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兮慕顺势将池鸢拥入怀中,笑声酥媚至极:“原来池姑娘如此喜欢云某,竟主动投怀送抱了。”池鸢在他怀中挣扎了一会竟是挣脱不去,憋闷得脸都红了,“云兮慕,你有本事将我放开!”云兮慕听言将池鸢抱得更紧,揶笑道:“有池姑娘这般美貌女子入怀,云某就算被人说没本事也认了。”
池鸢没想到云兮慕竟是这般无赖的性子,索性也不挣了,抬起头一张阴沉的脸直对他:“便宜也占了,现在可满意了?”云兮慕笑容微微收敛,缓缓放开她道:“不过与姑娘开个玩笑罢,别生气。”池鸢气得直哼哼,连退好几步,直到站得离他远远的。
云兮慕见此摇头无奈道:“姑娘离云某这般远,可教人如何探脉?”池鸢犹豫了会,小心翼翼的走向他伸出手,不过片刻,她的手腕就被云兮慕的大手牢牢扣住,池鸢本欲挣脱,见云兮慕不再调笑嘲弄便没去折腾了,乖乖让他诊脉。
在池鸢全神贯注研究云兮慕面具下的金纹时,却不曾发现云兮慕早就放开了她的手,一双幽深的眼眸正盯着她瞧。
“能把你的面具摘下来吗?”池鸢顺着金色符文直看下去,却被面具挡住了。云兮慕眸光流转,挑眉一笑:“怎么,姑娘能看懂这金纹符咒?”池鸢与他对视,微微颔首:“自是能看懂的,云兮慕,你可是入了玄境?”云兮慕眸光一沉,抓住池鸢的手,微笑道:“姑娘果然是玄门中人,云某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便觉得气息不对。”
池鸢撇开他的手问道:“如何?我这内伤可还好治?”云兮慕含笑点头:“自然好治,池鸢姑娘,请盘坐到石桌上。”池鸢依言照做,云兮慕走到她身后,伸手施掌贴上她的后背:“凝神静气,运转内息。”
池鸢闭上双眼,刚刚运气,体内气血翻涌,丹田犹如着火一般灼烫难忍,就在这时,一股温和的暖流从后背传来,这股气息绵长沉稳,瞬间就平息了她紊乱的内力,池鸢提气跟随着那道气息游走在奇经八脉之中,大概运转了十次月华心经之后,才完完全全梳理清了被邪功冲乱的脉络。
池鸢缓缓睁开眼,瞧着亭完绵绵的细雨,内视这段时间恐怕外界已经过去了五日了吧。“别动,你经脉虽稳当,内腑却积伤无数,沉心静气,我们继续。”云兮慕盘坐在池鸢身后,一动不动,继续运气。
亭外日月轮转,晴雨交接,不知过去了多少时日。亭中二人依然盘坐在石桌上,他们身上落满了山桃花瓣,几只白鹤飞落在亭台边上,好奇的围在他们身旁。
云濯雪来了三次,第一次是送了些茶水和糕点,就放在他们盘坐的石桌旁,第二次距离第一次来已经过了半月,他有些担心家主的身体,又过了半月,当他第三次来到亭外,这两人终于动了。
“家主,您醒了。”云濯雪站在亭外,一向平心静气的他,脸上居然露出一副关切神色。云兮慕缓缓起身,抬手拂去身上的花瓣,眉眼带笑:“嗯,过去多久了?”云濯雪默默看着云兮慕的气色,恭敬回道:“整整一个月。”
池鸢盘坐在石桌上,她此刻再运气行功,只觉得浑身畅快不已。一运功,浑身的花瓣被她的气劲激起,如道道飞刀向四面八方飞去。云兮慕抬袖一挥,周围的飞花瞬间就被定住了,他伸指拈花,望向池鸢:“池姑娘可收敛点,你这功力指不定能把这亭盖子都掀了去。”云濯雪望着亭中的二人,微微一笑,悄然离去。
池鸢长舒一口气,起身跳下石桌,脸上的喜色藏都藏不住,“云兮慕,谢谢你!”“嗯,你这声感谢之言,倒是诚恳许多。”云兮慕俯首含笑瞧着池鸢,衣袖一挥,被定住了的花瓣片片飘飞落地。池鸢笑逐颜开,瞧着云兮慕,发现他面具下露出的金纹图案似乎又变多了些许。
“你……这咒纹是不是长了许多?”云兮慕见池鸢伸手探来,也不动,任她摸上自己的脸,“金色符文……年岁越久,生得越多,若宿主体虚,更助它长势,原来是锁魂咒。”
云兮慕眸光一怔,未想她竟知道这诅咒。“锁魂咒,一岁一生,遍布周身之时,便是宿主身死之际,就连神魂也会被这符咒锁住,永生不得回转……究竟是何人给你下这般毒辣的咒言?”池鸢手指轻轻描绘着云兮慕脸上的咒纹,触到面具之时,便缩回了手。
云兮慕目光沉寂,似乎被池鸢这些话勾起了些许思绪,半响后他才道:“并无人给云某下咒,这符文自云某出生之际便有了,若落到寻常人家必然是无救的,但它落到云某身上倒也无碍,云某已寻到法子,这锁魂咒也暂时被制住了。”
池鸢轻叹一声,他这些话说的看似轻松,但据她所知,锁魂咒发作起来却极为厉害,这咒像一只活体的鬼手,能贴附在宿主身上吸食气血,云兮慕虽然功力深厚,怕是他的功力多半是用来抵御这锁魂咒的吧。
云兮慕凭栏站立,山风将他额角的碎发吹起,面具下那双眼眸里深藏的悲戚谁都没瞧见。
“锁魂咒是可解的。”池鸢突然出声说道。云兮慕回首看她:“何解?”
“我虽知晓法门,不过,这解法却是繁琐,那些药引在此界却是寻不着的。此界灵气稀薄,甚少有灵气充沛之地,便是生出了灵物也无迹可寻,云兮慕,你既修得玄境,便是修仙入门了,想来也是个身具灵根慧果的人,继续修行下去,离开此界,或有生机。”
云兮慕淡然一笑,他只当池鸢是个散修的居士,竟没想到她知晓这么多。池鸢坐到美人靠上,望着亭外翩翩振翅的白鹤,轻言道:“此界,灵气匮乏,难生灵物,你若继续留在这里,便是再怎么努力修行也难通壁障,更何况你身上还有道催命符。”
云兮慕走到池鸢身旁坐下,薄唇勾起:“若云某所料不错,姑娘便是从灵界来的?”“不错,我是灵界的人。”“为何来此?”“寻灵根。”云兮慕微微俯身,靠近池鸢:“姑娘内力如此深厚,若没有灵根加持,岂会比旁人多上数倍的?”池鸢静静看着云兮慕脸上的金纹,目光虽是看着他的,神思却飘向了远方。“我经脉受过灵泉的洗伐,所练武功心法皆是灵界仙门的秘法,旁人自是比不得的。”
云兮慕曾翻阅先祖遗留下来的典籍,知道这方天地之外还有千千万万个世界,但对于灵根一事,那也是一知半解。若非体内灵根加持,他年纪轻轻岂能有这般成就,但……他虽为云家记载以来天资最佳之人,可偏偏身上却有个锁魂咒,在这灵气稀薄的人界,修行本就不易,更何况修来的大半灵力大半都被锁魂咒吸了去,不然,以他的资质,在灵界也是个不可多见的修仙苗子。
“原来池姑娘竟是仙门弟子,失敬失敬。”云兮慕嘴上虽说得这般恭敬,行动上却是越发的放肆。他紧挨着池鸢坐着,一双深邃幽黑的眼眸直盯着池鸢瞧:“此界既是灵气匮乏之地,又岂会生出灵根?”池鸢轻轻笑了:“没有哪一界的灵气会无端枯竭至此,此界这般状况,必然有异,若不是山川催长灵物,便是魔物在作祟。”话说到这里,池鸢突然伸手探向云兮慕,隔着面具点在他眉心处,闭目默了会,再睁眼之际,神色微微惊异,她道:“原来是变异风灵根,难怪你会如此厉害。”
“云某若不厉害,那还如何替姑娘疗愈重疾?”池鸢起身施礼道:“多谢折芳君施以援手,它日若有需要,我必回报此恩。”
云兮慕端看着池鸢,微微一笑:“云某本无意于此,池姑娘既这般说,那云某便记下了,到时候找姑娘兑现诺言,可别不承认才是。”“本姑娘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池鸢说完从桌上拿起一块糕点几口吃完,接着又拿了一块继续填饱肚子。池鸢饿了一个月,早已达到她辟谷的最大限度,她见云兮慕还能坐在一旁看着她吃喝,好奇道:“你已辟谷了?”云兮慕见池鸢吃得急切,轻笑道:“嗯,池姑娘没有灵根吸收灵气,自然无法完全辟谷。”
“你要不要去休息一下,我看你脸上的咒印加深了许多。”池鸢仔细端详着云兮慕脸上的符文,出言提醒。云兮慕微微颔首,眸光潋滟夺目,他端看着池鸢:“原来姑娘面冷心热,也会关心云某的身体。”池鸢一口接着一口的吃着盘子的点心,头也不抬,“你既帮了我,我自然也会帮你,这乃人之常情,我又不是块木头。”说完抬头去瞧云兮慕,却对上他那一双魅人心魄的眼眸,池鸢怔了怔道:“有没有人和你说,你的眼睛像个妖精一样会勾魂?”
云兮慕直直瞧着池鸢,轻声道:“这天下,除了你还能有谁这般胆大,说话敢与云某直视的?”池鸢微微抿唇,转头继续吃着糕点,“直视又怎么了?”“没什么……池姑娘觉得云某眼睛勾魂,那你的心可被云某勾中了?”云兮慕说话间突然起身走到池鸢身旁,伸手抢过池鸢本欲吃进嘴里的半块糕点,他拿着那半块糕点,放在鼻尖嗅了嗅,然后在池鸢惊讶的目光中放入嘴里吃了进去。
“你不是辟谷了吗?抢我糕点做什么!”池鸢有些生气的将石桌上的小碟子全都揽进怀中,让云兮慕抢都没东西抢。当然云兮慕也不会与她抢,他见池鸢这生气模样,唇角笑容渐显:“你倒真是块木头,哎,道阻且长啊。”云兮慕说完甩袖出了亭外,眨眼间就出现在山崖边,右手屈指弹出一道银光,没出一会,那只仙鹤就从幽谷中飞来。
云兮慕端坐在仙鹤背上,朝亭檐中的池鸢回眸一笑,驾鹤悠然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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