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意迎自然察觉到对方的不自然,笑说:“你喜欢这个?”
“好似是一年前,游风为我求的,我在典籍里查了许久,却不见有这号神仙。也就算作心理安慰了。”
季游风是万孚村中人?还是说他与顾怀瑾的计划有什么关联?
沈汀盯着护身符,央求道:“能帮我也求一个吗?最近莫名其妙地摔伤又被人绑架,实在有些不知道怎么办了。”
孙意迎答应得很爽快,两人笑闹了一会儿,又重新返回了季游风、方钰、萧颂安等人所在的堂屋,长久的奔波让大家都有了些困意。
县尉曾和季游风共事,因此到了季游风的所在也十分放松,沈汀和孙意迎独自待了一炷香的时间过来,县尉已经小鸡啄米似地打起了瞌睡。萧颂安也困得不行,在一边一点点抿水保持清醒。
倒是季游风兴致不减,折扇夸擦一开,捻着扇骨同方钰就归隐田园心得一事聊了好几杯茶。
“对了,你既在端溪做过多年刑名师爷,那你可曾记得这个标识?”方钰将拓下来的包子铺标识展开,递给季游风,岂料孙意迎一进门,季游风的注意力便全黏在孙意迎身上了,方钰的手在空中顿了好一会,对方才恍然回神,接了过去。
季游风不好意思地朝几人笑笑,分出一只手牵着孙意迎,一面辨认标识。萧颂安微微直起了身体,解释道:“这是凶手故意留给我们的线索,县尉查了一通端溪,竟没找到一模一样的标识。”
季游风还没认出来,孙意迎却指着标识抢先开了口:“这是隆印的铺子呀,在此地开了十多年,味道很好,生意也不错。幼时我和游风经常去吃。”
孙意迎这么一提醒,季游风也想起来了具体,啪嗒一声合上折扇道:“东西好吃,当时逸闻也多,我记得当年男主人突然离开,留程娘子带着一个半大的孩子独自维持生计,后来儿子走丢又逢大火……”他没说完,神情很是唏嘘,“官府去查,结果是程娘子蒸包子时,不小心睡着了,火星子从火炉里飞迸出来,点燃了一旁的柴草,不小心葬身火海。”
“街坊之间嘛,流言传得快,没过一会儿就悄悄传出了一些四不像的谣言,最后没人修缮,官府也只贴了封条。一晃多年又加上隆印地陷,还记得这家铺子的人便少了。”
“没记错的话,这家铺子还留存了部分。不过这铺子开在最东边,山路加水路,得走好一阵子。欸,要是你们时间紧,我倒有另一个省时省力的法子,这样,明日辰时,我们就在这房的后山见面,如何?”
方钰道一声多谢,萧颂安揉两下眼睛,默默在思考凶手做这一系列的目的为何。沈汀为包子铺的命运叹两口气,眼神随着气息滑下来,被季游风手上转得飞起的折扇吸引了注意力,这些天来她也见过不少样式的折扇,但季游风手上这把,扇骨油光发亮,扇面不论是合上还是收起都流光溢彩煞是好看。
季游风见沈汀喜欢,又噼里啪啦开了扇,跟孔雀似的就差没把扇面怼在沈汀眼里。寥寥几笔便画出了流云的轻盈美态,只是最后落款处签的却是“季沄”。
季游风见沈汀的眼神落在署名上,自得地解释起来:“小人此生唯爱一个‘沄’字,偏偏天公不作美,父母取名游风,煞是可惜,只好在这些书画上写一写,哄哄自己罢了。”
几番交谈下来,双方的印象都还不错,季游风人如其名,对事的看法自由又洒脱。窗外夜似浓墨,沈汀、方钰、萧颂安连着已经呼呼大睡的县尉和两人不咸不淡地聊了两句,便各自安寝。
即将起身时,方钰喝完最后一口茶,道:“近几日监察端溪冤假错案,我对六年前的绞绳犯一案还有些许疑虑。改日可否探讨一二?”
季游风本和孙意迎聊得正欢,听见这话罕见地怔楞了一下,似是好一会儿才想起这么个案子,转头朝方钰笑道:“帮上大人是草民的荣幸。”
端午在即,县尉连同孙意迎在第二日清晨便返回端溪,为节庆做准备。沈汀则和方钰、萧颂安各自歇息一夜后,赶在晨时便急匆匆去往后山。
岭南丘陵广布又逢地动,岩壁较寻常山峰更加陡峭,青苔和不知名的蕨类植物覆盖树木岩石,重新为深林覆上绿衣,一条大约有两人宽的山路延绵而上,沈汀、方钰、萧颂安三人寻路而行,到了约定地点却不见人来。
“哟,你们来啦,来来来,都把蓑衣穿上,咱们沿这条路漂个约莫两柱香时间便到了。”
漂?沈汀还没反应过来,对方便捧着蓑衣,一人塞了一件,随后兴奋地把一片巨大的芭蕉叶掀开了。
不是,谁敢想这货用三年时间在山里盖了个漂流啊?!
此人敢与天公争功:“这地乃我此生最大的发明之一,包快、包美!”
沈汀楞了,问:“包捞包活吗?”
季游风挺起胸脯,扇子摇得哗哗响:“包好玩的!”
方钰在心底无语问苍天,惜命的沈汀和方钰不约而同地往后退了一步。
方钰:“罢了,我们也不太急……”
话还没完,往后转了大半个身子的方钰惊恐地发现身边站着的两人不见了。
约摸短短两息时间,三人兴奋的尖叫声游游荡荡传遍了整个山谷。
沈汀眼睛都亮了,在溅起的水花中抓着季游风的袖子,大声问:“宫廷玉液酒?”
季游风正兴奋着,被沈汀莫名其妙问了一句也十分上道地嚎了一嗓子:“什么?!你想喝酒?好说啊!”
沈汀:“……”
在山路里用轻功快追的方钰:“……”
一心看景的萧颂安:“……”
小舟恰逢急流,方钰默默堵了一下耳朵。
沈汀、萧颂安、季游风:“啊啊啊啊啊啊啊嗷!太刺激了!!!”
于是上岸后的四人除方钰以外都变成了哑巴,季游风的扇子沾了水,痛心疾首地回去了,而沈汀三人根据季游风的说辞往前走,好不容易才在一片废墟之中看见了已经塌陷了大半的包子铺。
能确认房主人字迹、痕迹、姓名的物件早已损毁在天灾人祸中,沈汀三人在这片废墟里确认又确认,最终打算分开找找线索。沈汀手上还有伤,扒拉石块很是费力,进度缓慢。
只好蹲着把碎石碎布扒开找线索,萧颂安则一手一根木梁,在空地上砸得哐哐响。方钰文雅得多,弯着腰判断位置,只是这店走过水,大部分物件全都焚化在火里,地动又覆盖了大部分痕迹,判断出是门厅还是后厨略有些费神。
长久的沉默过后,三人擦着六只黑手在干净的空地上你看我我看你,纷纷叹了口气。
萧颂安把水壶里的水倒出来沾湿手帕,仔细把手指擦干才哑声道:“如果,如果这些案子只是凶手为了吸引我们注意力的手段呢?如果这些看似并不相干且十分草率的案子并不一定与先前推测的一样都有明确指向呢?”
“孙意迎舞台失误,若沈汀被推上去恰恰踩中了那个机关,不就复刻了当年乐师案死于众人面前的场面?也达到绞绳犯作案夺人声色的效果。而布置在我房前的陷阱和丁佑案更像是一种挑衅,他监视着我们的举动,赶在我们要将凶手捉拿归案时先一步杀掉凶手,又把我们引到这里。他不知道在哪看着我们被他牵着鼻子走笑呢。”
除却真实的失去性命的受害者而外,其余的都是凶手的恶趣味吗?
“我们为什么一定要跟着凶手的思路走,谁能保证凶手的指向是对的?”萧颂安低了一下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长风刮动砂石,有些凌厉地削下少年傲气,“其实我觉得,门前轻而易举便能识破的陷阱和最后那桩吊杀案,是冲着我来的。”
“那些家具布置……于我而言……”萧颂安搓着指尖,良久才抬头朝沈汀方钰笑了一下“抱歉,但我保证,我没有挑战我朝律法。”
沈汀拍拍萧颂安的肩膀以示安慰,果然疯子的脑回路都令人十分匪夷所思。这条路堵了,于是众人又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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