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古典言情 > 子不语怪力乱神 尘里八万春

46. 第 46 章

小说:

子不语怪力乱神

作者:

尘里八万春

分类:

古典言情

吏人一路将三人带入贪欢楼后院墙根处,县尉早早在此等待,看见三人重回端溪,才拉过一个身材矮小的吏人道:“大人,回来后下官马不停蹄查阅绞绳案卷宗。季游风在绞绳犯结案后三年主动解官,并无疑处。”

“因而下官带着人再去查了一次丁佑案与吊杀壮汉案。丁佑案房内诚如沈娘子所说。但下官在贪欢楼后墙根下发现了一只脚印,经过端溪县衙研究痕迹最有经验的秦吏探勘,此人身高约五尺,体重中等,约在五十斤左右。鞋底花纹不显,可能为草鞋或者麻鞋,应是平民。”

“并且下官追踪贪欢楼出事房间四周住客的去处,其中有一位住客因夜间总能听见桌椅拖动的声响给了贪欢楼差评。”

沈汀:“他没过去看看吗?”

县尉听罢,嘴一咧:“这不是一直都有夜间小鬼在房梁寻食的传说嘛,兴许胆子小,没敢去。”

“看脚尖朝向,应是往这边走了,下官已让人挨家挨户查探了,没找到人。”

方钰沈汀萧颂安连同县尉四人一并往脚尖朝向的西街走去。县尉絮絮叨叨:“季游风这人吧,虽有些不着调,但人还是很不错的。在位四年,协助端知县办了许多案子,从大人尤其在意的那庄‘意外死亡’案到绞绳犯案都是他都帮了大忙。”

方钰慢慢走着:“我看过端溪历年卷宗,罪大恶极的案子并不多,季游风在职期间经手的大案也屈指可数。绞绳犯的案子轰动一时,他就算解官三年也不可能遗忘到需要仔细想才想起来的地步……这里是怎么回事?”

县尉瞥一眼破败的门庭回道:“这就是‘意外死亡’的案发地,本荒废了一段时间,听说最近又被人重新买下来了,约摸着修缮也快了。”

再往前走百步便是检举绞绳犯的罗峡住处,方钰、县尉、萧颂安商量一番后还是决定再次登门拜访。这三位办起案来不顾时辰,虽然方钰备了果脯和烙饼,但沈汀还是偏爱热腾腾的饭食。

眼见他们三人还有些时候出来,沈汀凭借学生时代五分钟吃完饭的最强记录溜号点了一碗面。

摊主收了钱,煮面的同时分神看了一眼,攀谈道:“哟,这是什么事儿?小娘子,你也跟那几位大人一道的?”

沈汀支着下巴,随意笑了笑:“没呢,这几位大人只是过来问问大家的生活。”

“那还行,我就说怎么突然搞了这么大阵仗,距上一次官衙过来谈话还是六年前,好像是为了什么……”摊主为沈汀多舀了一碗面汤,这时候没几个食客,索性也擦干汗,坐下来和沈汀唠嗑。

“为了绞绳犯的案子。你说巧不巧,那罗峡平素都不出门,结果那天偏偏就去了案发地,偏偏就看见了王行。而且自那以后,王行家里生活突然就好起来了,连带着久病多年的妻子也康复了。时也命也啊。”

沈汀一边挑面一边答:“突然就好起来了?”

“对啊,没见过他出来做什么像样的活计。那时他的妻子生病没钱治,也都靠着我们接济才勉强度日。原本我们以为是受害人家属为了答谢才给了一点酬金,可是前年受害人家属搬走,罗峡的生活水平也没下来过。”

沈汀闷头吃面,问道:“可能是那家人稳定供给吧?”

“是啊,当年季主薄还在,为了这案子来罗峡家多次。”摊主说到这儿,往左瞥一眼,又直起身子不经意地扫视了一圈:“当年我收摊时,曾看见季主薄悄悄给了罗峡一袋钱。”

沈汀筷子不动了,官府虽然对大案中主动检举之人有悬赏机制,但不可能私下给酬金,她咽下嘴里的面:“你确定自己没看错?还记得是什么时候吗?”

“当时转过来的,确实是季师爷的脸,而且当时罗峡本来就揭不开锅,第二天突然就带着妻子去贪欢楼了。贪欢楼啊!价钱高得不得了,我们这些平头百姓都得咬着牙点菜,更何况他?”

沈汀吃完了,沉着脸理思路,摊主倒是越聊越上头:“我承认我是有些眼红,但我发誓没半句假话!”

她一时拿不准主意,给了钱就倚在树旁等方钰几人。

季游风是当时查办案件的主薄,掌握公文起草、档案管理,户籍登记等工作,要在查案过程中做手脚实在是太容易不过,若季游风真的保下了凶手,那么明明已经摆脱了嫌疑的真凶为何又要重新犯案,引起他们的注意?

她一抬头,晚霞斜照,方钰急急出来,一时间没见到人还小跑了两步,沈汀在原地摆摆手,等方、萧两人同县尉过来,才道:“我想找找熟识季游风的人。”

与此同时,方钰也看着沈汀说了一声:“罗峡有问题。”

这两句话一出,倒是县尉有一些疑惑,罗峡哪里奇怪他还能明白,但沈汀好端端的查季游风干嘛?

他摸了摸山羊胡:“我倒是还记得几个和他相熟的老人,只是你查他作甚?”

沈汀也不确定自己的怀疑是否合理,只说:“问一些往事罢了。”

话音一落。萧颂安也顿了一下:“如果真凶还在,又能在极短的时间内出入端溪,估计藏身地离这里不远,我同县尉再定一定巡防。”

“那劳烦县尉将熟识季游风的人告知我,然后方钰先回架阁堂,我们兵分三路。”沈汀当即拍板,四人分成三小队,各自忙碌。

烛火已燃了,沈汀在外忙了一圈又回来,和方钰调出了当年罗峡口供及邻里供词,又命人将贪欢楼账册寻来,查询罗峡用餐情况。

其中一个书吏捧着各类账册道:“昀启二十二年一月三日罗峡在贪欢楼消费一两银零七钱,此后二月三日又在端溪天仙阁购买一套女装,花费三两银,次月五日,在贪欢楼天字号房花费二两银。小人还查了端溪三年前最时兴的店铺收支,此人每月都由大笔支出。来源不明。”

方钰听完,慢慢说:“适才我觉得奇怪,是因屋内豪奢之物不在少数,可罗峡妻子却穿着粗衣麻布,问起来,对方也只用习惯搪塞。我已看过多次绞绳案的供状与结案判词,结果这位唯一的目击证人说辞却与供状上所记录的不同。”

所以……

官府立刻下碟传问季游风及罗峡等人。残月高悬在天,素来平静的端溪县衙在戌时拍响了惊堂木。

“不知大人叫草民前来所为何事?”季游风依旧是吊儿郎当的模样,不动声色瞥了一眼一旁立着的方钰与沈汀。

悠悠青灯点明一方烛台,夜空一片流云飘过恰恰遮住残月。

“草民一生无拘无束,做了几年主薄,发现不适合自己,正常解官回乡,有何不可?”季游风收了玩笑神色,挺直脊梁先一步发问。

端知县一拍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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