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破脑袋,记忆也终是在抢夺师父酒盏的那一刻彻底断了线。
江岁礼将整张脸埋在怀中衣衫里悔不当初:怕是从第一杯酒下肚时便已经神智不清了,不然她怎么敢啊?
不过也是没想到自己竟是个一杯倒的废柴……
酒品即人品,那她在师父眼中的形象……
“江、姑娘?”
江岁礼闻声转头露出两只欲哭无泪的眼睛,迷蒙间银心愣在原地,望向自己的神情中全然是震惊、迷茫。
随即一把丢开那件衣裳:如果她说自己只是在逃避现实的笨蛋、而非迷恋师父衣物的变态,对方会信吗?
不过布料上浅浅的梅花酒气确实沁人心脾。
几番试探,江岁礼总算从侍女口中得知了真实经过:虽然还是十分难以启齿就是了……
之后送还衣物时,对方也并未表现出任何嫌恶自己的情绪,只道她还有项令他也分外佩服的技能:即便醉酒不醒,依然能同旁人利落自然地对话。
可这对话内容,却是缄口不言。
.
“舍不得了?”
眼前已是大开的青阳城城门,洛予发觉女孩自出了府宅一直兴致不高:“若是徒儿想留下,那将军府定然也不会少你一口饭吃。”
江岁礼瞬间清醒,脑袋如同过路孩童手里摇晃的拨浪鼓:“我怎能贪恋世俗浮华?自是一心跟随师父刻苦修行!”
洛予把头偏向一旁,略带嫌弃:“少学这些油嘴滑舌的腔调。”
“哦。”但这不是为了表表忠心嘛。
“可还记得下山时,为师说的话?”
站立在一眼望不到顶的青石长阶下,江岁礼咽了咽口水,随即目光呆滞地转向身侧:“数、数台阶?”尾音微微颤抖。
“六千六百六十一、六千六百六十二……”
“八千零一十四……”
总觉得,已经念过、这个数了……
“一万零、一!”
江岁礼拄着拐杖、单膝跪在山门前,另一只手颤颤巍巍举过头顶、比出象征胜利的“耶”,衣摆被高山之上的厉风拉向身后,腰板却倔强挺直:
天呐,她竟然还活着!
滑过女孩笑脸的汗水反射着橘黄光芒,竟惹得洛予睁不开眼来:二?是挺二的~
“嗯?”“人都去哪了?”
即便已到日落时分,云盟广场上也断不会像今日这般不见一名弟子的踪迹,江岁礼的脑中不由浮现出某小说中魔族攻打上山、仙门战至唯一小师妹苦苦支撑的悲壮情形……
被偷山的剧情还没脑补完,便被身前人打断:“近几日是凌云弟子的年度终期考核,他们应当都在后山校场观看演武比试。”
江岁礼回忆起当初月芽师姐同自己的抱怨,瞳孔不由得缩了缩:仙门也有期末考啊……
最终却是软磨硬泡让师父带自己去围观,洛予亦然十分不解:
以后有的是机会亲身体验,何必提早找罪受?早知精力这般充沛,方才哪犯得着悄悄帮她……
哇——这仙门校场可比自家学校的操场高级多了!复古红木围栏与高台,将场地自带的宏伟气势又拔高了一截。
二人绕后爬上看台最高处,眼前一整片全是身着蓝底祥云纹服饰的弟子,校场中央是插满流云旗帜的比舞台:
一阵狂风卷起满地沙尘,刚刚结束一场比武。
“咳咳——”
江岁礼低头掩面靠近过去,还未及她在边缘位置坐下,便有一道喜气洋洋的声音破开尘雾、向她袭来:
“师妹!”“江师妹!这里这里!”
众人本是在中场休息间闲谈,月芽这声呐喊倒是提供了一个新鲜谈资。
“你看你看,就是她,前段时间的话题中心人物呢。”。”
“哎?那是三长老?他怎么得空来看弟子考核?平时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
“人家陪自家徒弟来玩不行吗?毕竟可是万年不出门、出门便是陪徒弟下山游玩的仙门第一有爱好师尊呐。”
“是啊是啊,听说前段时间被门派除名的那个嚣张跋扈贵公子就是因为欺负了这个小师妹,被三长老给报复了。”
“哇,羡慕了,我也要这样容貌倾世还护短的师父,修为废不废的我不在乎!”
嗯……这画风怎么变得如此之快?
“师妹师妹!”月芽用身体把旁边人往里怼了怼,“坐这边!”
“怎么样,天祝宴热闹吗?”
“对了,师姐说你们一起去了皇宫哎,是不是很好玩?”
“师妹,那三皇子厉害吗?听师姐说他是玄阳宗的弟子。”
“还有还有……”
人都说见缝插针,可这师姐全然不留话缝啊,此刻突然想起了被羽儿连环逼问支配的恐惧。
一番连珠炮后,月芽才意识到自己过于兴奋了,随即尴尬一笑,而听及周边的议论声,竟是豪气十足地猛拍她的肩膀:
“你放心,现在没有人敢说你什么,毕竟可是有先例摆在明面呢!”
“哎?揽星师姐上场了!”“师姐加油!”
跟随众人视线望去,揽星背手执剑入场,脚步不疾不徐,浑身散发出生人勿近的冷峻气场,行礼动作却不失优雅。
风起,白光乍现,长剑径直前刺,竟是丝毫不留余地。
一阵惊呼声中,江岁礼也是捂住嘴巴:温柔体贴如大师姐,她的剑招却是如此犀利、直接,全然出乎意料啊!
虽然对手亦是修为高超的长老首徒,但几番抵抗却是败下阵来。
“耶!揽星师姐是第一名!”
闻之江岁礼震惊地转过头:这是决赛啊?!
眸光一顿,似是突然想起什么:“那,景元师兄呢?”“他是第几名啊?”
毕竟在她的印象中,他也当是出类拔萃的高手之一。
月芽摸了摸下巴:“景元师兄似乎受了很重的伤,昨日同揽星师姐的对局开始不久便支撑不住、败下阵了,还吐了好多血呢!”
江岁礼眉头紧皱,想起当时对战魔引时的惨烈场景:“受了那么重的伤,怎么还勉强自己——”
“如此便轻言放弃,往后怎能堪当大任?”一道毫无情绪的冷淡声音打断了谈话。
大抵是方才的飞烟太过浓重,没有注意到坐在斜后方位置的人影。常景元衣着规整、身姿端正,周身散发的沉稳气息却是与其清朗少年容貌大为不符。
而此刻他的目光才缓缓落在江岁礼的身上:“今日才回的凌云山?”
江岁礼点点头,经此皇宫一行,她对这位师兄的印象已不同往日,大致来说就是一个冷面但傲娇、又不失纯粹的貌美少年郎!
“师兄的伤好些了吗?”
常景元同样点点头,不再言语。
而一旁侧身偷偷围观的月芽却是不寒而栗:景元师兄,他,刚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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