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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在宋涟对宋国的改造中一点点流逝,没有勇气反抗只能跟着一条道走到黑的王室和贵族们,只能在宋涟刀阔斧的改制中被割肉般一退再退。
然后在这一退再退中生活越来越舒适,吃得好,穿得好,住得好,便是出行也变得安全闲适起来。
于是原本就不坚守的底线放得更低了,而宋涟对于懂事乖巧的人也是比较大方的,并不会把人逼到绝路,都是一边割肉放血一边治疗给营养,肉少了但却也养的健康长寿了。
不过每年的改制依然没有停下,每一年祭祀先王之后宋涟就会把人全都集中在议事的大殿中玩【谁不同意可以往前一步】的游戏。
奴隶初初改制那一年,还没过冬就陆陆续续走了好几个贵族官员,连带他们的家族也整族搬迁了。
但是适应了第一年之后,后面就没有人走了,也对每年一次的割肉越来越习惯,直至现在已然麻木了,要是几日这一天大殿的改制会议他们甚至会更加惶恐,然后先做一波自我检讨,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没注意犯了女王的忌讳。
他们从被迫跟随宋涟的规则,改变祖祖辈辈一直以来的习惯,到后面就变得习惯了,毕竟女王拿出来的东西好不好他们能不知道吗?
宋涟身上的神异让他们惧怕又沉迷,隐隐甚至有些激动,果然不过第二年他们就发现了苗头,女王推行了和上渊官方文字相差颇大的文字,甚至比他们惯用的上渊文字更加完整,还额外制定了礼法,其中不少与上渊通行的礼法是相悖的。
特别是在婚嫁方面。
时人联姻为了家产不旁落最喜亲上加亲,但是宋国婚嫁不允许亲上加亲,同姓不婚只是最基本的,父族母族近代之内的血亲都不被允许通婚。
最重要的一点,强制限定了妻妾的名额,更是不允许媵妾陪嫁,婚嫁年龄也从原本的女子十三岁男子十五岁提到了女子十六男子十八。
另外还规定了夫妻和离,妾室放归的相关法令,以及女子可自行落户,拥有私产,养育子嗣。
最重要的是,规定爵位继承中嫡出女儿的继承权优先于庶出男子,女儿也同样享有继承权,家族无权干涉。
为了进一步拆分宗族势力,让以上条款能够更顺利的实施,规定了除非独生子女,否则成婚必须分户。
这一套组合拳打下来,宋涟成功多了一大堆可以直接管辖的自由民,不用多久,这些分出来的自由民就会和赎身奴隶组成的自由民,成为宋国百姓的基本盘。
宋涟深谙教育要从娃娃抓起,于是在国都弄了幼儿园,小学和大学。
至于为什么没有初中和高中,主要是人均寿命没上来,小学毕业在这个世界已经算半个能顶事儿的成人了,都可以直接拉出来干活了。
至于大学则是她培养各行业高精尖人才的地方,就没有拘泥于年龄这个东西,甚至出身都不管。
幼儿园和小学则基本都是王室贵族的小孩子,最差的父亲也是披甲士或者分户的自由民。
倒不是宋涟不收奴隶的小孩,而是在物资条件极差的情况下,同样年纪的奴隶小孩,多数发育迟缓身材矮小,比起短则半年长则两年,就能拉出来干活的王族贵族子弟实在是投入太大了。
宋涟自己当了那个领航的人,才知道有时候一些事情明明是对的但是却不能做,不是她不愿意做,而是她做不到,或者权衡利弊,没有价值的那一方只能被暂时搁置。
宋涟:都是穷闹的!
好在这种无力的状态只维持了两年,等到登上王位的第四年情况就开始好转了。
一来是相对先进的耕种技术和农具开始发挥作用了,二来是宋涟终于搞出了适合这个时代生产力的水泥开始大量修路,基建的开始,就是底层奴隶和自由民大量赎身,提高生活质量的开始。
跟随着道路的通畅,宋涟养出来的五百骑兵成为了她威慑全国的第二把利刃,新的政令,新的文字,新的风俗律法,都会跟着道路和铁骑迅速在全国铺开。
底层的培养和选拔也终于提上了日程,各种保障人口健康的卫生宣传,常规知识科普都一一安排妥当。
宋涟:果然修路真的非常重要。
等到宋涟登基的第六个年头,官员官位的继承和推举制度开始并行,其实之前宋涟已经单方面开始了,毕竟她不可能让人光拿钱不办事,没本事的都被她清理出了朝堂。
不过原本的她把人清理出了朝堂之后,会让对方再送家里能干事情的过来,但是现在不一样了,不会一个家族固定哪个官职,能干就干不能干就下去,不会一定要在你们家的子嗣中矮子里面拔高个儿。
这事儿一开始确实遭遇了一些反对,但对于其他家族有出色子嗣但是没有位置的人来这就是好事儿啊,这是妥妥的吃下别家势力的好机会。
而且儿子不够,聪明的女儿也能拉出来,反正女王只看能不能做事,不会管你是谁家的又是男是女。
于是根本不用宋涟特意说什么,既得利益方已经把损失利益的那一方骂到狗血淋头。
说他们枉顾女王恩惠,不思报恩只顾奢靡享受,以至于连个为女王分忧的人都拿不出来,实在无能至极。
如今还能舔脸到女王跟前胡搅蛮缠狺狺狂吠,简直将祖宗的脸都丢尽了!
毕竟一个朝堂上多是联姻世交,但是在巨大的利益面前,联姻世交也靠不住,反而因为知根知底所以揭老底是一揭一个准。
不过这样不堪大用,一个能拿出手的子嗣都没有的家族还是极少数的。
多的人家能繁衍至今都是有其生存本领的,而一个出色的家主和几个优秀的同辈子嗣一般都是标配。
更别说现在宋涟给了女子做官的通道,能用的人是真的多了很多。
等到官员考核正式成为法令的时候,宋国的王室贵族还有不少没有反应过来,当然最初的三五年也确实看不出什么大的变化,直到第一批底层教育开始向上输送人才的时候,大家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宋涟把他们的根子刨了。
其实也不是他们反应太过迟钝,或者真的愚蠢,而是贵贱观念根深蒂固。
人会觉得牛马会识字吗?就算牛马识字了,他还是牛马,他难道还能代替人?
这是这个时代王室贵族最普遍的认知和想法。
奴隶天生卑贱,他们丑陋且愚蠢,除了有一个人的外形几乎和牲畜无疑。
自由民不过是不再受圈养的奴隶,即便逃脱了他们这些贵族的掌控又能好到哪里去?出身注定了他们愚蠢不堪大用,所以绝对不可能翻天。
然而宋涟告诉他们,不,他们真的可以翻天。
现在唯一让宋涟比较烦躁的是,她上位七年多还没有到上渊去拜见过天子,一开始还好,最近两年上渊那边的态度越来越强硬了,再加上有心人在那位天子耳边挑拨,已然让这位好战的天子不满到了极点。
估计要不是这些年宋涟往上送了那么多好东西,早不会容忍她到现在了。
所以到了今年,春天刚化冻还不到两个月,上渊那边就送来了天子诏令,让宋涟今年秋季宴务必去上渊拜见天子。
否则天子就要带兵亲自来请她去了。
宋涟:啧!真是麻烦!
当然这七年时间她也不是白过的,她知道上渊她是迟早要去的,她在宋国国内大刀阔斧也迟早是要引起注意的,宋国国内没人敢瞎逼逼,但是去了外面就不一样,上渊的聪明人绝对不会少,她放手掘了王室贵族的根基这些人怕是不会让她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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