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蓝色天空中,金黄的圆月袅袅升起。
钟乐放眼望去,只见万亩瓜田,其中生长着一只只饱满多汁的碧绿西瓜,习习凉风拂来,让人心旷神怡。
只是,除了那只妖物……
它有着油一样光滑的皮毛,两只小黑眼睛滴溜溜转动,爪子中抱着只啃了一半、露出鲜红瓜瓤的西瓜,灵活的在西瓜藤蔓间穿行。
为防瓜田被烧,钟乐不敢放火,只眯眼瞄准,手中参商剑吟啸着向那妖飞去。却没料到,那妖不仅不向远处逃、反而灵活的躲开参商,朝她□□窜了过来!
钟乐一奇,划破手指,点点鲜血如漫天飞舞的萤火虫,漂浮在空中。
“收!”
霎时,鲜血组成一个天罗地网般的法阵,将那妖罩在了其中。
“呜,呜呜呜!”那妖试图逃脱,可一旦沾到一点鲜血,身上皮肤便如被烈火灼烧,疼的它眼泪直流。
钟乐走过来,用一根捆妖索将它绑起来,留出索链一端,将它拎起来。
这妖剧烈挣扎:“放了我,放了我、呜呜!”
“修士!原来这、这就是偷瓜贼?!”瓜农们见钟乐拎来这样一只小兽,纷纷惊呆了。
他们一年到头,就指望着这些西瓜成熟、采摘、然后能卖个好价钱了。却没想到,最近不知是何人,把瓜田里还未成熟的小瓜苗踩踏的七零八落,把那些成熟的甜美饱满的大西瓜摘下来、啃的左一个豁口、右一个豁口。
更可恨的是,他吃就罢了,却还不肯好好的吃!一只瓜,只啃那么两三口,就丢到一旁、又摘一个新的瓜来糟蹋!
大家一直猜想,这是几个调皮淘气的小娃娃在故意捣蛋,却没想到,竟然是这样一只从未见过的小兽!
“据我所知,这家伙应当是只猹妖。”钟乐把它往上拎了拎。
这猹可怜巴巴的将四只小短腿在空中蹬来蹬去。
“妖!”大家顿时吓了一跳,齐齐后退:“太恐怖了!这瓜田被破坏已经有一段日子,也就是说,这些时日来我们身边一直有一只妖?快、快看看哪家哪户少了人?有没有被妖怪杀害?”
杀人嘛,这个倒不用紧张,钟乐笑道:“这种妖虽油滑,却十分胆小。它不吃人,只吃瓜。”
原来是这样,大家放心许多,渐渐的又敢到前面来了。
有一两个瓜农家的小孩子,觉得它憨态可掬、十分可爱,动了想将它养成一只宠物的心思,挤眉弄眼的瞧着自己爹娘。
做爹娘的,哪能不知道自家孩子的心思?
但他们心里却老大不情愿——就算不吃人,可它毕竟是一只妖呀!更何况,照它这么糟蹋西瓜的速度,恐怕到最后,他们穷的连自己都养不起,更别提什么养猹了!
可是到底,自家的孩子,不宠着他,又能有什么办法?
一个瓜农便期期艾艾的朝钟乐道:“修士,我们也知道它是个妖怪,可是,能不能给它做一个啥紧箍咒之类的戴上,让它就算想伤人也没办法?然后,我们再教育教育,一日三餐,一餐就给半颗瓜,让它改掉浪费的陋习。然后,我想着,把它给我们家宝儿当个玩伴……”
瓜农话未说完,眼已瞪直了。
一旁几个小孩子们,见到这种残忍景象,一时,又害怕又伤心,呜呜呜的哭泣了起来。
“别哭,”钟乐将那猹妖的头踢到远处,擦干净参商血迹,认真的对大家道:“它是妖。就算今天不害人,它明天也会害人,妖就是妖,坏就是坏,这是没有办法改变的事。所以,在我们有能力杀了它的时候,一定不能心慈手软。把它做宠物、和它一起玩耍的事,就更是想也不要想了。”
小孩子们哭的更伤心了:“你骗人!坏姐姐!”
钟乐严肃几分:“我骗人?”
妖物之势已经越来越强,自白帝城血战后,人族已经意识到,他们与妖族的战争,才刚刚拉开序幕,而这一战,也一定是漫长而艰苦卓绝的。
血海深仇、奇耻大辱,这是轻轻松松便能够化解的东西吗?
想到此,钟乐干脆一团烈火烧出,将这猹妖的下半身尸体烧了个焦巴烂。
“……”
孩子们静默几秒,哭的更加大声了。
有一个伤心的一哽一哽,鼻尖上挂了一串又长又晶莹的泪水,思索几秒,走到钟乐身旁,伸手——
“啪”的清脆一声,他将钟乐扇了一个大嘴巴子。
“……”钟乐懵了。
那孩子的爹娘也懵了,顿时将这孩子好一番教训打骂,并一个劲儿的对钟乐道歉,在她临走前还塞给她两个最大最甜的西瓜。
钟乐捧着两个瓜走出瓜田,楚欢和公冶侯已经等待多时了。
钟乐给他们一人一颗瓜,解释道:“没什么,一只小猹妖,已经死了。”
鉴于夜色已深,三人决定找一家附近的客栈先借宿一晚。到了客栈,一问,却只剩下了两间房。
公冶侯抱着瓜,谦卑的问楚欢道:“要不楚公子,咱们两人将就一晚?”
楚欢抱着瓜,闻言睁大了双眼:“什么!”
钟乐在郁闷之余也不禁觉得好笑极了。而公冶侯见楚欢神情惊诧,以为自己冒犯,连忙双手合十、慌里慌张的道歉个不停。却不料手中西瓜被这么一松手,掉地上摔成了好几瓣,鲜红的西瓜汁流的到处都是,简直像是杀人现场。
他却不知道,楚欢一惊之下,是随之而来的狂喜——
她还以为,她楚大小姐女扮男装十分失败,明眼人一眼就看得出来。
却没想到,真的有一个傻子以为她是男人呢!
楚欢这可来了兴趣,心道他既信,那我便且装。
于是一边帮忙收拾碎掉的西瓜,一边笑眼弯弯道:“好啊,我自然是没意见了。”
“乐儿,乐儿,快来!”
一个五六岁左右、神情明媚的小姑娘跑了过来。
那呼唤她的夫妻两个,男人着一身月牙白锦袍,袖口处镶绣金线祥云,身形清瘦,气度优雅。他将锦盘中一样东西抖落开,霎那间,满室流光溢彩。
原来那是一匹布料。
它本身就已经瑰丽无比,更别说,此刻它折射了明月的光华,更加显得晶莹剔透、举世无双。
女人站在他身侧,瞳若秋水,素手纤纤,轻轻的抚摸着这匹布,满心欢喜。转眼看到小姑娘,蹲下来,摸摸小姑娘的头发,笑眼弯弯的道:“乐儿快来看看,爹娘新得了一匹布料,”男人笑道:“叫做鲛锦。”
“是,鲛锦,”女人道,“给乐儿做件新衣裳好不好?”
小姑娘看了看,鼓起腮帮子,一脸不乐意。
女人道:“乐儿这是怎么了?不喜欢呀?”
“太花哨了,乐儿不喜欢。”
男人和女人俱是笑了。
白帝城盛产宝石,可他们的女儿,却是这世间最不喜华丽的人。
可是哪个当父母的人,见了好东西,不想将它用在自己的女儿身上呢?
小姑娘却只是一个劲儿摆手,亲了他们每人一口后,快乐的跑远了。剩下女人望着她的背影,无奈又慈爱的摇了摇头。男人伸手挽起女人耳边的一缕碎发,微笑道:“这鲛锦乃鲛人花费数年所织就,世间难得,乐儿既不喜欢,给你做一件衣裳,想必也是极美的。”
女人脸颊微微一红。
钟乐站在他们身旁,大声喊:“爹!娘!快跑啊!”
“带着满城百姓,跑啊——”
可是他们谁也没有听到。钟乐绝望的伸手想要抓住他们,可是,她就好像不存在于这里,她的手透明的穿透爹娘的身体、却无法触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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