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僻无人的巷道中回荡着主仆二人的脚步声,两人寻了半日终于找到了这里,青龙帮的某处暗庄。
薄薰咬了一口糖葫芦,鼓着腮帮子嚼了嚼,目光随意地扫视着巷中堆积的杂物,“奇怪,怎么一个人都没有了,主人,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说罢,突然矮身蹲下,猛地掀起一块破布,探头瞧去:“怪了,连住在这里的乞丐都挪窝了,这群人怎么比狐狸还精呢!”
“这里是暗庄,既然暴露了也自然就没用了,走吧,去前面看看。”“哎,好的。”薄薰迅速将手中的糖葫芦解决掉,见主人手里的那串还没动,不自觉的舔了舔唇角,“主人,您不吃吗?这糖葫芦很甜很好吃的。”
瞧薄薰那偷偷的咽口水的模样,池鸢忍不住笑了:“你喜欢甜的,那就给你吃,不介意我吃了一口吧?”“不介意不介意,主人吃过的更香,嘿嘿,主人,你是不是在笑我嘴馋?”薄薰接过糖葫芦,不好意思的忸怩了一会才下嘴。
池鸢笑而不语,提步加快速度走出了巷子,薄薰紧跟在后,一见到破落墙沿尽头的黑门,薄薰激动的走上前道:“主人,让我来敲门,那暗号我都记着呢!”“行,你去吧。”池鸢环手立在石阶下,左右看了看,当日来的时间稍晚,并未注意到周围的环境,此刻一看,竟发现这处暗庄就安插在民宅之间,低矮的墙院,斑驳的木门,以及门前荒芜的杂草,一切都很不起眼,稍不留意,的确很容易错过。
薄薰走上前轻扣七声响,等了一会却是无人应答,“嗯?人呢?”薄薰贴着门缝往里瞧了瞧,“什么嘛,居然跑得这么快,我还想念着那句,天诛地灭,青龙不悔呢,哼,真是没劲!”
入院一探,便见院中堆积的杂物被人收拾得干净,一切可以追溯的东西也尽数被清理带走,主仆二人大略搜查了一圈,没找到任何线索,心中再是不甘也只能打道回府。
池鸢站在院墙上眺望着周围的布局,不禁感慨道:“真是小瞧了青龙帮这群人,暗庄位置隐蔽,行事利索干净,刺杀一事安排得十分缜密,就连后援都有准备,背后势力绝不简单。”
薄薰怏怏不乐的拿着墙沿上的碎石出气:“气死我了,这群缩头乌龟倒是跑得快,哼,若是让我抓到了尾巴,决不轻饶!”
“走吧,他们自会寻上门来,不急于一时。”“好的,主人!”薄薰跟在池鸢身后跃下墙头,脚步刚落稳,险些与一个过路人撞到,“喂,走路看路呀,没长眼睛呢!”薄薰正在郁闷头上,上来就不给人家好脸。
“抱歉,抱歉……”那路人连声道歉,后退几步急着就走,“站住!”薄薰本没想难为他,但无意瞥去的一眼,似乎略有眼熟:“咦……我好像在前边东街的路口见过你?”
"姑娘说笑了,您一定是认错人呢,小的还有事,小的先告辞了……"话说至一半这路人就急不可耐的扭头开溜,只可惜步子还未迈开,衣领子就被薄薰拽住了,“说让你走了吗?有什么急事,说来听听?”
“哎嘿嘿,这个,这个……小的是外地来的,在这里迷了路,正急着赶回客栈与人汇合呢,小的兜里还有凭证,小的这便拿出来给您看!”
薄薰半信半疑的扯着他的衣领拽过来:“什么东西,让我瞧瞧!”话音刚落,却见这人迅速从袖中摸出一把匕首,猛然刺向她的脖颈,薄薰徒手接住刀刃,横起一脚将那人踹到地上,“哼,就知道你小子有问题!”
“不可放跑他!”可惜池鸢提醒晚了,那路人蹒跚爬起之后,回手甩出一团迷烟随即遁走。
“没事的,主人,我已经记住了他的气味。”薄薰舔了舔手心的割痕,站在风口处嗅了嗅,指着一处方向道:“他往这边跑了,主人,跟我来!”
主仆二人穷追不舍,几乎跨越了大半个姑苏城,快要追上之刻,却将人跟丢了,等停下脚步之时,才知已经到了城中繁华的腹地。宽阔的石板路上来往皆是华美的车辇骏马,举目望去,视野所及,高楼画阁,绣户珠帘,让人眼花缭乱。
一顶花轿徐徐从道旁的花树下路过,飘落的花瓣随风萦绕着轻罗轿帘飞舞,从旁路过,阵阵芬芳,香气扑鼻。薄薰回头朝着轿子嗅了嗅,忍不住连打了几下喷嚏:“苏合香树,阿嚏,还有白芷的气味……好闻是好闻,就是气味太浓了!”
池鸢目光追随着花轿远去,刚才擦肩的一瞬,她似乎瞥见轿帘后露出了一个熟悉的面孔,再看看道上来往各式车马行人,以及路旁绵延到尽头的高墙大院,似乎一切都在表明这条街巷居住之人非富即贵,大抵是来到世家大户居住的地方,如此,极有可能遇上齐屿王安之流,可不能掉以轻心。
池鸢带上面纱,回身道:“如何,还能追上吗?”薄薰努力的嗅了几嗅,摇头说:“不行,这里的熏香味太浓,我已经很难分辨出他的气味了,并且,我感觉他身上的味道在变淡……最后一次闻见是朝这个方向去的!”
顺着薄薰手指的方向望去,一座低矮的青山掩映重重屋阁之间,确定好了方向,二人毫不犹豫,直上屋檐飞身追去,靠近之时,才发现山前有一片秀美碧绿的小湖,湖岸边被人工砌了一圈平整的青石板路,此路宽阔可并行三辆车马,路的尽头一直延伸到了山脚处。
山前竖立着三道门楼,一道比一道气派巍峨,正门处两座狮子石墩旁停满了香车宝马,十二层台阶之上朱红大门洞开,奴仆美婢齐齐站成两排,恭迎来往出入的八方之客。
黛色的瓦檐下,五对正红的灯笼在湖风的拥簇下轻微晃动,黑底鎏金的匾额上‘林宅’两个大字龙飞凤舞笔锋遒劲,一看就是大家之作,原来这座山庄是姑苏第一世家林氏的宅邸。
池鸢站在角落处观察了一会,正门处进出的皆是衣着不凡的耆绅豪贵,若一般人没有门帖基本进不去,如刚才那鬼祟之人的打扮必不可能从正门进去,所以可能还有旁的角门可以混进去,但是,那人为何要来这里?他是林宅的人?青龙帮背后的势力是林家?不对……若是行迹败露,他就算逃走也必然不会将人引至老巢,除非,他是故意引人至此好来混淆视听。
两人绕山走了一圈倒是发现几个角门,明面上看着只有几个老仆小厮值守,但在看不见的地方还隐藏着许多暗桩保卫着山庄,想硬闯进去而不被发现极有难度,就算是武功高强者闯入其内,若是不熟悉山庄地形,稍不注意也很容易暴露,思来想去,池鸢决定乔装打扮截取宾客的门帖混进去玩玩。
正欲行事之际,忽见一处角门出来了五六个婢女,她们提着竹篮结伴成群的往湖边走,湖岸边停靠着几艘货船,几个林宅的小仆正忙碌的搬运货物,见婢女们来后,立即将手中整理好的物什装进她们的竹篮中,交接结束之后她们再原路返回。
见着此景,池鸢便放弃了之前的想法,眼下可有一个再合适不过的机会可以进去了,毕竟这种事她也不是第一次干了。薄薰见主人一直盯着那排婢女看,心中了然,“主人,您想冒充婢女混进去?”
“嗯,她们过来了,动手吧,打晕最后两个,扔到墙角草堆里。”“噢,好的主人!”
薄薰对这种事情总是得心应手,待人走过来之后,驱使藤枝钻地而出,一记手刀打晕两人直接卷走,她藤手并用三五两下的剥掉了婢女的衣物,先帮池鸢穿好最后再穿自己的,一番动作下来都要不了半盏茶的功夫,在旁人还未发现之前贸然顶替着婢女的身份混进队伍中,入队时前面的婢女似有察觉寻问了几句,被薄薰一句崴脚了随意打发了去,不过这一路之后她只得以一种崴脚的模样跟在队伍末尾一瘸一拐的走着。
如此顺利混入林氏山庄后,两人就偷偷离了队伍,寻了一处假山石洞稍作歇息,池鸢见薄薰还以一种崴脚的姿势在洞内走动,忍不住取笑道:“怎么装了一路装上瘾了,想一直当瘸子呢?”
薄薰寻了一块地坐下就脱鞋:“不是的主人,我鞋里好像进石头了,一路硌着我的脚疼死了,嘶~,您瞧,都出血了呢。”薄薰委屈的掰起小脚露给池鸢看,池鸢一瞧还真是,那血都浸透过袜子流了出来:“疼吗?你之前空手接白刃都不喊疼,怎么这会知道喊疼了?”
薄薰委屈的小脸顿时垮掉,“这,这不是想博得主人您的怜悯嘛,哼,前几日我与人打架,主人您还很关心我呢,今日我可受了两回伤,您却不管不问的……”
池鸢目光幽幽地在薄薰身上扫了一圈,直把后者看得脊背一凉,“适可而止,现在可不是放松警惕的时刻,说正事,还能闻到之前那人的气味吗?”
薄薰摊手叹气道:“不行呢,气味已经没了,应该是他又沾上了别的气味,我已经不能确定他的方向了。”
池鸢刚想说话,忽闻远处传来一片嘈杂声,随即主仆二人就寻了一个石洞缝隙往外窥察,顺着石洞外的花园朝远处瞧去,羊肠小道的尽头,前前后后走来一堆锦衣华服的世家子弟,其中有两人她们都认识,正是萧家那两兄弟,至于其余人看着有些眼熟,像是狩猎那日见过一次。
这群人进了花园之后便驻足在凉亭中谈笑风声,后头跟着的一众小厮也忙着招呼上茶上酒,依这势头他们怕是一时半会都不走了,如此,那躲在洞中池鸢和薄薰更是走不了了。
这个萧宜深是个很爱出风头的人,他站在众世家子弟之间,俨然就是以一个领头人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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