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研组在辽海市呆了五天，又到松鹤市的调研了三天。结束后，闻哲一行完成了W省两地的全部调研工作，原本计划次日清晨启程返回四九城。
当天傍晚，秦峰突然接到省委办公厅紧急通知：**顾凌风将亲赴辽海市主持召开“全省老工业基地金融困境调研座谈会”，要求调研小组及辽海、松鹤两市相关负责同志全员参会。
座谈会连夜敲定设在辽海市行政中心一号会议室，会场中长约十二米的深棕色实木会议桌呈“回”字形摆放，主位后方悬挂着“全省老工业基地金融困境调研座谈会”的会标。两侧墙面依次悬挂着“振奋精神，再创辉煌”、“真抓实干、攻坚克难”的标语。
闻哲连夜整合辽海、松鹤两地的调研数据，将重机厂贷款挪用、纺织厂资金链断裂与松鹤煤机厂研发困境、钢厂三角债等问题汇总分析，更新了“W省金融困局逻辑链图”，补充了松鹤“债务清算专班”的经验得失，为座谈会汇报做足准备。
次日上午九点整，顾凌风在省委**、省委秘书长陪同下步入会场，全场人员起身鼓掌。
顾凌风看到在会场的闻哲，就面带微笑的走了过来，同闻哲握手，说：
“闻大秀才来了，架子不小，来了也不给我打招呼。怎么样，能为我们传什么经、送什么宝？”
闻哲忙笑道：
“顾**日理万机，我们不能叨扰呀。”
顾凌风一笑，说：
“你晚一天回去，到春江市，我们再聊聊。”
“是，谢谢您。”
会场的人无不吃惊，都知道这位闻市长同顾**的关系密切，想不到有如此密切。
顾凌风走到主位就座。
这次座谈会的阵容之大、规格之高，也大大出乎大家的意料。
**顾凌风，省委副**、省长贺之然，省委**、常务副省长李敬前，省委**、省委秘书长**，都到会。还有省金融监管局、省国资委、省审计厅的主要领导，辽海市、松鹤市党政一把手全部参加。此外，还有十一家家金融机构主要负责人，辽海重型机械厂、纺织集团及松鹤钢厂、煤机厂等4家重点企业负责人。
会议由省委秘书长**主持。
“闻哲同志带领的调研小组用九天的时间，完成了辽海、松鹤两地调研，摸清了老工业基地金融困局的症结。顾**特意调整行程，在调研小组离开我省前召开此次座谈会，就是要现场办公、破解难题。
“今天的议程共三项：一是调研小组
汇报两地调研整体成果，二是两市、金融机构及企业代表发言，三是顾**作重要讲话。请大家讲真话、报实情、提实策，时长控制在八分钟内。”
闻哲作为调研小组组长，起身走到会场中央的投影幕前，通过PPT展示两地调研成果：
“顾**、贺省长，各位领导，现将辽海、松鹤两地调研的金融情况综合汇报如下。”
……
闻哲汇报完毕后，辽海****查旺中首先发言，他翻开会议记录本：
“我市已建立金融风险监测台账，但受历史坏账影响，银行放贷意愿不足，恳请省里在考核机制上给予倾斜。”
紧接着松鹤市长万国雄补充：
“我们试点的债务清算专班追回部分欠款，但缺乏省级层面统筹，跨市债务协调困难。”
省城商行辽海分行行长李建军发言时声音激动：
“我行制造业贷款不良率达19%，三名基层行长因不良贷款问责，建议提高制造业不良率容忍度。”
……
闻哲很超脱，作为旁观者，他能比较客观的听取、分析这些发言的侧重性、倾向性。同时，也感到这样自曝“家丑”的会议，他作为一个“外人”参加，有些意外。
上午十一点半，顾凌风讲话后，座谈会按议程完成全部内容，参会人员有序离场。
大家在行政中心食堂吃完饭，闻哲与秦峰、万国雄约定回四九城再汇合，就上了顾**的车，去一百多公里外的省城春江市。
晚上，省委**别墅区一号楼，顾凌风家里。
餐厅饭菜上桌，四菜一汤，都是家常的蘑菇炖鸡、小炒青菜、烤牛排、肉沫豆腐，还有一个闻哲喜欢的鱼羊鲜。而吃饭的，就顾凌风、闻哲两个人。
闻哲起身给顾凌风倒了杯黄酒：
“已经有几年没有陪您听懂过饭了。”
顾凌风一举酒杯，笑道：
“这几年你闻大秀才进步神速，我也是刮目相看了。来，干一杯。”
闻哲忙双手端杯干了。又给顾凌风倒了一杯，自己也倒满了，说：
“感谢您的关心、指教和栽培。无论从前、现在，还是将来，您永远是我的恩师、领导。我敬您，也代表安琪。”
顾凌风呵呵一知，点点头，也干了杯。
酒过三巡，顾凌风放下酒杯，语气郑重：
“座谈会上你讲的是面上的情况，现在说说你心底的真实想法。省里这滩水，到底浑在哪？”
闻哲放下筷子，指尖在桌沿
轻轻敲击，沉吟片刻开口：
“顾**，这九天走下来，我最大的体会是，省里的金融困局从来不是单纯的业务问题，而是裹着**问题、干部问题、社会风气问题甚至法律问题的‘综合病症’。”
他掰着手指分析，
“就我十分有限的接触和观察，就辽海市而言，一些干部一门心思想送礼图升迁，有的政府融资平台搞违规举债，搞虚假的政绩工程，危害极其深；一些国企作为关联方，对贷款挪用视而不见还想着钻营；银行怕问责不敢放贷，官员怕担责不愿统筹，这样的风气下，再好的金融政策也落不了地。”
顾凌风端着酒杯的手顿住，眼神沉了沉：
“你说得对，干部队伍的精气神垮了，干事创业的劲头就没了。那你觉得，该从哪下手破局？”
闻哲身子微微前倾，说出酝酿已久的思路：
“我只能提供一个不成熟的建议，能否从五方面发力，先破后立。
“第一是干部队伍‘换血’，以跨省干部交流为契机，把辽海、松鹤这些问题突出地区的干部，派到长三角、珠三角发达地区去交流学习。这样一来能引进先进理念提升素质，二来可以暂时调离有问题嫌疑的干部，避免他们干扰后续整改，也给他们留了反思空间。
“嗯，接着说。”
“第二是成立省级专项处置机构，得由您亲自点将，派一有实力的省级领导牵头，抽调纪委、审计、金融监管、**经侦的骨干，当然最好有组织部的参与。这里的人官本位的思想特别浓，有组织部门介入可能更有威慑力。先从辽海开刀，把重机厂贷款挪用、纺织厂三角债这些典型案例必须查透，查一个震慑一片，打破‘**结’的僵局后再向全省推广。
“第三是强化政法保障，省**厅、辽海市**局要全程介入，对贷款挪用、恶意逃废债等行为立案侦查，该抓的抓、该判的判，用法律手段守住底线。
“第四就是抓金融系统内部整顿，省金融监管局必须换个敢啃硬骨头的领导，把‘考核歧视’、‘监管缺位’这些问题彻底整改；所有地方银行要开展干部队伍清理，对违规放贷、内部串通的人员严肃追责，清退一批、警示一批、提拔一批，重建信用体系。
“第五是企业端反腐清产，对重机厂、纺织厂这些涉事企业，不仅要追回挪用资金，还要全面清查资产负债，摸清家底后再谈重组或帮扶，绝不能让不良资产拖垮优质产能。”
顾凌风轻轻一拍桌子，说：
“呵呵，闻大秀才历练出来了，好一个‘闻五条’！”
轻轻敲击，沉吟片刻开口：
“顾**，这九天走下来，我最大的体会是，省里的金融困局从来不是单纯的业务问题，而是裹着**问题、干部问题、社会风气问题甚至法律问题的‘综合病症’。”
他掰着手指分析，
“就我十分有限的接触和观察，就辽海市而言，一些干部一门心思想送礼图升迁，有的政府融资平台搞违规举债，搞虚假的政绩工程，危害极其深；一些国企作为关联方，对贷款挪用视而不见还想着钻营；银行怕问责不敢放贷，官员怕担责不愿统筹，这样的风气下，再好的金融政策也落不了地。”
顾凌风端着酒杯的手顿住，眼神沉了沉：
“你说得对，干部队伍的精气神垮了，干事创业的劲头就没了。那你觉得，该从哪下手破局？”
闻哲身子微微前倾，说出酝酿已久的思路：
“我只能提供一个不成熟的建议，能否从五方面发力，先破后立。
“第一是干部队伍‘换血’，以跨省干部交流为契机，把辽海、松鹤这些问题突出地区的干部，派到长三角、珠三角发达地区去交流学习。这样一来能引进先进理念提升素质，二来可以暂时调离有问题嫌疑的干部，避免他们干扰后续整改，也给他们留了反思空间。
“嗯，接着说。”
“第二是成立省级专项处置机构，得由您亲自点将，派一有实力的省级领导牵头，抽调纪委、审计、金融监管、**经侦的骨干，当然最好有组织部的参与。这里的人官本位的思想特别浓，有组织部门介入可能更有威慑力。先从辽海开刀，把重机厂贷款挪用、纺织厂三角债这些典型案例必须查透，查一个震慑一片，打破‘**结’的僵局后再向全省推广。
“第三是强化政法保障，省**厅、辽海市**局要全程介入，对贷款挪用、恶意逃废债等行为立案侦查，该抓的抓、该判的判，用法律手段守住底线。
“第四就是抓金融系统内部整顿，省金融监管局必须换个敢啃硬骨头的领导，把‘考核歧视’、‘监管缺位’这些问题彻底整改；所有地方银行要开展干部队伍清理，对违规放贷、内部串通的人员严肃追责，清退一批、警示一批、提拔一批，重建信用体系。
“第五是企业端反腐清产，对重机厂、纺织厂这些涉事企业，不仅要追回挪用资金，还要全面清查资产负债，摸清家底后再谈重组或帮扶，绝不能让不良资产拖垮优质产能。”
顾凌风轻轻一拍桌子，说：
“呵呵，闻大秀才历练出来了，好一个‘闻五条’！”
轻轻敲击，沉吟片刻开口：
“顾**，这九天走下来，我最大的体会是，省里的金融困局从来不是单纯的业务问题，而是裹着**问题、干部问题、社会风气问题甚至法律问题的‘综合病症’。”
他掰着手指分析，
“就我十分有限的接触和观察，就辽海市而言，一些干部一门心思想送礼图升迁，有的政府融资平台搞违规举债，搞虚假的政绩工程，危害极其深；一些国企作为关联方，对贷款挪用视而不见还想着钻营；银行怕问责不敢放贷，官员怕担责不愿统筹，这样的风气下，再好的金融政策也落不了地。”
顾凌风端着酒杯的手顿住，眼神沉了沉：
“你说得对，干部队伍的精气神垮了，干事创业的劲头就没了。那你觉得，该从哪下手破局？”
闻哲身子微微前倾，说出酝酿已久的思路：
“我只能提供一个不成熟的建议，能否从五方面发力，先破后立。
“第一是干部队伍‘换血’，以跨省干部交流为契机，把辽海、松鹤这些问题突出地区的干部，派到长三角、珠三角发达地区去交流学习。这样一来能引进先进理念提升素质，二来可以暂时调离有问题嫌疑的干部，避免他们干扰后续整改，也给他们留了反思空间。
“嗯，接着说。”
“第二是成立省级专项处置机构，得由您亲自点将，派一有实力的省级领导牵头，抽调纪委、审计、金融监管、**经侦的骨干，当然最好有组织部的参与。这里的人官本位的思想特别浓，有组织部门介入可能更有威慑力。先从辽海开刀，把重机厂贷款挪用、纺织厂三角债这些典型案例必须查透，查一个震慑一片，打破‘**结’的僵局后再向全省推广。
“第三是强化政法保障，省**厅、辽海市**局要全程介入，对贷款挪用、恶意逃废债等行为立案侦查，该抓的抓、该判的判，用法律手段守住底线。
“第四就是抓金融系统内部整顿，省金融监管局必须换个敢啃硬骨头的领导，把‘考核歧视’、‘监管缺位’这些问题彻底整改；所有地方银行要开展干部队伍清理，对违规放贷、内部串通的人员严肃追责，清退一批、警示一批、提拔一批，重建信用体系。
“第五是企业端反腐清产，对重机厂、纺织厂这些涉事企业，不仅要追回挪用资金，还要全面清查资产负债，摸清家底后再谈重组或帮扶，绝不能让不良资产拖垮优质产能。”
顾凌风轻轻一拍桌子，说：
“呵呵，闻大秀才历练出来了，好一个‘闻五条’！”
轻轻敲击，沉吟片刻开口：
“顾**，这九天走下来，我最大的体会是，省里的金融困局从来不是单纯的业务问题，而是裹着**问题、干部问题、社会风气问题甚至法律问题的‘综合病症’。”
他掰着手指分析，
“就我十分有限的接触和观察，就辽海市而言，一些干部一门心思想送礼图升迁，有的政府融资平台搞违规举债，搞虚假的政绩工程，危害极其深；一些国企作为关联方，对贷款挪用视而不见还想着钻营；银行怕问责不敢放贷，官员怕担责不愿统筹，这样的风气下，再好的金融政策也落不了地。”
顾凌风端着酒杯的手顿住，眼神沉了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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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哲身子微微前倾，说出酝酿已久的思路：
“我只能提供一个不成熟的建议，能否从五方面发力，先破后立。
“第一是干部队伍‘换血’，以跨省干部交流为契机，把辽海、松鹤这些问题突出地区的干部，派到长三角、珠三角发达地区去交流学习。这样一来能引进先进理念提升素质，二来可以暂时调离有问题嫌疑的干部，避免他们干扰后续整改，也给他们留了反思空间。
“嗯，接着说。”
“第二是成立省级专项处置机构，得由您亲自点将，派一有实力的省级领导牵头，抽调纪委、审计、金融监管、**经侦的骨干，当然最好有组织部的参与。这里的人官本位的思想特别浓，有组织部门介入可能更有威慑力。先从辽海开刀，把重机厂贷款挪用、纺织厂三角债这些典型案例必须查透，查一个震慑一片，打破‘**结’的僵局后再向全省推广。
“第三是强化政法保障，省**厅、辽海市**局要全程介入，对贷款挪用、恶意逃废债等行为立案侦查，该抓的抓、该判的判，用法律手段守住底线。
“第四就是抓金融系统内部整顿，省金融监管局必须换个敢啃硬骨头的领导，把‘考核歧视’、‘监管缺位’这些问题彻底整改；所有地方银行要开展干部队伍清理，对违规放贷、内部串通的人员严肃追责，清退一批、警示一批、提拔一批，重建信用体系。
“第五是企业端反腐清产，对重机厂、纺织厂这些涉事企业，不仅要追回挪用资金，还要全面清查资产负债，摸清家底后再谈重组或帮扶，绝不能让不良资产拖垮优质产能。”
顾凌风轻轻一拍桌子，说：
“呵呵，闻大秀才历练出来了，好一个‘闻五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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