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宁宫。
孝庄皇后高坐于上首,面色平静甚至带着些笑意,目光不带一丝温度地看着跪在大殿中央的男人。
“涂临,你说本宫该如何罚你?”
底下跪着的男子抬起头,那张脸赫然是青衣公子的模样。涂临面色惨白,像是受了重伤。
他又深深伏下去,额头磕在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面上:“属下甘愿入水牢,求皇后再给属下一次机会。”
孝庄皇后眉头微皱,手边的茶杯被她抬手砸下去,在涂临耳边摔碎,碎瓷片溅到他的侧脸上,划出大小不一的几道血痕。
涂临一动不动地伏在原地,有新鲜的血液从他脸侧滑落,滴落在地面。
孝庄皇后从座上起身,在水墨的搀扶下缓缓走到涂临面前。她抬脚踩上涂临的头,让他死死贴在地面上,语气冰冷刺骨:“别妄图动小心思,你也不想月娘死后也不得安生吧。”
“属下不敢。”
“呵。”孝庄皇后又恢复了温柔的一面:“自己去水牢领罚,不要再让我失望。”
说完后,她把脚拿下来,嫌弃地蹭了蹭地面,甩袖快步离去。
待她消失在视线里后,涂临才缓缓从地上爬起来,摇摇晃晃地走出去,径直走向水牢的方向。
“疯女人。”他抬手随意抹了一把脸上的伤,掏出袖中的药随意洒上去,态度敷衍到完全不在意是否会毁容。
*
东州。
殷荀看着手中的圣旨,只觉得可笑至极。那人竟如此惧怕他会夺位,为此不惜手段用尽。
早在春兰说宫中有人来时,他便有所预料,没曾想那位比他想象的更为心急,连一刻都等不及就要打压住他。
圣旨上写着殷荀来东州这段时日行事过于莽撞冷血,引来民愤,故而重新派来新的官员辅佐援助东州之事。
且殷荀被禁闭五年却毫无长进,滥杀无辜情绪不稳定,辜负圣上的信任,在所有官员的一致商讨下,决定收回他手中的半块虎符。
这收回虎符的手段拙劣的可怕,偏偏他还真的走进这个坑里面去了。
接到援助东州这个旨意时,殷荀原以为孝武帝是想借着东州之乱要了自己的命,谁曾想是对着自己手中的虎符来的。
五年前,圣上为了表示自己的仁爱以及给天下人一个交代,将殷荀圈禁于上京,并收回了他手中所有兵权,独独只有虎符无法拿走。
虎符乃是先帝在时,被先帝一分为二,一份给了当时的护国大将军,一份则给了殷荀。
这半块虎符,孝武帝一觊觎就是十几年,如今总算到手了,怕是要得意忘形了。
第二日,殷荀起了个大早,就是为了会会所谓的新官员。
到了城门口,望着那个眼熟的面孔,殷荀面色有了些变化。这位新官员不是别人,竟是那日同姜纭一起被绑之人。
原来他就是今年的新科状元,楼慎初。
他在打量楼慎初的同时,对方也在观察他。明面上,两人从未见过面,楼慎初自然也不认识他。
但看着城门口那个坐在高头大马上,戴着张面具的男人,直觉告诉他,那就是传闻中的南州世子。
“下官见过殿下,殿下日安。”楼慎初恭敬地走到男人马前行礼,一脸谦逊。
殷荀不知这个所谓的新科状元当初的动机如何,怎么会恰好和姜纭关到一起,但不妨碍他没有好脸色。
看着前方低着头行礼的楼慎初,他冷哼一声:“楼大人不必客气,快些随我进城吧。”
话音刚落,便调转马头朝着城内离去,态度敷衍至极。
楼慎初身后随行的人一个个皆面色大变,气愤不已,为楼慎初鸣不平,却被楼慎初一个眼色制止。
入了城,楼慎初表面一副温吞模样,转头便雷厉风行地接手了殷荀手上的所有公务,美名其曰为殷荀分担。
殷荀自然看得明白他打什么注意,也乐得轻松,全丢给了他去干,自己当起了甩手掌柜,成日里在州府里晃荡。
他倒是一派悠闲,柳玉成却见不得他这般任人摆布的模样。
眼瞧着楼慎初来东州不过几日,便很快取得民心,被东州百姓歌颂为了救世主,柳玉成终于憋不住找上了殷荀。
殷荀这会儿正悠闲地躺在藤椅上晒太阳,姜纭则坐在一旁剥着橘子,时不时喂他一瓣。
柳玉成被这一幕给冲击到,险些被酸掉牙,他怎么不知道殷荀和自己这位世子妃感情这么好了?
望着殷荀满脸的享受,他突然觉得一直在替殷荀操心的自己像是自讨苦吃,简直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呸!我才不是太监,那厮也不是皇帝。
殷荀早就注意到他站在门口处了,却不想搭理,全当没看见。
倒是姜纭扭头看到一个面色扭曲的人被吓了一跳。
“谁?”
“你见过的。”殷荀淡定地伸出手安抚姜纭,“柳玉成,柳家人。”
柳玉成见两人终于看到自己的存在了,总算整理了下面部表情,大步走过来。
随着他的走近,姜纭总算把面前这个满脸怨气的男子和当初那个红衣男子联系在一起了。
“既然殿下有事,那我先退下吧。”
“不必。”殷荀拉住了姜纭,抬了抬下巴示意柳玉成有事说事。
柳玉成也不客气,从果盘里拿了个饱满的橘子,坐到一旁丫鬟抬来的椅子上,边吃边说明来意。
柳玉成滔滔不绝地说了半天,说得口干舌燥,抬眼一望,殷荀捏着自家世子妃的小手,吃着瓜果,好不快活。
他简直不想承认对面这人是自己的好兄弟了,太狗了。
“你对这件事是怎么看的?”柳玉成咬牙切齿地看着殷荀。
“随便。”殷荀头也不抬,“你也不必管,我自有成算。”
见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柳玉成选择相信殷荀的说辞,不再关注这件事。
谁曾想,不过短短五日,他就接到了殷荀被赶出东州的消息。
柳玉成简直要气笑了,这就是殷荀所说的自有打算?
不过现在说什么都为时过晚,他只好眼睁睁地看着殷荀在东州百姓的唾骂中灰溜溜地离开东州,赶回上京。
回上京的马车里,姜纭坐在男人的怀里,眼里有明显的疑惑不解,她是真的搞不懂殷荀到底要做什么。
明明一副很在乎东州的模样,为了解决东州的事废寝忘食,几宿几宿都未曾休息,如今怎么轻易便把所有功劳拱手于人,甘愿离开呢?
不过这些东州的百姓让她也格外不喜,那所谓的新科状元来了不过几日,全靠着殷荀做的努力才成功恢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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