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我的老骨头呀,疼死我了……”观山终于醒了,他挣扎着爬起身,迷瞪着眼四处打量,瞅到一旁站立的一人一草,惊得倒吸了一口凉气,似乎才想起来自己为何被捆在地上,为何又昏迷过去了。
“你,你你你……你这怪东西,嘿,小姑娘,你怎么和这怪东西站在一起了?”观山伸手指着二人,惊讶又疑惑。
薄薰甩出一根藤叶勾住了观山的脖子,冷喝道:“你叫谁怪东西呢,吾现在有名字,吾叫薄薰。”
观山伸手扒拉下藤叶,这回倒是很容易,没再缠上来,观山愣了愣,终于反应过来,不敢置信道:“嘿~居然还会说话,小姑娘,你把它收服了?”“嗯。”
观山拍去身上的尘土,拔出灯笼,招呼池鸢跟上,“老夫养了这怪东西三年,就没见它这般乖巧过,小姑娘你可真是有法子,看来把它送给你是对的。”
“老头,你叫谁怪东西呢,都说了,吾现在有名字,吾叫薄薰,是主人给吾起的。”薄薰还在喋喋不休的纠正观山错误的说法。
观山哈哈大笑,那笑声随着幽长的洞穴传了很远,“好好好,薄薰,小怪物,老夫养了你三年,你就这般走了,倒让老夫有些舍不得……”
薄薰缩到池鸢身后,语气不屑:“吾早就烦透你这个糟老头子了,天天对着吾聒噪,都没法集中精神修炼,哼!”
观山嘿嘿一笑,挥袖灭掉了烛火,有薄薰在,这洞穴被照得透亮,走到哪,哪就亮堂,哪还需要什么灯笼。“小姑娘,这怪草算是个稀罕宝贝吧?”
“对你来说是,对我来说……是累赘。”池鸢话刚说完,薄薰就慌忙爬到她背上,气呼呼地嘟囔:“主人,我不是累赘,我很厉害的,我会好多术法,我还会帮你打人!”
池鸢当即摸向腰间的剑,薄薰吓得立刻就从她背下爬下来,“你连我都打不过,还能帮我打谁?出去之后,不许伤人不许显形,如若违抗,我立刻解了血契。”
“啊!额……好,知道了,我会遵守的主人……”薄薰委屈的将花苞头缩进枝叶中,乖乖的跟着走,不再说话。
洞穴里的空气突然变得沉闷起来,只闻脚步由近而远,来回游荡。观山捋着胡子回头看了一眼,掩嘴咳了一声开口道:“小薄薰,你是何时学会说话的?为何老夫养了你三年,未见你开口一次?”
薄薰恹恹的抬起花苞头,往观山的方向探了探,懒懒地回道:“你还有脸说,当初若不是你打断了吾的修行,强行将吾带走,吾早就吃了那两个家伙进阶成功了,吾迫不得已只能潜入水泉中修炼,岂会有空搭理你这糟老头子。”
观山捋着胡子笑道:“哦呵呵,原来是这样啊,正所谓不知者无罪,当时老夫也不知道你是在修炼,老夫以为……以为那两个精怪要吃了你呢,老夫这是在救你!”
“谁要你救了,老头,看在你将吾主人带来的份上,这件事吾便不与你计较。”薄薰说着便生出藤蔓一把抢过观山手里的灯笼,观山被抢得措手不及,“诶诶,小薄薰,你要做什么?”薄薰抢过灯笼,瞧了几眼,藤蔓一甩,又将灯笼还给了观山:“紧张什么,吾就好奇看看。”闹腾中,几人终于走出了曲折幽长的洞穴,回到了观山的居所。
细碎的日光从石壁上端的孔洞中流泻下来,静静投射在洞底的水潭中,忽而,几许水波不断荡开,却是观山在忙着打捞鱼篓,他费劲的拉着麻绳,拉扯了好半会才将鱼篓捞上来,看着鱼篓里活跃翻腾的白条,观山回头招呼池鸢吃饭:“嘿,小姑娘,有货了,要不留下用个便饭再走?”
池鸢心神疲乏至极,一头倒在观山的石床上,懒懒的回道:“也好,老怪物,做好了叫我。”说完就疲倦地闭上了眼睛。
等池鸢再次醒来,已经过去了两个时辰,她坐起身茫然四顾,薄薰就在她脚边趴着,至于观山……连个影子都没瞧见。
“啊,主人您醒了!”薄薰伸出一根藤蔓绕在池鸢脚上缠了几圈,像是在打招呼。“观山老怪呢?”池鸢问道。
“哦,他出去了,好像是说去什么阁什么的,我没太记住嘿嘿……”薄薰合起花冠,有些羞愧地缩回了藤蔓。
池鸢了悟颔首,看来观山还是放心不下空镜阁的事。“我不是和他说了,做好饭就叫我的吗?难道他一人吃独食?”薄薰摇了摇头,甩出一根藤蔓卷起石桌上的木碗,稳稳地端到池鸢面前解释道:“老头儿是喊了主人你的,只是主人您睡得太熟,没醒……然后,老头儿就将食物放在桌子上,告诉我他有事要出去,等主人您醒了再吃饭。”
池鸢接过木碗,喝了一口冷掉的鱼汤,还未咽下去就被那股浓烈的腥味刺激得差点吐了出来,她皱起眉头,将碗递给薄薰:“你喝吗?”这鱼汤如果是热的还好,冷掉之后没有了鲜味全是鱼腥气,池鸢可喝不下去。
“啊?主人您要给吾喝?”薄薰接过木碗傻呆呆的问道。池鸢瞥了它一眼,挥手道:“嗯,你喝吧,喜欢就喝,不喜欢喝就放着。”
薄薰浑身一颤,激动得原地摇摆:“主人给的,薄薰当然要喝!”说着就将枝头伸进碗里吮吸,“咕噜咕噜”几声,一碗鱼汤很快就见了底,池鸢见它喝得这般香,有些诧异:“你以天地灵气修行,可沾这凡间的荤腥?”
薄薰起身将木碗放回去,羞涩地扭了扭身子,低声回道:“这是主人赐给薄薰的第一件东西,薄薰不能浪费,沾上了一点荤腥也无事。”
“嗯,那就好。”池鸢也没多在意,起身检查了一下身上的行装,确认无误之后就带着薄薰出去了,出石洞途中她就让薄薰隐匿了本体,嘱咐以后说话用传音。
出了连月洞之后,池鸢沿着清崖山的地脉,寻到一处风水绝佳之地,她站在崖壁凸出来的翘岩上,摊开右手掌心,凝神静心,默念口诀,好一会,见掌心符阵并未启动,疑惑间才想到是薄薰进阶时抽空了附近地脉灵气的缘故。
“薄薰!”“主人,我在呢!”听声音是从身后传来的,池鸢又道:“施法!将灵气打到我掌心的召唤阵上。”“好的,主人!”话毕,一道萤光破空而来,直直窜进了池鸢手中点亮了隐匿的红色符文。
霎时,周围的风向都变了,几道气流卷着落叶朝池鸢奔来,靠近之时又化为旋风环绕在她左右,此刻,她掌心的红色符文颜色越来越深,红光迸射间,阵法虚影的光幕缓缓从掌心飞出,随着上升的气流冲向云端。
池鸢临风而立,静静等着,大概等了半柱香的时间,就听见云端回应着一声婉转又动听的鸣叫,声音由远而近,似乎速度极快,池鸢寻音看去,一眼就望到了云雾中随着风向飞来的灵鸟,那只鸟个头不大,羽色褐黄,头冠和尾羽雪白,声如百灵。
灵鸟遁着阵法的光幕缓缓从云端降落,停在了池鸢掌心。突然,脑海里传来了薄薰激动的声音:“啊!居然是仓离鸟,它可太少见了,不亏是主人,这般珍贵的灵鸟也能听你使唤!”
池鸢手托着仓离鸟凑近端详,完全忽视了薄薰的聒噪,这仓离鸟也说不上有多珍贵吧,在灵界到处都是,只是凡界少见,池鸢伸手摸了摸仓离的头,顺着它光滑的羽毛轻抚直下,找到了位于脚掌上的咒印,桃花纹……看来是云家人饲养的,这般随意放养应是为了方便弟子之间传递消息用的。
池鸢取出灵宝袋中的灵枝,用红线缠好绑在仓离的脚上,随后又抚了抚它的头,仓离鸟乖巧的任池鸢抚摸,它低头闻了闻灵枝,歪着头又打量了池鸢几眼,随后扇了扇翅膀,却是要起飞了,池鸢托掌高举,轻轻一送,仓离鸟便顺势展翅顺风而去。
仓离鸟个头小速度快,此地距南浔不远,以它的速度顺着风势而去,两个时辰就能飞到南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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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道边不起眼的茶摊里人满为患,摆出来的五张桌子被坐得满满当当的,更夸张的是一张破木桌能挤坐下八九个莽汉,就算这样,还有好多人围聚在外站着,一个个伸长了脖子往里探。茶摊最里面的一张桌子,坐了一圈江湖人,他们口若悬河滔滔不绝的讲述着空境阁灭门一事,那伶俐的口齿直将那场凄惨的血案说得绘声绘色,让人身临其境,不自觉得感到恐惧害怕。
池鸢悠闲地打茶摊边路过,无意驻足听了一耳朵,当听到他们讲述自己从天而降大杀四方的时候,忽而发笑,明明那时她意不在杀人,是他们自己撞上来的,就算被剑气打中也死不了,除非内力薄弱之人……怎的从别人嘴里说出来就成了另一种意思。
“之后,越无山见到孟阁主身死,愧疚难当,哭嚎跪地长啸两声,跳崖陪着他师父去了……至此,空境阁一派从此陨落,不禁让人忍不住扼腕叹息啊……”
“哼,这种屠杀同门师兄弟的逆徒死不足惜!”“是呀,死了倒是便宜他了。”“对了,你们还没说那位从天而降的女子是谁呢?”
“咳咳……”一个黑帽男子突然站起身来,望着茶摊里所有人探来的好奇目光,故作神秘的卖起了关子:“你们猜猜这江湖里还有谁能有这般本事,以一敌百,所向披靡?”
“啊,我知道我知道,肯定是顾修!”“不对不对,应该是青衣客萧沉。”“沈有松!”“许念安!”
黑帽男子见众人争吵不休,忙抬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稍安勿躁,稍安勿躁啊,大家莫不是忘了一个前提,从天而降的神秘人是一名女子,她是女人!”
“噢,我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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