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仔细想想,你的主人可曾试过破开此阵。”楚寂平静的语气使得玄辛子陷入了回忆,它不再挣扎,似乎也在认真的思索她的话。
玄辛子心底显然如明镜般透彻,它只是不愿相信罢了。
是啊,封邑咎向来孤傲清高,就算没有褚寂,他也会为了本不属于自己的错误固步自封,那怕与世隔绝困死一方,他也要洗去满身的孽障。
它倒也不是没有那么盲目不清,只是心中总有股来历不明的怨气,挥散不开,甚至总在它清明时让它痛苦不堪、仇恨丛生。
“是你失了约,你说了等到那些气运反哺世间,你说你会回来的。你说的你都忘了吗?”
“你说过会放他自由的……”
玄辛子身上的怨气再次滋生,发红的魂身上渗出点点黑气。
“呵,把自己的命运寄托在他人身上,岂不愚蠢。他能一直待在锁魂阵中,是他自己的选择,我有在这里日夜看守你们吗?”楚寂不屑道。
更何况,这锁魂阵可没有让人魂飞魄散的能力。看来这被锁之人的去处还有待商榷,也不能全然相信这只还未完全清醒过来的怨魂。
这话虽然凉薄,却也是那么个道理,沐灵忱在心里想到。
设下阵法者若是死去,那阵法自然不破自解。他撇了眼楚寂漂浮地身躯,抛下心底那股不安,他问道。
“你说那些石画是你主人在锁魂阵失效后刻出来的,那他为何不离开这里?明明已经没有能束缚他的东西了?”
说着,他看向了楚寂,难道前辈和那麒麟的主人之间有什么不能言说的关系?
那石画的主人明显是男子,这麒麟又口口声声的说楚寂负了它主人。
他实在很难不多想。
他相信若是他被困在这里,一旦有了机会,他定会选择离开。而不是留在石阵刻什么石画。
那些石画只能说明它的主人根本不想走……
这麒麟只是在怨楚寂未能及时解开它主人的心结,带它主人离开而已。沐灵忱突然明白了这怨魂的心中所想,心下有些触动。
他也很羡慕这麒麟对它主人的情感,这份真挚的感情是他不敢奢求的。
“……他……”玄辛子犹豫了一会,最后还是眉目一转,坚定的对楚寂道:“是你失约了,所以他才会魂飞魄散。”
得,楚寂就没见过这么蠢的。
眼见这执拗的麒麟总是自己往死胡同里钻,楚寂也不想多搭理它,看向了远方。
看来天道不除,这玩意永远也想不明白。
观南停下了毫无感情地诵读经文,叹了口气道。
“阿弥陀佛,放下有时也是一种得到。你这孽畜还没有你那主人看的明白……不必再多说,我这便送你入轮回,前尘往事,莫要再搅入其中了。”
和尚的面上带着怜惜苍生的慈意,颇似落入凡尘、满面佛心的佛子,就连楚寂都忍不住多看了她一眼,心中暗自思索着她的实力。
观南手中的法杖一挥,杖顶叮当作响的圆环脱杖飞出,分别套住了玄辛子的四肢,可怖的压制力四起,就连楚寂也被金光照耀的有些形体不稳,忙站远了些。
“我不要,我不要入轮回,你有本事就杀了我,让我烟消云散,魂归尘土。”玄辛子开始撕扯那些金环,身背涌出无数焰火,想要烧毁那些缠绕周身的经文。
“只留我一个又有何意义!”这时,剧烈挣扎的它突然透过楚寂的眼眸倒影中看到了它自己从满身异火,满目狰狞的样子变成了幼小、懵懂的自己。
仿佛一切都未曾发生过,它还是当初那个初入世间,无忧无虑的小兽。
到最后,它感到自己似乎处在一个温暖的圆形密室中。四周包裹着模糊的薄膜,它仿佛还处在原生蛋中,熟悉的哼唱声使它昏昏欲睡。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趁它失神,观南拂袖而坐,嘴中念起咒文,她的金丝外袍应声而出,瞬间变大盖住了玄色麒麟,遮住了玄辛子和它周身外溢的焰火。她只着一身淡黄的里衣,继续念起了僵硬的往生咒。
这时,漩涡镜面泛起了波纹,沐灵忱还未看清里面的情况,一袭黑衣的寂离呼啸而过,扬起了一阵沙土。
“咳咳咳……这魔尊怎么奇奇怪怪的。”廖卒见魔尊似是在追什么东西,可她定眼望去,还是和刚刚一样,什么也没有看到。反而一转身,被扬起的尘沙糊了一嘴。
“魔尊这样……许是有她的道理在的。”春兰也不知道寂离在做什么,她也只能这样说了。
魔族向来不喜欢循规蹈矩,谁又能猜到魔尊又在搞什么鬼。
二人话音还未落,天边突然聚起了一片厚重的云层,那云层红的发紫,夹杂着电闪雷鸣,像极了修士渡劫的劫雷引来的劫云。
还没等沐灵忱搞清楚状况,便见寂离的身后跟了道黛蓝色的身影。他扭头找去,已然不见楚寂的身影。
眼见着那片云层以诡异的速度朝寂离飞去,阵阵雷声越来越近,沐灵忱毫不犹地踏上了木灵剑,向楚寂追去。
“什么情况啊?我们要不要跟上你师弟?”见沐灵忱发了疯般朝那雷云飞去,修士天生的危机预警告诉枭晓,那云层绝不是什么好东西。
瞥见刚从石阵出口处拖着枭晓和云清风出来的旬尘,春兰脸色有些阴沉,因为她方才听到老祖向她传声,让她带着该带的人离开千云。
该带的人——谁才是该带的人?
“准备出千云,先出去了再说。”
眼见着雷云越来越近,春兰迅速扯掉廖卒腰间的令牌,抓住了枭晓的胳膊,在路过云清风时,只是撇了他一眼,没有理会云清风惊恐的眼神。
“你不走吗?”
见那亦男亦女的和尚还坐在原地念经,毫不在意周围的异动,廖卒以为她太入神,没有注意到远方的雷云,特地提醒了她一句。
谁知观南只是斜眼看了眼远方,继续念起往生咒。她似乎因为被打断,忘记了下一句是什么,还从怀中翻出一本卷了边的小册子,继续一字一句的念咒,看的廖卒眼角直跳。
“真真是个神人。”廖卒叹道。
听说浮生门和化生门都是些卧虎藏龙的,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不论是那个神经兮兮的魔尊,还是这个不怕死的和尚。廖卒真是开了眼了,与人八卦的素材又添了几笔。
春兰仿佛习惯了观南的处事风格,没有多劝。她拉住了廖卒的手,快速捏碎了手中的令牌,三人很快便消失在原地。只留下了一脸懵的旬尘和唔唔乱叫的云清风。
旬尘什么大场面没见过,迅速反应过来了即将要发生什么。她摇身一转,化成了剑身,将自己死死的埋入沙土,只留下了一把剑柄。
她刚将自己埋好,却见那即将飘到头顶的雷云一顿,霎时间,一道有成年女子三人腰粗的紫雷落下地面,将沙海劈出一道裂隙。
顷刻间,地动山摇,只见一根根石柱骤然显现,插满了整个沙面,若是仔细看去,便能发现那石柱的材质与两具白骨处的石墙一样。
沐灵忱虽然没被突如其来的巨雷伤到,但他躲避不急,被扬起的细小沙石迷了眼,看不清路。因此他不知道震动停止后,周围之景已与方才的石阵一模一样了。
那天道左拐右拐,见前有雷云拦路,迅速向左调转方向。已经被完全激怒的寂离紧随其后,甚至连手中的卦盘都忘了使用,更忽视了卦盘的一角已经被雷劈裂。
那雷云带来了源源不断的灵气,寂离虽然有些诧异,但她迅速反应了过来,她飞快的吸收灵力,御灵力追赶天道。
“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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