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渐渐春末,到了要入夏的时候。
林飘换了薄衫,感觉身上又轻了一层,走起路来风拂着袖袍感觉很清凉。
林飘坐在廊下吃早饭:“昨夜又下了一场雨,夜里打了好几个大雷,早上起来一看倒也没什么,地上的水都干得差不多了。
秋雨和夏荷点头,林飘才从沈鸿那边过来,因为早上要和娟儿小月他们在一起吃早饭,他每日晨起之后都走过来,来回也就几分钟的路程。
夏荷道:“如今也不算春雨了,是夏雨了,春雨软绵绵的,就算是下大了,也是丝线一样,丝丝缕缕的,夏雨就不一样了,跟天被捅个窟窿一样,一瓢一瓢的往下浇,不过来得快去得快,一会又是大太阳天。
他们聊了一会天气,林飘每次聊起雨的时候,都忍不住会在心里打个问号,南方的情况如今怎么样了,这里也没有天气预报这种东西,也没有新闻直播,没有人知道现在南方到底是什么天气,降水量如何,林飘是很希望今年南方的情况能好起来,因为如果再旱下去,人撑不住,人心也撑不住,连年的旱灾,对于人的打击太大了。
只能等沈鸿回来了,问一问他最近有没有南方的奏报递上来。
吃过早饭,小月便先出了门,娟儿因为来了月事,便在家中休息,坐在软榻上也没别的事,便看看闲书,绣绣花。
林飘到她屋子里看他,倒不好意思凑得太进去,毕竟娟儿在家里,穿得很轻薄,林飘还是很自觉的,就站在门口探头问:“娟儿,我让厨房炖了点乌鸡汤,待会温了你喝点吧。
娟儿点头:“谢小嫂子。
娟儿之前来月事来得比较晚,来了之后又肚子痛得厉害,幸好那个时候已经到上京了,家里有的是好吃好喝伺候着,算着日子给她来之前的前几天喝姜红糖,中药一类的东西暖身子,喝一些乌鸡汤,暖宫汤,倒也调理过来了,如今也就是脸色差一点,已经半点不痛了。
但林飘身为一个完全体会不到这种痛楚的人,对这种莫名的,未知的,不可名状的痛苦充满了敬畏,于是也格外的疼爱娟儿和小月。
林飘看他行动受限,便有些感慨这事的麻烦:“幸好哥儿不用来月事……不然每月都要这样憋闷几天可就烦死了。
林飘说完,娟儿目光有些不解的看着他:“小嫂子?
“嗯?
娟儿的目光很不解。
林飘的目光也很不解。
过了好一会,娟儿才疑惑的道:“小嫂子,哥儿……是来月事的啊。
林飘一瞬间瞪大了双眼:“啊?”
娟儿也慢慢瞪大了双眼:“小嫂子你不来吗?”
“啊?”
林飘的脑袋上一排排全是问号。
他有来吗?他没感觉啊?
林飘茫然的低下头看了一眼自己的下半身。
“我……应该是没来过吧……”反正他目前是没感觉到自己有来过。
林飘迷茫了娟儿震惊了一脸困惑的看着他。
林飘想了想:“哥儿那个……也是红的吗?”
娟儿震惊的看着他:“小嫂子你在说什么人血当然是红的。”
“……”
林飘确认了
“哥儿比女子好一些的便是来得很少每月只一点点也耽误不了什么事身体比女子强健也不容易肚痛。”
缺点是整体普遍生育比女子困难一些容易在生产中出事。
林飘哪里敢吭声他压根都没太搞懂哥儿到底是什么神奇的存在这个时候越说越错越是闭上了嘴老实巴交.jpg
娟儿见林飘沉默了便想起他孕痣淡的事情只觉得自己说错话了便也马上不提这一茬了只拿着自己的刺绣给林飘看。
林飘假意欣赏了一会了娟儿的刺绣便失魂落魄的离去了。
娟儿在软榻上看着林飘失魂落魄的背影小嫂子好可怜……
林飘精神不振的走在路上这个有些奇奇怪怪的信息有种一下把他的精神创飞的感觉。
回到房间定下心来想自己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也是这么过下来的现在知道了日子也是该怎么过怎么过没必要太困扰。
林飘定下神希望这个体质继续这样保持下去就好了又忽然觉得人和人的需求非常奇妙对于原身来说这个体质让他非常自卑和痛苦但对于林飘来说这个体质可遇不可求。
林飘正在沉思中就听见有人走了进来唤他:“夫人。”
林飘一抬眼:“是蓉意啊来快坐下。”
蓉意坐下今天是特意来报账的她如今管着城外的救助站一个月要来报一次花销将账本这些东西都交上来核验这些都是有一套固定流程的她都做习惯了每个月来的时候都要来拜见一下林飘。
之前林飘还特意给蓉意说过让他先在外面做着若是不喜欢在外面呆着就再回来现在蓉意在外面呆着如鱼得水比在府上的时候看着精神干练多了。
“夫人如今站子里的人都十分好她们也
都十分感谢夫人。
林飘点点头:“大家过得好就行,我前几天就听见账房那边念叨,说站子那边过来划钱,救的人越来越多,划的钱倒是一个月比一个月少,不要想着太省吃节用,虽然谈不上供多好的生活,但日常的吃喝该有的还是都得有。
蓉意点头:“如今大家都做起了事来,都是自己养自己,完全养得开,还能顺带攒几个零花钱,站子里面她们自己住着,拿当自己家一般来维护,做事做活她们也自己打点得清清楚楚,并不是闲着什么都没做。
林飘点了点头,目光在他的衣服上打量了一眼,蓉意虽然每个月都有固定的银钱,比他在这边当丫鬟还多一两,但他目前的月钱应该是穿不起这样好的衣服的,他罩在身上的外衣,是云雾锦,最适合夏天穿,薄纱一般的质地,却又不像纱那么透。
蓉意察觉到林飘的眼神,便有些尴尬,他穿习惯了,这衣服轻薄舒服,这几日都是在穿这个料子,他都要忘记了这不是他如今的月钱穿得起的东西:“夫人……蓉意本不想说,但也不好瞒着夫人,先前救的人里,有一个大户人家的外室,后来那人好了,便跑了回去,成了小妾,给站子捐了一些花销钱,还给姐妹们送了些衣裳来。
“这有什么不能说的。
“怕夫人厌憎,这叫人听见,终归是觉得做小妾的妖娆不老实,但夫人,她若不是个好人,这些东西我是碰也不会碰的,她做外室也是被逼的,因家贫又貌美才落到这一步,她整日无欲无求的,只想着把日子混过去就算了,后来被正室发现,痛打了一顿丢出来不许人医治,我们夜里无意发现捡回来的,如今她心里有些发恨,才非要回去拼着进门当个小妾,便是想要报仇罢了。蓉意解释了一通,生怕夫人反感,他知晓夫人是大好人,但做夫人的终归是不太喜欢做妾的,做妾做得老实就罢了,又忌讳那不老实的,总想搅扰得别人家宅不宁的,这位几样都占了,他才想瞒下来,但他心里是觉得这人并没有什么错的,他有些紧张的抬眼看向夫人,就见夫人听得很认真,双眼充满了震惊。
“咱们站子里这种人很多吗?林飘一个大惊呆,那他岂不是救下了很多品如战神,功德仿佛更加闪亮了。
蓉意见夫人神色不反感,便想夫人在这件事上也是好人,便不再顾忌的说起来:“寻常的都是来住上几天就走了,要来养伤的大多是有些事在身上的,若是怀胎来生产的,也都是有些纠葛在身上的。
“就说前几日救下的一个哥儿,伤得厉害极了,昏迷了好几天才醒过来,醒
过来之后同我们说他的事情,原来他是来上京寻他相公的,他相公如今在上京成了人物,他在老家苦苦的等也不见人归来,便寻了过来,寻到之后人也没见着,只说有事在忙,叫他先等着,下人奴仆待他恭恭敬敬的,他也知道他相公如今是大人物了,抽不开时间也是应该的,便先去了给他安排的住处住下,结果到了傍晚,他想着他相公再忙也该歇下来了,便去找他相公,路上忽然被一群人冲上来打了一顿,他刚开始听见那些人嘴里念叨着什么生不生,想到自己还没给相公生下孩子,应当是拍喜,便连连求饶,想着打几下便过去了,却没想到他们下手越来越没有轻重,棒子敲在头上直把他打晕了过去,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扔在了一处僻静无人的草坡里,他又痛又怕,知道若是没人来救自己,便是必死无疑了,便硬生生一点点从草坡那边爬到了巷尾,这才在早上被人看见,救了下来送到了站子里。”
林飘有些惊讶,这也太不要脸了吧……借拍喜杀人这种手段不是没有,但也只能在乡镇这种小地方偷偷的用,居然在上京明目张胆的干这件事。
又想到那个可怜又倒霉的哥儿:“这么狠?当代陈世美啊……”
“男子若是狠起心来,便是这样的。”
林飘摇了摇头:“礼义廉耻,但凡这件事叫人知道了,任他多大的官都要被戳脊梁骨。”
薛平贵当了皇帝都得迎娶糟糠妻当皇后,原配两个字都能把公主压一头,虽然是十八天皇后,但这一套观念在当下是普世价值观,相当于政治正确,这人这么做,百分百是想要杀掉这个哥儿了,不可能放任事情败露。
“也不知道到底是谁,你们把消息藏好,别让别人知道了,不然恐怕惹出麻烦来。”
蓉意紧张的点头:“自然,大约他也是伤心极了,不愿意提起那个人的姓名,回去我再问问他,其余的事自然好好的隐着,不叫别人知道。”
林飘点了点头:“以后有事不可再瞒着我,不管什么事,我瞧得惯还是瞧不惯,都没有瞒着我的道理。”
蓉意听他如此说,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夫人,蓉意不敢,蓉意自作主张了。”
“我只是将这话告诉你,这事是我的规矩,你成日在外面做事,又怕这些事显得立身不正所以想瞒着我,但确实没必要。”
蓉意点头,又诚惶诚恐的告罪:“那位夫人,便是入府做妾的那位,先前也想孝敬夫人,只是唯恐夫人不喜欢,又怕送些金银珠宝又污了夫人的眼,辱没了夫人,先前她有来问过,想要亲自拜见夫人,不知
夫人允不允。
“不用来,叫她先顾好自己吧。林飘自觉就是一条咸鱼,和复仇剧场有些格格不入,暂时还是先不来往。
事情前后交代清楚了,蓉意退下,到了晚上又急急忙忙的冲了过来。
林飘见他又来了,只当是外面的站子出了什么问题,就听见他急急忙忙的说:“夫人,我知道知道那个大官是谁了!
“谁?
“夫人你猜!蓉意两眼放光,神情称得上是有些兴奋,之前夫人据说被调戏的事他还记着呢,结果现在这个什么魏尺壁的把柄就落他们手上来了,简直是自寻死路,蓉意心里一阵爽快。
“快说快说,别啰嗦。林飘心道怎么还在这种关键时刻卖关子。
“是魏尺壁!
“啊?真的?
“真的!
林飘有种意外又不是很意外的感觉,毕竟这人馋哥儿,身上桃花债多也是意料之中,林飘一下兴奋起来:“原来是他,你先回去稳住人,把人拢好,到时候要怎么做我让沈鸿安排。
蓉意连连点头:“奴婢等着听指令。说着都掩不住一脸的兴高采烈。
林飘乘着下午,赶紧先去沈鸿的书房等着,等着给他说这个惊天八卦。
林飘简直坐立难安,急着想找人说一下这个消息,好不容易等到沈鸿回来了,见他一进书房就跳下榻:“沈鸿,给你说个惊天大事情,绝对的大消息!
林飘一下蹿过去,沈鸿便顺势将他拥进怀里,见他仰起头来,兴高采烈的模样,先低下头吻了吻他唇瓣,轻轻的啄吻,让林飘脑袋短路了一小片刻,然后马上又把脑回路接了回来。
“你先别亲,你听我说。
“你说。沈鸿说着又低下头,轻轻亲了他鼻尖一下。
他不知道是什么好消息,让林飘今日如此可爱,在他怀里仰着头,这副兴高采烈迫不及待的模样。
林飘又被他打断了思路,干脆抬起手捂住他的嘴,压着他不许他动,瞪大双眼告诉他。
“魏尺壁的事情,魏尺壁有个原配妻子,是个哥儿,现在找上到上京来了,被他找人打了一顿,想要趁机打死,现在人没死,在我的救助站里!林飘一口气赶紧把事情交代清楚,然后放开了沈鸿。
沈鸿倒没什么太大的反应,只是沉思了片刻:“夜里我派人去将他接进来,安置好之后仔细盘问,若他所言不虚,恼恨魏尺壁,便也可用。
林飘等他的下文,然后发现他说完了。
“再同我说
两句,我憋了好一会,就想和你说这个事。
沈鸿道:“那你细说,我并不知道细节。
“你知道他怎么打的对方吗?借口拍喜打的,这个人真是可恨。
“的确可恨。
“魏尺壁这次要倒大霉了。
“是。
林飘发现沈鸿确实对别人的事反应比较平淡,把事说完之后好像整件事都在他那里结束了一样,便看向他:“好吧,说完了。
沈鸿对他早上是吃了蒸肉包还是蒸鸡蛋都比对这些事关心,林飘只好把话题往回带。
“一天没见了,想不想我。
“如何不想?沈鸿将林飘抱紧,比起林飘嘴里说着的事情,他更喜欢林飘这种兴奋又开心的神色,眼睛亮晶晶的,笑意和得意弥漫在眉梢眼角,叫他想吻他的眉眼,他的唇。
沈鸿这样想,便也这样做了,低下头亲了亲林飘的眉毛。
林飘眯起眼,等他亲过之后便忍不住问:“魏尺壁这次回倒台吗?还是你打算用这件事先威胁他,如此便可以压制住他,以后再也不敢轻狂,在你们手底下也老实了。
“威胁?沈鸿轻笑了一声,带着林飘到书桌后,沈鸿在内侧坐下,然后伸开一侧的手,示意他坐下。
林飘坐下,顺势往他臂弯里一倒:“你觉得没必要?
“魏尺壁其人,跳梁小丑,将他留在我手下,也只是徒添麻烦。沈鸿神色淡然。
他不会留下这种人。
看上过林飘的人,觊觎过林飘的人,时机合适,他便一个都不会留。
林飘感受到了魏尺壁高攀不起的气息,忍不住露出笑容:“用不着他更好,他做出这样的事情,得付出代价才行。
沈鸿点了点头。
如今魏尺壁已经改了一副态度,对他和灵岳极尽讨好,对二柱的态度便淡淡的,说起之前的事便也说觉得二柱打他没有错,他是理解的,但是话里话外没少给他们上眼药,二柱来去匆匆急着离开,魏尺壁也要状若无意的感慨一句,忠武将军真是的,也该说一声再走,不理睬我就罢了,怎么能对沈大人如此。
他见魏尺壁行事,便猜到他是想先离间他们和二柱的关系然后同他们交好,然后再逐个击破,虽然如今做出来的样子十分诚恳和讨好,但沈鸿也不可能被这么一点表面功夫迷惑。
本事不大,野心大,沈鸿并不打算容他,有送上门的时机,顺势推一把是自然而然
的事情。
“对了,最近南方降水如何,耕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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