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夷则泡了一夜的冷水,再加上府医开的药,天亮时分,才将体内药性彻底清除,冬日的天本就冷,又如此折腾一出,她不出意外的病倒了。
回雪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汁走进来,眼底隐有担忧,双手奉上,“殿下,该喝药了。”
燕夷则正靠在榻上闭目养神,听到回雪的声音,她睁开了眼,一夜的折腾,再加上病痛作祟,整个人病恹恹的,没有一点精气神,一如历经风霜的寒枝。
她接过药碗,扑面而来的苦味,让她不禁蹙眉,但也只犹豫了一瞬,便面无表情地仰头喝下,褐色的药汁残留在她唇上,为她因病苍白的唇瓣增添了一抹颜色。
苦涩的药味在口腔横冲直撞,让人恶心想吐,燕夷则本就不舒服的身体更加难受了两分,回雪及时递出一碗清水,给她漱口用。
漱过口,恶心的感觉减退了许多,她重新靠回榻上,这才有精力思考昨夜发生的事,燕夷则看着前方出神,放在腹部的手指有节奏的一下一下轻点着,这是她深思时的惯用动作。
回雪不敢打搅她想事情,低着头,安静站在一旁,尽量减弱自己的存在感,静待她的吩咐。
片刻之后,燕夷则侧眸,漆黑的眸子深邃不见底,又变成了一副运筹帷幄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样子,她启唇,“人呢?”
回雪知道她问的是谁,立即回答,“在地牢,蔽月正在拷问。”
蔽月正是昨夜的黑衣女子,回雪与她一明一暗,多年的配合两人无比默契。
燕夷则点头,抬手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迟疑几秒后,还是问道:“正君在做什么?”
“殿下离开后,正君便将自己关在屋中,至今未出。”回雪将所知道的一一道出,话毕,恭敬地看向她,试探着道:“殿下,可须派人去瞧瞧?”
燕夷则沉默许久,就在回雪拿不准她的意思,企图再问时,她说话了,“不必了。”
她困倦地闭眼,“出去吧。”
“是。”
门被带上,隔绝了外界的喧嚣,屋中没了别人,很是安静,静得可以听到她自己的呼吸声。
一夜未眠,燕夷则很困,也已闭上了眼,却怎么都睡不着,眼前一直是昨晚发生的事,催情的迷药扰乱了她的心智,再加上受父亲死因的影响,让她昨夜做出了不理智的判断。
可现在她已清醒,再回想昨夜的事,某些地方其实漏洞百出,比如她出现时,商序是惊讶的,从记忆里来看,他的惊讶不似作假,显然是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如果真是他让人做的,见到她又怎会惊讶,且从始至终他都一直在澄清,完全没有过别的心思,若真是他,她人就在眼前,又怎会无动于衷。
如今细细想来,那突然出现在她书房的侍从才是最可疑的。
燕夷则抬起手,手背覆盖住了眼睛,亮光被遮挡住,眼前一片漆黑,她微不可闻的叹息一声,心中略微茫然,她或许是真的错怪他了。
再思及和离的话,她本就发胀的额头隐隐作痛,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了。
心头一阵心烦意乱,燕夷则莫名想起了昨夜她离开时,他望着她垂泪的模样,可怜而又无助,仿佛一个易碎的瓷娃娃。
燕夷则没来由的烦闷,眼前突然闪过新婚夜她掀开红盖头时他小心翼翼讨好的样子,那时她是怎么想的?
若他是个知趣的,她会给他应有的体面,保他余生衣食无忧,若有朝一日,他想离开,她也会给他一大笔钱,足够他往后生活。
但后来的某一个瞬间,她的想法发生了改变,现在不过是将变故推回原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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