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应该干涉的。” 马丁冷冷地说。她扭头看向角落，问：“你们两个呢？要不要我帮忙？”
“不用，我宁愿饿死。” 一直没有说话的简开口了。
“我，我也是。” 她旁边的米拉点头道。
“但无论我们怎么回答，马丁你都会选择杀死我们对吧。” 简看了一眼Zero，说：“你希望清除掉我们所有人，只让Zero平安活下去。”
“而茉莉，你现在看着像是和马丁站在统一战线上，实际上你在等马丁没了力气，然后结果了她。这样你就能独占Zero。” 她微笑道，“我说得没错吧。否则你刚才就会和马丁一起行动。”
“你这样说，不怕我杀了你？” 茉莉问。
“Zero，如果我们全员死掉，只剩你一个人，这肯定违背了你回来的初衷。” 简说，“你想救更多的人，但是马丁希望我们能够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如果你能说服马丁停手，你起码能够再救三个人。我不想道德绑架你，但这是事实。”
“虽然马丁看似在为你行动，但她只是为了满足她对绝对道德，绝对纯洁的欲望而已。饥荒时期，人吃人的现象并不是没有，但那些吃人的人最后都活了下来，也顺利拥有了我们这一批后代，他们也没有集体变成杀人狂。和他们一样，我们都没有选择。回到文明社会后，我们有充足的食物，肯定不会变成汉尼拔的。”
“而且，比起我们，马丁的行为更加恶劣吧？我们并不想杀人，而她则用道德作为利刃，杀死了三个活生生的，本来有希望回家的人。谁是谁非，你应该看得很清楚。”
“Zero，如果你想救更多人，第一件事情就应该阻止马丁。你没有，说明你也不如你表现得那么高尚。你嘴上说无所谓，其实也只是想借着马丁的手，一方面保证了自己的道德，一方面又让自己逃脱了被吃的命运吧。说实话，看到马丁杀了尤尼娅和温迪，你应该是松了一口气的。”
简静静地看过来，说：“马丁，既然你不想看到人吃人，那你就自杀好了。这样你可以保证你的绝对道德，我们这帮无耻的，只想苟活的人也能活下来。”
“我死了以后，让你们吃Zero吗？” 马丁问。
“你们可以先吃我。” 简看向茉莉，又看了看一直蜷在她身边不说话的女生，最后目光落在马丁身上：“这样Zero暂时就是安全的。”
“你会感染死掉的。” 马丁说，“即使这样也行？”
“无所谓了。” 简说，“我打不过你，刚才的同盟也被你挑起了内讧，所以我要么饿死，要么被你杀掉，要么被当口粮。我还是做一些善事比较好。其实这里能吃人的就是米拉和茉莉了。“ 她点头致意道：“希望二位坚持得久一点。”
“Zero，你的愿望是什么？” 马丁问。
“我希望能有好人活下来。” Zero说。
“从这里出去的都不会是正常人了。” 马丁说，“哪怕你是自愿，但吃了你的肉，活下来的也都不是好人。”
“那我这么说，我希望能回家的都回家。马丁，你还记得你父母家人的名字吧。你回去后，可能会因为你现在的经历感到痛苦，但时间会抚平一切。我就是这么过来的。” Zero想起了那座密不透风的地牢，还有那扇漆黑的门。她轻轻说：“如果不选择遗忘，我已经死了。”
“有的人会，有的人不会。” 马丁说。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说：“我无法接受我作为杀人犯活着的事实。就算我能活着回家，我爸妈也不会认出我这副丑陋的样子。我也没有资格去教育我弟弟，要做一个正直，对社会有益的人。”
“马丁，如果活下来，你还有希望回到正常社会，把这里的事情都揭露出去。” Zero说，“身处黑暗，没有人能保持绝对的纯洁。所以我们必须忍耐，直到我们看到回去的希望。只有更多人活下去，才有更多人能一起把这滩烂泥解决掉。”
“忍耐，然后活下去。” Zero看着马丁的眼睛，说道。
“我做不到。我做不到吃人。” 马丁说。
她抓住了Zero伸向她脖后的手腕。
“Zero，如果你尊重我，就不要这样做。” 马丁说。
“可我不想你死。” Zero说。
马丁露出了微笑。
她毫不顾忌地脱下了自己的上衣，光着膀子，咬破了手指，开始在衣服上写字。
“Zero，你原本的名字叫什么？” 马丁停下手，头也不抬地问。
“千代子。” Zero蹲下身说，“藤原千代子。”
马丁偏头看过来，笑了：“原来你就是新闻上的那个人，难怪我总觉得在哪里见过你。这么说，新闻上说你猝死的讣告是假的了？”
“应该是，但就算我回去，他们也不会认我了。” Zero说。
“那就不要这个姓了，只保留千代子。” 马丁说着，继续写了下去。全信内容如下：
【亲爱的爸爸，妈妈，悠真，还有二代目：
好久不见，我是姐姐。非常抱歉，我已经忘记了我自己的名字，只记得自己的代号马丁。自从放学后遭遇绑架后，我被带到某座太平洋岛屿上，在一所名为伊甸学院的学校进行杀手培训。在这所学校，我和我的朋友们除了被要求学习枪支，制毒等科目，还被要求杀人。如果成绩或者其他科目未达标，也同样面临死亡的风险。我和我另外八名朋友试图逃跑，但不幸被抓。非常抱歉，我无法坚持下去，所以委托我的朋友千代子将这封信交与你们。她是事件的亲历者，所以拜托爸爸以律师的身份联系警方继续调查此事，揭露他们的团伙，将其绳之以法，防止他们再进行人口贩卖。因此事涉及特殊能力持有者，亦请联系特异部川岛清先生，与他协调配合。
若可能，请爸爸妈妈接受千代子作为我们新的家庭成员，并如爱我一样爱她，她父母双亡，无家可归。我在这里承蒙她照顾帮助，无比感激。我很想念你们，请大家不要为我悲伤，继续努力生活下去吧。
爱你们的姐姐】
马丁在落款后画了一个大大的笑脸，把它撕下来。
“悠真会认出来的。” 她把碎片和衣服叠好，交给千代子，“就算衣服弄丢了，笑脸也一定保留好。”
她看向Zero的后面，在Zero转头的时候，她按住了Zero的肩膀。
“再见了，朋友。” 她说，“一定要活着。”
“我可以帮你。” Zero说。
马丁摇头：“我做过的事，不会让别人再做。”
昏暗的灯光在马丁的眼睛里跳跃，像两束小小的烛火，把她的眼睛染成柴火般温暖的棕色。棕色的眼睛对着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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