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泽一中的高三生是要求必须上晚自习的,只不过走读生可以少上一节晚自习。
余岁作为走读生,早在第一节晚自习下课的时候就将书包收拾好,因为要回家做饭。
显然有人比她更早,段郁压根就没上晚自习,桌面干净得一尘不染,听顾珍曼说他去校外不远的网吧玩了,要不是班级规定的请假次数每月只有两次,今晚的教室肯定得空一半。
等第二节晚自习下课,余岁准时背起书包随着其他走读生一齐涌向校门口,只不过今晚的校门口格外拥堵。
除了梦泽统一的蓝白校服外还有附近几个中学的其他学生,甚至还多了不少混社会的青年少女。
想必都是奔着段郁来的,毕竟只要能和段郁搭上一点边,日子就会过得滋润的多得多。
余岁不理他们,拉紧书包袋子,埋头朝公交车站的方向走。
也许是她太过安静与周围兴奋喧嚷的氛围显得格格不入,亦或者是她身上透着的那股清冷文艺气息过于引人注目。
总之,她被人盯上了。
余岁一抬眸就见面前站了好几个面生的少年少女。
因为不能说话,余岁只是安静地站在原地,饶是表面镇定,眼底那一丝轻颤到底还是出卖了她。
都说被混子缠上不是劫财就是劫色,余岁自认为自己是两边都不沾的,不知道这伙人突然拦她是因为什么,心底刚窜出点什么不对的苗头,这时其中一个少年笑起来,脖颈间的大粗金链子一颤一颤的:
“喂,你认识段郁不?”
果然是找段郁的,就说和他这种人沾边总不会有什么好事。
余岁抿唇,利落地摇头。
“行了,看她这样子就不像是能和段郁有什么关系。”旁边一个少年插话。
毕竟好学生一打眼就能看出来,尤其是像余岁这种,校服干净得连一个笔道的划痕都没有,低马尾也扎得结结实实,露出饱满的额头,浑身上下都透露着一种莫名的乖。
况且,自古以来好学生本就和坏学生搭不上什么边。
问话的少年多看了余岁两眼,很难不认同同伴的话,但他也没很快地放了余岁,而是又问:“有纸笔没?”
……
经过这么一闹,余岁回到家的时间比平常晚了半个小时,好在叔母黄姿燕和堂哥裴文松都没回来。
余岁回屋放下书包,简单地洗了下手然后开始准备晚饭。
叔母黄姿燕在酒吧工作,而堂哥裴文松经常在网吧冲浪,两人一个彻夜不归,一个归期不定,都是难伺候的主。
最后余岁包了几盒饺子放进冰箱里,这样等他们回来吃的时候就会方便得多。
晚上九点半,余岁准时将习题册摆到书桌上,拿笔的时候连带着一张小纸条从笔袋里抽出来。
纸条上的字龙飞凤舞,余岁当时也是看了半天才看懂上面的意思,原来那波人要约段郁见面。
其实就是打架。
余岁轻抿了下唇,毫不犹豫地将纸条卷起来搓成一根细棍然后丢到脚旁的垃圾桶里。
一页习题刚写完不久,楼道外传来清晰的踉跄脚步声。
余岁住的地方属于郊区的老式居民楼,楼墙隔音效果一般,晚上睡觉的时候甚至能听到隔壁屋传来的夫妻谩骂声。
余岁霎时间有些烦躁,不因别的,只因下一刻门上落下一道开锁声。
而会用钥匙开门的一般只有叔母黄姿燕,而堂哥裴文松永远只会站在门外用脚用力踹门,喊她开门。
大门重新关上,意料之中客厅一瞬传来一阵稀稀拉拉布料摩挲的声响,在寂静的空间内尤为清晰,这是黄姿燕又带客人回来了。
余岁脸色有些沉,无奈起身走到自己房间门口,然后熟练地落上第二重锁。
半夜,躺在床上的余岁突然听到一阵有力的踹门声,她用手攥紧被子将自己裹得更紧,这时隔壁屋的黄姿燕突然说话:“哥儿,我在这屋呢。”
门外那阵不断的响动这才平息下来,只不过等了有一会儿才听到挪动脚步的动静。之后不过半分钟,墙壁外传来更加嘹亮的此起彼伏的愉悦声。
余岁将被子蒙到头上,捂紧耳朵,彻夜未眠。
第二天上课,班长见到她的时候吓了一跳,眼下乌青厚重,还以为她被人揍了。
主要是余岁军训期间晕倒过五次,校医说她身体不好,也难怪班长会大惊小怪。
余岁心里淌过一阵暖流,朝班长摇了下头,然后对他打了个手语:
“谢谢班长关心,我没事,就是没睡好。”
班长挠了下头,说:“没事就行,哦对了,你记得提醒你同桌交作业哈。”
余岁双手继续在空中比划,有点急:“什么作业?”
她不记得老师昨天留过要收的作业。
“就上一周的数学作业啊,课堂笔记和书后习题,你同桌只交了个空本子上去,数学老师急着要呢。”
班长面露焦急:“差点忘了通知了,数学老师说以后的课堂作业都要以小组的形式上交,然后统一打分记平时成绩。”
“……”
一上午的课余岁上得心猿意马,连带着数学选择题涂卡涂串了都没发现。
数学老师说的以小组为单位,其实就是同桌两人为一组,这么算下来那她不就和段郁一组?
段郁要是不交作业那她的平时成绩相应的也会被拉低,到时候就要和学期奖说再见了。
余岁咬紧笔杆,身侧的椅子空空荡荡,唯有桌面和桌洞里的礼物放得满满当当,甚至有不少掉到了地上。
“……”
*
下午的课间操被广播通知临时停上,好像是因为有领导要检查校园内的防火设施。
操场上闹哄哄一片,有人在打羽毛球,有人在踢毽子,有人在打篮球。余岁在座位里有些坐不住,刚好见顾珍曼她们从班级门口路过,她也跟着去了。
顾珍曼在看见余岁跟过来的时候其实有一点惊讶,像之前余岁可是都不参与这些活动的,经常一个人坐在班级里学习,坚如磐石。
想起上回传纸条的事,顾珍曼心里其实还是有点不爽的,只是微微朝她抬了下下巴便错开身拉着一旁的姐妹快速往楼梯下走。
“余岁!”
还是一旁路过的班长拍了下她的肩,“一起吗?”
余岁弯唇点了下头。
一伙人在拥挤的操场上迅速占了块地,随后十几个人四散开来拉成一个圆。
余岁站在顾珍曼对面,旁边挨着班长和另一个女生。
顾珍曼扬起毽子转身先踢向了自己的姐妹,几圈下来唯有余岁连伸脚的机会都没有,班长见了在毽子丢向自己的时候接住递给了一旁的余岁。
接下来顾珍曼似是发现余岁不会踢毽子,就故意将毽子一直往余岁这边踢,不是踢得很远就是踢到她身上。
余岁什么也没说,只是沉默的将毽子一遍遍捡起。
顾珍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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