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钱豹震怒不已,他松开项笙,大步朝孟炎走去,而孟炎无措地立在原地,似是酒醉方醒,尚来不及做出反应。
金钱豹出手如电,猛地把孟炎反压在墙,他对孟炎一通揉捏,垫在其中的棉团被悉数掏出,露出平坦结实的轮廓,正是男子无疑。
金钱豹气急败坏骂道:“他娘的!你——我——!”
这张脸太过美丽,竟让他在众人面前出丑,他越想越气,发力扼住孟炎的脖颈,勒出狰狞的红紫。
孟炎看似气若游丝,他微动眼珠,视野中他那小娘始终隔岸观火,连手都未抬半下。
是啊,若他死于金钱豹之手,自是殃及不到她。
孟炎唇角浮起一丝冷笑,指尖微微运力,已瞄准金钱豹的太阳穴。
——哐当!
耳畔传来一声暴击,腥臭弥散,只见碎瓷片一半没入金钱豹的后脑,另一半紧紧攥在项笙手中。
血沫飞溅,金钱豹头晕目眩,无暇顾及他,这人踉跄着朝门外走,分明是想呼救。
但项笙毫不迟疑,她立刻拔出银针,狠狠刺入金钱豹的后颈,烟青色毒素沿血路蔓延,下一瞬便全身瘫软,彻底昏厥在地。
项笙没有停歇,直到把金钱豹拖拽回屋,又将残局收整如初,才终于发觉她的手指也被碎瓷划破。
那种痛觉细微又锋利,她却神色平淡,看了眼那道渗出皮肉的血珠,随即含入口中。
血迹沾湿了唇瓣,晕染出明艳的红。
孟炎神色微动,目光落在她双唇那片潮红上,微不可察地咽了咽喉。
可她看过来时,他又一瞬冷下脸:“你就这么舍得我死在这人手里?”
在项笙听来,这声音饱含愠怒。
视野中,孟炎正憔悴地沿墙壁滑坐,两鬓早被冷汗打湿,发丝沾在侧颊,模糊了凌厉的轮廓。
可那双漆黑的瞳锋芒尽显,目不转睛瞪着她。
分明是这位公子哥行事莽撞,自坠险境,怎地反倒怪她。
她力气不敌金钱豹,若非用他男身一事激怒金钱豹,伺机绕至背后,哪有机会救他一命,这人竟连这点道理都看不破,只顾劈头盖脸地责问。
这样一个心无谋略,骄纵妄为的人,她是半点瞧不上的。
可金钱豹的锦囊还在孟炎怀中,思及此,项笙无比真诚道:“都是我不好,让公子受惊了。此处很是危险,咱们快些离开吧。”
说罢,项笙殷勤地来扶他,哪知孟炎无情躲掉,故意扬着下巴一指金钱豹:“你去把这人绑了,我要将他一并带回府,严刑拷打。”
“这人很是张扬,又专做同官府结仇的买卖,估摸是有人擎天护着,咱们招惹不起,取走他随身的锦囊已然足矣。”
孟炎偏与她唱反调:“一个极乐坊你查了足足七天,眼下有现成的嘴,为何不直接撬开?”
这人怎地总是同她相悖,项笙未及开口,又听得他语气捻酸道:“死的不是你亲爹,你自是不着急的,我可等不得!”
这话像刀子剌在心口,她深吸一口气,咬牙忍下。
她足足等了十年,却被那不知来路的铁面男人断送了近在眼前的希望。
如今线索埋在积年累月中,她不知晓还要等多久,只知等待的滋味苦闷至极,像跗骨之蛆,一点点蚕食着她的血肉。
夜深无眠,她一次次将自己从杂乱的情愫中抽离,把它们锁进心底那个不见五指的黑洞,日复一日,它们会长出爪牙。
到那时,不论是孟炎,还是铁面男子,都应亲身偿还她积年受的苦。
这时,走廊另一头传来脚步声,有人高声道:“快!豹爷的包厢方才有异动!”
透过窗子,便见两队提刀杀手正黑压压朝此处奔来,金钱豹的眼线到底不是吃素的。
情势急迫,项笙顾不得再同孟炎辩驳,她一把拉住孟炎手腕,夺路而逃。
正因没资质习武,项笙才以毒制敌,此时又拖着身量高大的男子,待跑过几个转弯,双腿愈发沉重。
被他拖累,她是逃不掉的。
项笙止步,为他戴上银狐面具:“炎哥儿,他们许是追着锦囊而来。你且躲好,别让他们瞧见真容,我带着锦囊引开他们。”
说罢,她噙着不掺半点虚假的眼眸,摊开两手向他讨要锦囊。
“你莫不是又在算计我?”
项笙绽出毫无破绽的笑意:“怎会呢?我当真是不想你受伤,一根头发丝也不行。”
自然是算计他的。
那迷针足够金钱豹昏睡三日,他的手下匆匆赶来,怎会知晓锦囊被窃,目标自然是身着桃色裙衫的“女子”,这孟炎身形高挑,面容绝美,走在哪里都极为惹眼,简直是个活靶子。
偏这公子哥胸无城府,连这点伎俩都看不透。
若哄骗不成,她会给孟炎也刺上一针,等他睡上几日醒来,她或许已顺着锦囊查出了更多线索,到那时她大可随手漏些不紧要的支走孟炎。
眼下,她的行踪被孟炎紧咬,根本无暇顾及洪汛案,亦或是项家旧案。
见孟炎犹疑不定,项笙已捏紧了藏于指间的针,而他忽而道了声:“好,那便听你的。”
她暗自嗤笑,这傻子。
只见孟炎竟毫不避讳松开腰封,裙子与锦囊一同松落,露出雪白的皮肉,项笙喉咙发紧,定睛细瞧,才发觉原是他里面另套了一身月白色男装。
孟炎郑重其事嘱咐道:“这身裙子不便行动,但是我花重金找织锦巷最有名的绣娘缝制的,可不能弄破了,你替我收回去吧。”
说罢,他把锦囊放在裙子之上,一并放在项笙手中,嘴角不着痕迹抿过一抹狡黠的坏笑。
项笙神色凝滞,那些人认得这身裙子,她岂非代替他成了众矢之的。
她目光沉重从裙子一点点挪至孟炎脸上,四目相对,只见面具沿孟炎的侧颊紧紧贴合,划过银白色光辉,电光石火,他竟与脑海中铁面男子的模样渐渐重合。
他二人身手相去悬殊,怎会让她错乱。
追击声已在耳畔,孟炎毫不留恋道:“那我就与你分道走了。”
疑影在心头挥之不去,未及思索,项笙已一手抓住了孟炎的衣襟,主动把他扯回身侧。
“大胆!你这是——”
孟炎的话被脚步声踩断,项笙连忙捂住他的嘴,不料孟炎这般弱不禁风,整个人倒向后墙,一并连累了她。
两人间的缝隙被挤尽,面对面靠在墙壁上,项笙两手好巧不巧抓着孟炎衣襟,这公子哥正不住挣扎,连根头发丝都不愿与她亲近。
项笙心里厌恶,偏不能松手,只得用全身力气压制他,好让他安分些。
杀手就在身后,该怎么瞒天过海?
项笙心头一横,用力扯开孟炎的衣领,她强忍着恶心,竭力与仇人之子缩短距离,直至避无可避。
此时此刻,项笙能轻易感受到他起伏汹涌的体热,灯火映照在他冷白的皮肉上盈盈泛光,令她倍觉眼晕目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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