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长廊下东倒西歪的四五侍从已然转醒过来,面对脚步匆匆的女孩慌忙起身行礼,见大家全都平安无事,江岁礼庆幸没有惹出事端。
可师父却并不像其所说于房内休息。
不会吧……
脚步越发凌乱,随即准备通过后花园绕去前院宴会所在处找寻,直到步行至后湖廊桥处,才如释重负地呼出一口气来:
湖心亭中央,洛予身伴司空越在圆桌前把酒言欢,在此方向只能看清落座于对面、身着浅黄锦衣的女子眉眼含笑,三人闲谈之间氛围轻松怡然。
“江姑娘?”
站在原地木然观望湖心景象的江岁礼被一道女声唤醒,转头望去:“银心姐姐?”
随即注意到窝在女子怀中酣睡的白色绒团:“小雪!”
江岁礼随即奔上前去:“原来你没丢啊。”手指轻柔划过它长长的睫毛。
银心望着怀中熟睡的白狐亦是满心喜爱:“这小家伙十分机灵,硬是在厨房所有人的眼皮底下叼走鸡腿、逃之夭夭。”
江岁礼尴尬地移开眼神:惯犯自然懂得如何逃脱抓捕……
可对方显然并无责怪意味:“方才又偷偷闯进宴会大厅、在女席间逃窜,也是深受不少官家小姐喜爱呢。”
江岁礼无奈扶额道:“果然是小狐狸精啊。”
随即又是猛然想起什么:“小雪晚上一直都在这里吗?”
“是的。”“因为偷尝客人酒盏,之后便一直在我怀中睡觉。”
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下,江岁礼长舒一口气:还好,你只是一只普普通通的小狐狸。
小雪似懂得她心中所想,睡梦中依然亲昵得拱了拱她的掌心。
本是准备接它回房休息,而前方廊桥上却传来一道已经染上酒意的熟悉声音:
“小岁姑娘。”
司空越招手的动作有些虚晃,而面对投向自己的三道目光,江岁礼只得把小雪继续托付给银心照料,后者显然乐此不疲。
“师父。”“司空将军。”
江岁礼上前一一行礼,而面对那位素不相识的贵族小姐,动作间更是拘谨起来,竟头脑发热般冒出一句:
“嗯……漂亮、姐姐。”
空气有一刻的凝滞,随即便传出一道洒脱肆意的笑声。
江岁礼循声望去正是司空越捏着杯盏笑得畅快,反应过来后也是因自己的莽撞行为哭笑不得:是有些谄媚……定是被小羽那丫头影响了。
黄衣女子却是不紧不慢地睨了对方一眼:“小姑娘所言难道有何不妥?”
随即面朝女孩微微颔首:“姑娘不必多礼。”“我名兰亭,长你几岁,唤我兰姐姐便好。”
江岁礼尚在痴愣打量着面前这位比之身上暖黄更加温柔舒心的美丽女子,忽觉袖间一紧,转身正是被洛予拉向自己身旁坐下,随即无奈挑眉道:
“你这机灵鬼,也别傻站着了。”
“不是说回房休息吗?”取来一双筷子置于面前,“难道又被饿醒了?”
江岁礼尴尬地偷瞥对面二人:“没、没有,我来找小雪。”
“那胖狐狸又跑丢了?”
“刚刚已经被银心抱回去了。”
洛予最后那声叹息总让江岁礼觉得他十分遗憾。
“宴会上的那只小狐狸竟为江姑娘所养?难怪和它的主人一样讨喜。”
谈笑风生间气氛格外融洽,江岁礼一时也不想用方才的经历去扰大家兴致。
兰亭是吏部尚书长女,品行高雅、谦和,此番是随父亲前来贺寿。因两家府宅临近,自小同司空越、洛予一同长大,洛予前往凌云修道之前,三人可是货真价实的青梅竹马,如今终是难得团聚。
“刚才在席间便有多名贵女私下打听、相互谈论,我不经意听来几句。”
迎着众人好奇的目光,兰亭停顿片刻后缓缓道:“她们说,这将军府二公子俊美非常、清新脱俗,当真百闻不如一见,不知……”笑眼悄悄转向对面,“可有婚配否。”
闻之,数道目光纷纷投向洛予,或欣慰、或好奇,而距离最近的江岁礼亦是抿起唇瓣,忍不住偷偷望向八卦的中央。
中心人物却是不为所动,举起酒盏又饮下一杯。
一旁静候许久的司空越却是抢先开口、替他表态:“整日待在山上修道,何来机会定下婚约?”
“亭姑娘若能从中转合、为安儿觅得良配,身为兄长,定替他为姑娘备上大礼。”竟是摇摇晃晃地起身作揖。
“啪!”
酒盏轻轻落在桌面,却发出清脆的声响。
洛予垂眸略动嘴角:“将军府并无名为‘江安’的二公子。”
司空越闻之酒都醒了几分,躬着身在原地不敢动作,起话头的人也止住笑容不敢言语。
江氏离世后,不再有名唤“司空安”的将军府二公子,只有在凌云修行、道号“洛予”的少年“江安”。
空气凝固许久后,洛予动了动手指,伸手将人拽回原位:“兄长已行冠礼,何不快些操办婚事,将心仪女子迎娶回家?”
许是觉得此番相聚不易、不忍落得不欢而散,随即玩笑间将话题引向更为合适的人选。
众人见状皆是松下一口气,而司空越也并未反驳,嘴角漾出无奈的笑意:“身已许国,再难许卿。”此刻竟连酒盏都抓握不及。
眉眼全是温柔,而目光所指身侧的细节也为对面二人察觉。
兰亭为其他女子喊去同行,余下原地三人。
“师父,他——”
“无事。”洛予知晓徒弟心中所想,随即摆手道,“二人情投意合,两家门当户对,就差捅破那张窗户纸了。”
再饮一杯:“只是早晚的事。”
看着醉倒在桌前的司空越,江岁礼终于松下一口气:那便好。
洛予凝望女孩因他人而忧虑的侧脸许久,遂将一酒杯推向她身前:“徒儿可要尝尝?”
江岁礼回望去,即便冷风穿堂过,他的脸上依旧是淡淡的粉色,墨色瞳仁中染上往日未曾见过的迷蒙:
师父似乎、情绪不佳?
视线下移,胸膛前的那层单薄外衣被冷风吹开一个豁口,江岁礼慌忙垂下眼眸:非礼勿视……
又举起酒盏一口饮尽。
望着面容比纸团皱得更紧、却依旧故作坚强的女孩,洛予轻快笑出声来:“不用勉强。”
而江岁礼却是倔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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