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给我一点时间。”江以澈允诺道。
之后的三日，他白天找薛程烧书卷，晚上和柳青洪一起整理。
贡成一行的态度也在这几天有了明显的转变，会帮忙一起应对这些繁多的书卷。
这日，终于到了酆都大帝给的最后期限。在方不闻心神不宁间，等来了江以澈的再次来访。
方不闻眼下挂着明显的青色，一眼就知道他没睡好。
江以澈看着他，等待他的答复。
“……我答应。”方不闻神情黯淡，“我要照顾我爹。”
方知山跟他说过，等风波停歇，他便辞官回乡，告别朝堂上的尔虞我诈。
风不闻答应他，到时候他会陪伴其左右一起离开经常。
江以澈轻轻的嗯了一声。
“对了……我有一件事要问你。”方不闻最近心神不宁，双颊凹陷了，让这张娃娃脸有了几分大人的模样。
方不闻定定的望着他，“你，是谁？”
人生三大疑惑，我是谁，我在哪，我要往哪去。是有些人穷极一生，都无法破解的秘密。
江以澈移开视线，“你已经知道了，不是吗？”
并非所有的官员都见过皇帝的尊容，方不闻就是其中之一。
但他不是傻子，从蛛丝马迹中看出了端疑。
“你是我哥，对吗？”他喉咙发紧的问道。
江以澈只是沉默的点头。
“爹曾经和我说过，我有好几位哥哥，但最后只有我长大成人，他们都夭折了……”大概是近乡情怯，方不闻也低头看着自己攥紧的双手。
“你……是几岁的时候离世的？”
江以澈：？
“等等。”江以澈制止了他的头脑风暴，“你……我，我没死啊？”
方不闻呆呆的眨了眨眼睛，“可你不是我哥吗……难道，是外室？”
他觉得这种猜测十分正确，“娘要是知道了肯定会伤心死了。”
江以澈叹气，方不闻还是没搞清楚情况。
可现在并不是最佳解释的时机，江以澈说道，“我确定是你哥，但情况比较复杂，有机会我会来找你细谈。”
江以澈不否认方不闻十几年来对大理寺卿的孺慕之情，他也不认为现在让方不闻知道自己的身份事件好事。
“你还是先跟我去地府报道吧……”方不闻还在纠结江以澈和自己的关系，就被江以澈一把拽走。
事不过三，方不闻终于还是和地府绑到了了一起。
判官轻描淡写的在方不闻的生死簿上做好修改，“只要不惹事，再活个三四十年不是问题。”
“在此期间，你便跟在他身边。等阳寿到了，想轮回还是继续留在地府都可以。”判官递过来出入地府所用的令牌和《阴差手册》，“明日子时过后，你再来地府，黑白无常会再跟你说详情的。”
江以澈挑眉，他当初怎么没有这个待遇，直接赶鸭子上架让他去捉鬼了。
“你是特例。正常都是有考核流程的。”判官向江以澈解释了一句。
方不闻暂时交由黑白无常，等考核结束才会转到江以澈手下。
“不会花费太长的时间，正常七日之内他就会去找你。”判官用传音符联系上黑无常说明了情况，“记得明天来。”
从地府出来之后方不闻摩擦着手里的令牌，还有些回不过神，“总感觉，地府和人间也挺相似的。”
江以澈颇为同意的点头，“我有几位朋友也在地府，带你去见一见。”
宅院里，柳青洪和贡成一行正面对满桌子的卷宗在仔细统计。
见江以澈到来也只是稍一抬头，打过招呼之后继续抚案。
“这、这是在做什么啊？”方不闻觉得眼前的景象颇为眼熟，他在大理寺的时候总是能见到这样的场景，自己也经常加入其中。
江以澈没藏着，“都是关于仁亲王的卷宗，其中定有能一举诛杀他的线索。”
“我去帮忙。”一说要对付仁亲王，方不闻的眼里都有了光。
身在朝堂，他也知道如今最大的毒瘤就是仁亲王。
到底是正儿八经的官员，方不闻即使瞧着年纪小，但如何分门别类的归置书卷他还是懂的。
方不闻很快便融入其中。
揽楚拎着亡魂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其乐融融的一番场景。
“大人，那还需要我们吗？”
因为书卷数量庞大，揽楚便去鬼市招募了一些识字的亡魂，能减轻众人的负担。
揽楚喊来江以澈，“你看着安排，酬劳我已经付过了。”
能多一个人帮忙江以澈自然是求之不得，和柳青洪他们一合计，把仁亲王的爪牙的信息交代了出去。他们分别监督五个亡魂，确保不会出错。
亡魂安排好，江以澈正要向揽楚道谢，一转头却不见了人影。
没事就爱往这跑的可盈倚在门边，“他回阳间去了。”
江以澈微愣，心中有点茫然，但又不知道该想什么，之后的工作总是出错。
终于在他第三次把书卷弄混之后，被柳青洪请了出去。
“小郎君想追便去吧。”可盈不参合书卷的事情，只笑盈盈地站在一旁，目光在里面的亡魂身上扫了一圈又一圈。
那目光，像是在寻找什么猎物。
方不闻还在埋头整理，每次被可盈看到的时间他都会下意识的缩脖子。
不知道是不是被可盈绑过的原因，方不闻有点怕她。
“我会把他送回阳间的。”现在还是生魂的方不闻在地府还是好辨认。
江以澈：“……有劳。”
说着他便前往人间。
当江以澈的身影彻底消失在眼前，可盈才露出一个了然于胸的笑，一抬头就对上同样心照不宣的柳青洪。
得，她以为就她一个人看出来了呢。不过想来这个姓柳的也不会跟他讨论，便无趣的收回了视线。
江以澈一到阳间，快步走上街头，可没一会他就停了下来。
他该去哪里找揽楚呢。在偌大的京城找人都不亚于大海捞针，何况是一只踪迹缥缈的鬼呢。
揽楚若是想，他怕是怎么也找不到。
江以澈有些失落的垂下头，怀里的传音符滑出一截。他拿出这快漆黑的子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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