急袭来的剑势,不慌不忙地嘲讽了一句,接着左脚轻移,身子微微屈下半寸,右手抽剑出身,恰好在他们剑尖飞来的前一刻,挥剑挡去。
梅山二老翻身一转,一个在上一个在下,各自袭向池鸢头脚两处要害,池鸢运气渡剑,身形巧妙躲开他们俩的招式,随即手中剑刃流光飞转,整个人临空踏虚而起,直飞上树枝头,挥下剑式,霎时,道道剑气寒如霜雪密如疾雨般地打向了他们。
梅山二老身法也妙,看着老态龙钟的模样,动起身来也是不慢,虽有剑气避之不及,但两人合体一推一拉就将池鸢的剑招全部躲了过去。
“妙啊两位!倒是我小瞧你们了,不亏是集百家之长的武功身法,确实有可取之处,老东西,尝尝我这招如何?”池鸢清越的笑声在山林间来回游荡,话音刚落,只觉得周围雨幕顿止,忽见,所有的水滴被凝结成霜,或化雾,或化成冰,随着涌动的气流一齐冲向梅山二老。
梅山二老惊惶的看着这漫天冰凌霜雨,惊叹之余也不忘挥剑应付,他们一个冲身横剑击挡,一个施手出招反击冰霜,如此数十个回合之后,再轮换一番,两人配合得天衣无缝,虽挂了点彩,倒也未伤元气。
池鸢见状收剑回身,不再耗费真气,这梅山二老当真难以对付,若一人对阵还好吃招,但两人一起,一击一挡,如此循环往复,强拼内力她肯定打不过。
池鸢想罢突然临树一跃,飞身执剑冲了下来,梅山二老反应也快,一起击挡了池鸢的剑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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