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飘和二狗说了一通,二狗表示十分受教:“那我且先按下不提,这个魏尺壁是个轻浮的,总有他出错的时候,陛下这两天新鲜罢了,过些日子不见得还搭理他。
“他要是想得通,应该乘着这势头最好的时候,先把婚事解决了,要是有了岳家的扶持,他在上京后面的路才好走。
二狗点了点头,目光看了林飘一眼:“就看他够不够聪明了,不过也不是谁都要靠婚事的,似沈鸿这般有本事的,没有岳家扶持,只靠自己也比那些攀附世家的不知好多少倍。
二狗借机捧了一下沈鸿,毕竟他可是心知肚明沈鸿是为谁不成婚的,小嫂子估计心里也开心,毕竟和他好的人有本事,不愿去去娶所谓的大家女,照样前途无量,还一心只想守着他。
果然,二狗说完就看见小嫂子笑了,脸上有着掩不住的笑意,神色如同笼罩着一层温柔的光一般。
二狗一时有些看傻了,他还是第一次见小嫂子这样的表情,虽然小嫂子平时也常温柔的待他们,但和此刻的温柔全然不同。
他有些咋舌,这情情爱爱的,竟是这样厉害的东西,他是个没心肝的,心里只牵挂着家里的人,外面的女人哥儿,他看来看去就那样,无非是容貌的差别,高矮不同些,要说娶妻,如今上京愿意把女儿嫁给他的可太少了,他想法不大,最想找的妻子便是找个能把后宅顾好,能进退有度的人,女子哥儿都可以,但要会来事,这样他们夫妻一同出去交际,里里外外都吃得开,如今是没遇到,只能等着了。
二狗想了一圈,抬眼看林飘看向自己,便卖起了乖:“只我命最好,我有沈鸿和小嫂子靠,大壮如今也帮扶着我。
“大壮帮你干嘛了?
“大壮叫我银钱来往小心,别把自己栽进去,也别惹出祸端来,每月都要给我一笔银钱填我的帐呢。二狗说起来不无得意,当初来上京,大壮接手同喜楼,虽然赚是只是小账房和伙计的两份钱,大头还是在林飘二婶子秋叔这边,但大壮主动做了外送,他能抽成不少,后面卖吃食,做货运,同八方的商人来往,和官员交际,后面又帮着把月明坊的东西卖出去,他反成了家中手里现钱最多的,大壮拿他当兄弟,来上京之后便常常给他抹平花销,方便他交际,如今依然念着他,别人没有这样好的兄弟,偏他半路得来好几个,叫他怎么不得意。
“原来是这事,我还当是什么大事,你的事他不好沾,除了银钱,可别把他带进去了。
“我自然知道厉害,
但凡有一丝一毫危险的都没有叫家里人沾着的道理。”
两人说完话二狗在这边歇了一会便准备着要离开了正好小厮来寻说有人找他他便站起了身:“小嫂子我先走了有事再叫我。”
“行你去忙吧。”
小芸上来将碗碟收了下去林飘让他们下午做些清淡的来吃:“拍个黄瓜腌上一会也比较清爽弄上春盘先吃一吃。”
说完林飘又觉得这也太素了春盘里可没什么肉一顿饭全啃草未免有些太艰辛了。
“拌个鸡来吃吃选个瘦点的。”
“既然已经拌鸡了干脆再弄二两面进去做个鸡肉拌面。”
“干脆把春盘的菜也倒进去倒也清爽可口。”
林飘决定结束已经离清淡两个字差了十万八千里。
秋雨在旁边记下丝毫不意外这个转变。
“再蒸条鱼同喜楼今天送来了两条鱼都十分好蒸上一条娟儿爱吃留一条下午蒸也叫沈鸿尝尝
春日天气变化得极快昨天天气还冷飕飕的今天突然出了大太阳太阳光洒入整个上京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辉整个城池仿佛都明亮了起来。
光线带来热度积攒了一个上午之后天气便有了几分淡淡的燥意在这样不暖不热的天气中一下便有春暖花开的感觉了。
林飘看着外面:“之后估计也冷不了几日了天气再反复一下后面也只会往着越来越热去。”
秋雨点头:“现在是天气最好的时候在被子里睡觉最舒服早上起来我不爱赖床也多眯了好一会。”
林飘点头:“是好睡春困嘛天气不冷不热也不叫人难受不过这么好的天气不出去玩一玩也浪费了等到天再热一点到时候大家又都不爱出门了。”
夏荷道:“是踏青的日子是该出去玩一玩。”
林飘想了想在外面野炊也不太现实还得准备食材和锅碗做起来也麻烦也只是折腾秋雨他们就踏春加上带便当的模式应该就可以了。
去郊外也太荒凉了在上京城里就有不少不错的地方然后带上风筝在草坪上放一放风筝倒也不错。
林飘把自己的想法一说秋雨和夏荷就摩拳擦掌起来了:“夫人你还记得去年我们放风筝吗?我们的风筝都是买的见着别人都是自己扎的画得也十分好看要是今年放风筝我们可得自己扎。”
“啊……很好辛苦你俩了。”
林飘几乎要忘记去
年还有放风筝这一件事了,因为他放不起来,试着弄了两下之后便交给了别人,放飞之后便把线轮卡死,插在草地上放在他身旁,林飘是半点体验感都没有,全程都只是在坐着吹风聊天。
她们已经为风筝的花纹兴高采烈的谈论起来了,等到娟儿和小月回来,便加入了这场讨论。
于是林飘开始组织今年春天的第一场踏青活动,先把消息通知到位,然后开始统计意见,比如二婶子,作为一个务实派,她想爬一下山,虽然上京山不多,只有几个小山坡,但她还是想爬一爬,并且要带着二柱去拜一拜山上的佛祖他老人家。
林飘便把路线规划在了山的附近,他们可以先爬山,然后在山脚下的空地草坪区域休息,正好附近似乎还有小亭子,也适合落脚。
秋叔便是想带些清淡简单的吃食,免得在外面弄脏了手或者滴了酱汁,林飘提出带多种肉馅的饭团和三明治蛋糕,很快解决了这件事。
像娟儿和小月,她们本就是看风景党,只要路上有树木鸟雀,这一趟对她们来说就没算白走,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要求。
上固定班的人无法全程参与,他们第二天一早携大壮这个唯一的男丁开始登山。
三辆马车停在山脚下的草地上,由马夫和侍从守着。
二婶子道:“这儿风景真不错,我们先探探路,过两天等到沈鸿他们休沐了,再来爬一次,也算散散心,还能顺带拜一拜佛,求佛祖保佑他们全都顺顺利利的。
众人一致表示认同。
山坡不高,上去不过半个小时就到了,这边因为宗教的原因,没什么人来这边伐木,整条路径上树木十分繁密,每棵树都很粗,很高大,抬头一看便有种遮天蔽日的感觉,只能在星星点点的空隙中看见蓝白色的天空。
山间因为树木太多,倒没什么吹得厉害的感觉,只感觉凉风阵阵,不断起伏在道路上,因为要爬山,穿的衣料自然也选了轻薄透气一些的,但天不算热,多穿了两件,风一吹衣袂飘飘,随风起伏倒是很有意趣。
整个队伍中只有胡次年龄最小,臭美得直转圈圈。
众人看着胡次嘚瑟:“注意点,别转摔着了。
“快别在台阶上转了,待会上去了你慢慢转。
娟儿看着胡次,嘴角扬起一丝淡淡的笑容。
风的确能把人的思绪吹得松散,好像随着风向上升到了很远的地方去。
众人继续向上,娟儿稍微加快脚步,走到了林飘身边,揽住林飘的胳膊:“小嫂子,我同你一起走。
“那感情好得了一个拐杖我正愁走不动了。”
娟儿柔柔弱弱的回头看向后面的人:“小嫂子走不动了我们几个合力将他抬上去吧。”
“来了”说着大壮就要走上来。
林飘一听便笑了两声赶紧跑开
山顶是另一番气象今天天气不错能见度很好站在山顶上往远处一看碧蓝的画卷一般远处的天空和地平线透着一股澄澈深邃的蓝一团团白云涌起像地气在向天上升。
山上的寺庙也修得金碧辉煌的虽然占地面积不算大但该有的都有金身塑像几重大殿气势威严。
他们一起走进去先上香然后捐香油钱。
二婶子作为这里的常客轻车熟路的领着他们进行每一步上了香又说供灯功德高便花钱每人供了一盏灯如此一套下来今日该体验的也都体验到了。
而求签那个步骤二婶子非常不赞成他们求签:“这里的签不太灵的解签还要钱我之前求咱们同喜楼月明坊顺顺利利便主求的是个银钱得了下下签去解说我是旱地求金莲命里半点都没有求的都是没边的事那时候咱们的同喜楼和月明坊在上京都开起来了的银钱也不是没赚着哪里是半点都赚不着的样子。”
听了二婶子的话他们拜了拜便没有求签出了大殿还安慰二婶子:“大约是说差一些好叫你出钱化解你一出钱化解肯定就财源滚滚了。”
大殿外面的院子里宽敞两边还种着不少树古树高大看着十分的肃穆院子的角落里一颗大树下便是解签的和尚所坐的地方。
解签的和尚看着年纪也挺大的了至少有个五六十的样子坐在桌前正闭目捻着佛珠念经。
他们走近只是从一旁路过那和尚便睁开了眼看向他们。
他的目光在他们一群人身上扫过最后落在了林飘的脸上。
林飘正好看向他想着这个和尚对上他的眼神应该会闭上没想到那和尚直接和他对视起来了。
林飘本想冷漠的瞧一瞧这个神棍但一对上他的眼睛就感觉心口一紧好像对方的眼睛有什么了不起的魔力一样。
林飘一下有点走不动道了身旁的人察觉到他的异常连忙伸手拉住他:“飘儿没事吧?”
“那个和尚……”
和尚看向他:“施
主过来吧。”
小月和娟儿搀扶住他跟着林飘过去没敢靠太近目光警惕的盯着这个慈眉善目的和尚。
“施主可是有什么疑惑。”
“没有。”就是一看见他心情很奇怪而已。
和尚定定的看了他片刻:“施主贫僧冒昧你不该出现在这里。”
林飘奇怪的看着他:“我不合适拜佛?”
三清更适合本地人体质?
“施主你分明是已死之人。”
林飘跟被一道雷劈了一样脑袋空白了一瞬定定的看着这个和尚好家伙有点东西
大壮听见这个话第一个皱起了眉头小月冷叱道:“你这和尚胡言乱语什么。”
娟儿靠近过来:“小嫂子不听他胡言乱语以后咱们再也不来这里了。”
二婶子也急忙凑上来:“以后咱们拜三清去不拜这边了说的是什么啊真是瞎说。”
秋叔也有些生气叫那和尚不许再说。
胡次见状便对那和尚吐舌头:“你才死了你老你才会先死。”
林飘一把薅过胡次的脑袋按住了他的嘴。
“没事没事。”林飘看向这位大师:“不好意思啊大师我家人比较爱我这才比较激动。”
大师并不计较:“无事。”
“大师你细说。”林飘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神的人坑蒙拐骗含量很低便起了算命的心思说不定能借大师的神算给未来添砖加瓦。
林飘凑上去身后的婶子小月等人只能跟着凑上去。
大师仔细的看了看林飘的脸:“施主生得极好的一张脸庞却是受苦薄命的命格美人薄命十八崩逝。”
林飘一下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他确实是十八嘎掉的考上大学才入学咸鱼都还没当几天就到这里来了。
“崩逝?”大壮冷笑了一声表示嘲讽普通人的去世哪里用得上崩这个字。
大师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思索:“你命中无子女强行生产血崩而亡。”
小月也冷笑起来:“我小嫂子早已过二十且是寡夫梦里来的生孩子?”
大师似乎也有些想不通沉默之后喃喃道:“命被改了命可以改?”
他抬起眼有些不解的道:“除非你不是他。”
林飘僵在原地被他一眼看得仿佛五脏六腑都被看透了一般但神色还算镇定平静的摇了摇头:“命是可以改的一命二运三风
水,四积阴德五读书,人可以下的功夫,我们都下了,所以,命是可以改的。
说完林飘转身离去,小月娟儿大壮他们急忙跟上来,他们走下台阶,远离了那个地方,林飘才松了一口气,借口找个地方歇歇脚,其实脚已经软了,脑瓜子也嗡嗡的。
他不会被抓起来吧?
万一那个和尚把他当做什么妖怪,他就没地方哭了。
之前他们还在安慰二婶子的‘穷命’,现在大家都围着,在安慰林飘的‘死命’,安慰还不解气,便骂了起来,什么骗钱的,不怀好意,乱咒人之类的话不断涌出。
林飘心神不宁,他们也没心情再继续踏青,下山吃了便当填了填肚子便打道回府。
大壮提前吩咐了下去,若是沈鸿一回来,便让人告诉沈鸿,今日小嫂子算命算得不吉利,让他哄着点。
到了傍晚,沈鸿回来听见这个消息,也顾不上吃饭,先将林飘叫了过来,问了问缘由。
林飘自然不愿意说详细内容,他只怕别人听了就疑心起他现在这条命是哪里来的,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心理暗示,他回来之后头就一直隐隐有点疼,感觉恍恍惚惚的。
沈鸿便也不问,两人一起吃了晚饭,夜里一起歇下,沈鸿将林飘搂进怀里,见他还是有些闷闷不乐,今天笑容也不比以前多,瞧着精神不太好。
“好好歇一晚上,明日便好了。
林飘点点头,在他怀里感觉舒服多了,便蜷了蜷身体,往他怀里缩,沈鸿侧身见他抱得更紧,林飘便缩在他的怀里,额头靠着他的颈窝,慢慢睡了下去。
梦里万物纷杂,后面慢慢清晰了起来。
他看见了村子里那个过往中住过很久的小院子。
他正在院子里坐着哭,哭得以泪洗面。
他俯视着这一切,身体是飘在上方的空气。
门嘎吱一声响,有人推门进来了,而二婶子。
二婶子手上端着一个大碗,里面是两个苕,上面是一些炒得细碎的咸菜,配着一些炒白菜。
二婶子走近:“快别哭了,不吃东西怎么行,知道你这里没开火,我拿了点过来,你快吃吧,再难过,还是得有东西下肚才熬得住。
林飘苦着一张脸,脆弱又委屈:“我不吃。
“还是得吃点。
“婶子我不吃,让我死了吧。
林飘确认了,那不是自己,不吃饭想要饿死自己实在是太残暴了。
“别瞎说什么死不死的,快吃了,人活着才有盼头。
“我不吃!画面中的人有些怨愤恼怒,将那碗推开,两人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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