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颜一看她点头,顿时放松下来,肩膀也不像一开始那么紧绷着了,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既然夫人也这么认为,那我便让账房把银子都拨走了,夫人顾全大局,想必老夫人和老爷知道了也定会欣慰,那丹颜便先告退……”
乔挽月打断她:“等等。”
丹颜停下脚步:“夫人还有什么吩咐?”
乔挽月拿起账本随意翻了翻,看到农户收租那一栏这个月还是空空荡荡的,转头问账房:“你方才说这个月的租子还没收上来?怎么回事?往常不是都是月初收齐的吗?”
账房老王说:“夫人有所不知,今年遇上霜冻,田里收成太差,本来说好的春收也不得不搁置,我前几日特地上地里看过了,农户们实在是交不出粮来。”
乔挽月面上露出一丝凝重:“只是咱们府里下放下去的地里遇上霜冻了吗?”
老王道:“不是,今年霜冻涉及范围还不小,东南本就是产粮大头,蒲城更是鱼米之乡的称号,今年却无一例外遭了殃,尤其还以蒲城霜冻害最严重呢。”
乔挽月神色益发严肃——陆府相当一部分田产便是在蒲城,当初乔挽月看上蒲城水土丰沃,是块种植庄稼的好地,于是便在蒲城购置了田产。蒲城当地收获的粮食不仅供应本城民众,还有相当一部分要充公用作官粮,直接填充到洙台粮仓。本来便指望着这次春收能填上前两个月被陆风王华京偷运走的粮食,现在当地农户连租子都凑不齐,更别提什么交给官家作军粮了。
那父亲那边岂不是又要粮草短缺?
乔挽月心中一紧,对塞北当下状况越发担忧了几分。
“既然你已经实地考察过,确定农户已经交不齐租子了,刚才跟我说‘明日收租便把丝锦铺欠下的银子补齐’是什么意思?”
老王不明白夫人这是什么意思,农户虽然今年收成不好,但让他们想想办法,逼迫一下,总归还能榨出点油水的,但他今日本就开罪了夫人,现在说话便不由自主更加小心。他斟酌道:“农户大都狡诈,为了逃避租金想尽一切方法,听见我过去便哭嚎卖惨也不一定,我明日再跑一趟,由不得他们耍什么小聪明,再多催一催丝锦铺的掌柜,一定尽早把春衣给夫人送来!”
乔挽月一拍桌子:“荒唐!”
在场四人都吓了一跳,老王战战兢兢道:“夫人且莫生气,我给丝锦铺掌柜好好说说,一定让他抓紧裁制衣裳,这回确实是账房的疏忽,您玉体尊贵,莫气坏了身子……”
乔挽月声音凛然:“你还想给丝锦铺多拿些银子?银子从哪里来?难道又想着从农户口袋里抠出来?”
丹颜忍不住在后头小声插话:“农户按月付租子不是理所当然的事?难不成让他们白占着土地?夫人这是说的什么话?”
乔挽月扫了她一眼,丹颜碰上她的眼神,顿时住了嘴。
乔挽月道:“农户付租子确实天经地义,但也要看这租金合不合理。”
梦珂皱眉:“夫人,这是什么意思?咱们租子不都是按照一月七十钱来交的吗?与京城其他大户人家定下的租金相比已经很便宜了。”
乔挽月神色淡淡道:“我是这么定的,但手下人怎么执行,是不是阳奉阴违中饱私囊,我就不得而知了。”
账房老王慌得腿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上,额头上细细密密地渗出汗来。他道:“请夫人明察!小的必不敢欺下瞒上,暗地里吞了不该拿的银子!”
乔挽月坐在房里桌前那把红木椅子上,也不说话,老王额头上汗出得越发多,手心里都一片潮湿,他跪在地上反复回想自己向农户要租时哪里出了疏漏,但越想越觉得不合理。就那些个无依无靠的佃农,自己都穷得一条裤子穿了三代,怎么可能攀上乔挽月这样的高枝?况且自己一直有让人留意,手下负责收租的几个人也全都分到了好处,若事情败露他们也没好果子吃……到底是谁让乔挽月知道了这事?还是说乔挽月只是在诈他?
老王见乔挽月半天不说话,又壮着胆子开口:“夫人不知是从哪里听来的?定是那些农户拿不出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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