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竹躲在拐角急得团团转,不时探出头观察一眼,搓着手臂上的鸡皮疙瘩,脸上表情万分着急,机会就在眼前,他怎甘心就此放弃,差一点,就差一点他就能当上主子,不必继续做地位地下的仆人。
可回雪守在门口,周围又有侍卫看守,若他做点什么,必定会被人发现,一时间,绞尽脑汁也没想到好的可行的办法,可又不甘心就这么离开,被人捧着敬着的诱惑力实在大,甘愿徘徊在此地等一个机会。
——
书房内,燕夷则正端坐在书案前,手中执笔,神色认真,摇晃的烛光在她脸上留下一道阴影,为她本就好看的脸增添了几分看不透的神秘。
她挥洒笔墨,不过片刻,刚才还是一片白的宣纸,转眼间就落满了字,宣纸上工整的字迹龙飞凤舞遒劲有力,任谁看了都会忍不住赞叹一句好字!
书写到一半,燕夷则突兀的顿住,蘸了墨汁的狼毫停留在宣纸上方,一滴墨汁顺着尖端落下,砸在写满了字的宣纸上,工整的字迹瞬间晕染成黑乎乎一团,生生破坏了那份美感,但她却毫不在意。
燕夷则微微皱眉,看向半开的窗户,怎么感觉有点热,时值冬天,正是寒冷的季节,一个需要加衣穿裘衣怎能度过的季节,竟破天荒的让她觉得热,这本就是一件不合常理的事。
她察觉到异常,仔细回想一番今日接触的人与事物,都是往常接触过的,仔细核对一番,并未发现有不对的地方,今日也并未出门,便只当自己多心了,更何况这是在她府上,她不觉得府中下人有那个胆子。
燕夷则倒了杯茶饮下,一连饮了多杯,身上的热意才缓解了些,又顺手拉松了衣领,冷风灌入,身上好受了许多,她重新执笔,继续书写未完成的字。
笔墨落下,一个个龙飞凤舞的字一字排开,燕夷则心中满意,她的书法是由父亲教导的,父亲已故去多年,她也不敢荒废,毕竟这是父亲留给她的东西,好在她没有辜负父亲的教导,埋头书写许久,她整个人突然晃了一下,再落笔,眼前竟然出现了重影。
口干舌燥,身上也热得厉害,窗外的寒风明明一直往屋里吹,她却并不觉得冷,相反身上越来越热,燕夷则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她放下笔,手心摸向自己额头,那里正一片滚烫,仿佛高温下即将喷发的火山岩浆。
她第一时间意识到自己这是中药了,瞬间怒意奔腾,眼中温度冷了不止一个度,他的父亲便是被人下药陷害而死,燕夷则被勾起了伤心往事,眼中难得的流露出脆弱与悲伤,敢把这种肮脏手段往她身上用,看来是她平日表现的太过仁慈了。
身心都在躁动,燕夷则的大脑却分外的清醒,她开始回想自己是在何时接触到的,一番思考后,最终目光落在刚才的晚膳上,商序的脸最先闯入脑海,是他?
燕夷则意识浮沉,眼前重影晃荡,身上又难受的厉害,她闭上了眼,喘着粗气,额角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凝结在一起,形成更大的汗珠,顺着她的发线落下,隐入衣领消失不见。
盛怒与躁动交织,让她本就不清醒的头脑一阵发晕,眼前一片天旋地转,燕夷则大喝一声,“回雪!”
屋外的回雪听到声音,迅速推门而入,恭敬跪倒在地,一套动作行云流水,“殿下。”
“速去请府医。”燕夷则扶着桌,大声喘息着,一句话说得快而迅速,是她的行事风格,从不拖泥带水。
回雪看出了她的不对,忧心忡忡地看了她一眼,关心的话徘徊在唇齿,立即应下,“是。”
回雪一离开,便给了躲在暗处的青竹机会,他本来还在绞尽脑汁的想办法,却见回雪进去出来又急匆匆的离开,他便知自己下的药起作用了。
他毫不犹豫的来到书房门口,没了阻碍,他很轻松的推开房门,拉了拉身上的衣服,轻呼一口气,然后大步走了进去。
燕夷则因着体内药力,脸上正泛着不正常的红,她闭眼忍受着身体内一股接一股的热浪,脖子间青筋突起,额头更是布满了汗珠,听到开门声,便以为是回雪回来了,身体的燥热让她的大脑变得迟钝,但基本的判断力还是有的,这么快?
不应该这么快。
她睁开眼,朝门口看去,眼前重影让她昏昏沉沉,但还是认出了来人不是回雪,体内冲撞的药力让她变得烦躁,对这个突然跑进来的人也没了耐心。
她冷了声,不留一点情面,“滚出去。”
青竹行走的动作僵硬一瞬,但很快恢复正常,若无其事的朝她走去,眼中坚定,翻身的机会就在眼前,他是傻了才会放弃。
燕夷则手肘抵在桌上,手撑着下巴,因为难受,微眯着眼,见来人不仅不听,还朝她走来,她很是不悦,彻底没了最后一丝耐性。
唇角拉起一个嘲讽的弧度,她拍了拍手,下一秒,一个全身黑的黑衣人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泛着冷光的长剑“锵”一声出鞘,冰冷的剑刃抵住青竹喉咙,再往前一步,便会直接刺进去。
青竹被迫止住步伐,眼眸惊恐大睁,生死存亡的问题面前,他害怕了,整个人止不住的瑟瑟发抖,飞上枝头的美梦早已被他抛到身后。
“我说滚出去。”燕夷则声音冰冷不带一丝感情,药物释放出了她最真实的本性,她冷漠地盯着青竹,冷血勾唇,“既然听不懂,那就把头留下。”
青竹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连喉咙间抵住的长剑都忘了,眼中只余惊恐,他怕了,他是真的怕了,他不想死他想活着。
生死攸关的关头,他只想把自己撇出去,哪还记得自己来此的初衷,额头“咚”一声磕在地上,毫不犹豫的拉出商序背黑锅,“殿,殿下,是公子让我来的。”
“公子?哪个公子?”燕夷则语调漠然,药物让她头脑乱成一团,记不起太多的事。
青竹趴在地上,头紧贴着冰冷的地面,始终不敢起身,战战兢兢的道:“商序,商公子。”
商序?燕夷则眼前闪他的脸,想到他,昏沉的大脑恢复片刻的清明,她猛地睁开眼,认出了跪在地上的人正是平日伺候商序的人。
理智回笼,她记起自己中药与那顿晚膳有关,燕夷则喘息一声,随后,面不改色的咬破舌尖,鲜血的腥味在口腔弥漫,疼痛唤回了她更多的理智。
“谁下的药?”
青竹跪在地上,整个人因为害怕而不住的发抖,没有过多的思考,他一股脑的将事情推到商序身上,“是公子,是公子指使人做的。”
他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燕夷则心口刺痛了下,仿佛被一只不起眼的小虫叮咬,疼痛中又带些酸涩,怎么能是他?
燕夷则闭了闭眼,呼吸有些不顺畅,不知是因为药物的原因还是别的原因,回想与他相处的过往,她对他的印象并不差,甚至在某一刻产生过与他就这样下去的想法,但现在,她失望了。
相比失望,更多的是被下药的愤怒,盛怒之下药物再一次操控了她,头脑昏沉发胀,理智逐渐被取代,仅剩最后一丝清明,她迫切的想要见到他,想问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燕夷则踉跄起身,眼底透着不正常的猩红,她径直略过跪在地上的人,跌跌撞撞的朝外面走去,眼前一会儿是父亲冰冷苍白的面庞,一会儿是商序笑着朝她晃手的样子,为什么,她想要一个答案。
一路上,她走的并不轻松,几次有下人靠近想帮她,都被她暴怒的吼道:“滚开。”
下人们被她眼底的猩红和暴怒吓到,都不敢再靠近,可她是府上的主子,是府中众人的衣食父母,又怎敢真的不管,只能不近不远的跟着,在她有需求时,可以第一时间上前。
商序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个人在屋中与桌上的春剑兰作伴,岁月静好,丝毫不知道风雨欲来。
他趴在桌上,眼中带笑的凝视着春剑兰,将它视为好友,正与它诉说自己的心事,“今天我和她的关系好像又进了一步。”
说完,他羞涩一笑,正要再说话,还未开口,便被突如其来的碰撞声打断。
“哐啷”一声,闭合的门扇被来人大力推开,碰撞到身后的墙,又回弹回来。
商序受惊,立即坐直了身,看到是燕夷则,他惊讶地站起了身,往前走了两步,发现了她脸上不正常的潮红,也看到了她眼中的暴怒,关心地看她一眼,他小心翼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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