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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 特殊的太监

小说:

风月债

作者:

桃花谷主

分类:

现代言情

01

太监,是一种特殊的职业。

其特殊性表现在:一,这种职业只有男人可以做,二,这种人只有在皇宫里才看得见。

但男人做了太监后,却会变得不像男人,因为他们身上缺少了一样可以代表男人的物什。他们认为,太监这种职业,有时很低贱,有时却又变得很高贵。

低贱是因为他们虽是男人,却已变得不像男人,既娶不了媳妇,也没有后代,更不能做一些每个人都会做的事,所以他们有时觉得自己低贱;高贵,是因为他们侍奉的是天下最尊贵的一家人。天底下最尊贵的除却皇家,还有谁家?

通常,他们奉旨出宫时,便会觉得自己很很高贵,因为他们一旦出宫,便是带着圣旨去的,代表的是皇帝,谁见了都得下跪;但若在宫中,他们便是最卑贱的奴才,既然时最卑贱,又怎么会有自己单独的住所?所以他们通常都是和同伴同吃同住。

世上没有绝对的事。

就好像一个乞丐突然间变成皇帝一样,就好像一个皇帝突然沦为乞丐一样,世上的事,谁都说不准的,即便是几率最小的事,也一定有特例。

霍央对自己一向很自信,因为他觉得自己就是这个特例。就算是做太监,他也要当一个最有权势的太监,因为有权势,所以他有自己单独的住所。

他住在长乐斋。

长乐斋离太皇太后住的福寿斋不过隔了两个跨院,这长乐斋乃是太皇太后赐予他。

尤解尘走进屋子时,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又苦,又涩,又浓的药味。

霍央捧着一个通体晶莹的白玉碗,正在喝药。

他素来有一个老毛病,每当过于惊喜,过于伤心,过于惊讶时,便会觉头晕眼花,站不住脚。

那日被人行刺,他显然也受了惊。

尤解尘快步行至他身前,不待他说话,便跪地请罪:“孩儿请义父责罚!”

霍央接过小太监呈上来的桃花点水茶杯,饮茶漱了漱口,才微微一笑:“你请什么罪?要请也是我请才对。若非因为我,你早已与你那宝贝妹子成了亲了。”

尤解尘眼角眉梢紧绷,自责地道:“是孩儿思虑不周,这才让贼人有机可乘,孩儿罪该万死!”

霍央缓缓起身,上前一步,亲自扶他起来,微微一笑,笑意却不及眼底。

“这也不干你的事。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若非你成亲,若非你思虑不周,若非我去为你主婚,这贼人便不会有机可乘,他若不有机可乘,我又怎能知道是谁指使他来的?”他含笑看着尤解尘:“你说是不是?”

他这话如褒似贬,语气中却大含愉悦之意,尤解尘一时点头不是,不点头也不是。

霍央拍了拍他的肩:“年轻人嘛,莫要一遇到难事就萎靡不振,好似天塌下来一般。你可知坏事里面也有好多事,好事里面也有坏事,只看你往哪方面想罢了。”

尤解尘不得不承认,霍央确实有一些值得他学习的优点。

不管遇到多么令人震怒,令人恐惧的事,他总是能看得很开,好像总能找到解决的办法。正因为他看得开,愿意想办法,所以他才能坐上今天这个位置。

尤解尘低声询问:“义父可审出来了?”

霍央忽然转身,负手行至窗前,逗弄着鸟笼里的鹦鹉,笑道:“年轻人,骨头总是比老年人硬的,哪有这么容易?”

尤解尘上前几步,低声道:“孩儿请的还有一罪。”

霍央道:“哦?哪一罪?”

尤解尘道:“那刺客,孩儿或许认得。”

霍央大笑:“他是你府里的人,你不认得才是罪,是不是叫什么张牛皮的?这名字倒还起得怪。”

尤解尘跟在他身后,解释道:“他并非张牛皮。义父可知江湖里有一种邪术,叫做易容术?”

霍央逗鸟的手一顿,淡淡道:“略有所闻。你的意思是,那人不是真的张牛皮,而是别人假扮的?”

尤解尘道:“他绝不是张牛皮,孩儿府中的每一个人,孩儿都查得清清楚楚。还请义父允许孩儿见见那人,便知晓了。”

02

密室长而幽暗。

密室就建在长乐斋地底下。

密室的石壁是用花岗岩打造的,道路两侧是一间间牢房,每隔数十步便燃着一个火盆,火炭“噼啪”爆出两点火星,火光映在石壁上,红如血色。

牢房的栏杆是用精钢打造的,栏杆外又蒙了一层用钢丝打造的铁网,就算是一只耗子被关进去,也休想逃得出来。

每一间牢房里都有各式各样的刑具,有的虽生了锈,却还是足以令人生不如死。

以前来过这里的人,此时也化为了枯骨,白色的枯骨。

密室寂静如死,鞋底触碰地板发出“啪啪”声音。忽然,行至一处牢房前,只觉恶臭难当,又闻“吱吱”一声,一只老鼠自骷髅头的眼骨里窜出,转身去啃腐尸的脚。

尤解尘面无表情,胃里却忽然一阵收缩,旋即屏息敛气。

“咔嚓”一声响,精钢打造的牢门已被小太监用锁打了开来,尤解尘跟在霍央身后,走进了牢房。

这间牢房简直不像一间牢房,房间里既没有骨头骷髅,也没有各式各样的刑具。房间里有一盏灯,一张矮榻,一张矮几,矮几上摆着精致的菜肴,只有皇宫里才吃得到的佳肴。

张牛皮盘腿坐在一张精致的波斯地毯上,看上去居然还好好的,好像连一根毛发都没有掉,只是他面白如纸,嘴唇干裂,活像一个生了五六年重病,马上就要病死的人。

他显然也已受了不小的折磨。

——有时,精神上的折磨比□□的折磨更痛苦。所以这世上才会有人宁可死了,也不愿活着。

他坐在地毯上,如老僧入定一般,一动不动。看见霍央时,微阖的的眼睛便又睁得大大的,就像一只野狼盯住了猎物一样,死死地盯住他。

他看见尤解尘时,目光一顿,旋即冷笑一声。

霍央叹了口气,缓缓道:“年轻人骨头虽然可以硬,肚子却不可以不饿,你不吃饭不喝水,难道害死的会是我?”

他看着这少年的眼神,就好像一个慈祥的父亲看着叛逆的儿子,又无奈,又生气。

张牛皮似乎连多看他们一眼都嫌厌恶,索性背过身去,不再说话。

尤解尘盯了他半晌,忽地请示霍央,需要一根火棍。待得到霍央应允,方转身出了牢房,又从牢房外的火盆里抽出一根火棍来,转回身来,慢慢地逼近张牛皮。

张牛皮见他走来,冷冷的盯着他,冷冷地道:“你敢过来,我就要你死!”

尤解尘并未将他的威胁放在眼里。他知道,一个人只有在束手无策时才会威胁别人。就像小狗总爱对着人狂吠一般,弱小才会虚张声势。

火把近在咫尺,炽热的火光映亮少年的脸,似乎已要烧到他脸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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