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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第 2 章

小说:

我力举山河

作者:

宣蓝田

分类:

穿越架空

新……海事衙?

海事衙门,唐大人是知道的——天津的海事衙坐落在东边,沿海的一片滩涂地里。按祖宗律法,所有的商船出海、客船上岸都得去海事衙报备,商船要交钱领了批条,才能带着海货离开;走海路远渡而来的百姓查了户书,才能进镇。

然这些年,近海贸易愈发兴旺,西洋和东海的朝贡船也日益增多,码头上增置了海卫所、船局、外路丁口甲历库,分管了水军、商船和客船。

所以海事衙变成了个不成体派的衙门,既不归户部司,也不归渡头仓场管。出海的商船客船文书手续一道又一道的,也不需再添累赘,是以这海事衙变成了个虚置的衙门,只办些杂琐事。

什么时候,又增设了个“新海事衙”?

唐振之唐大人稀里糊涂,也不敢多问,因为……那位二殿下,这个月前前后后已经指派过来二三十号人了!

这些人大多年轻,个个自称是“待差小吏”,住进了衙门后巷。

看样子,是在等着唐大人安排差事。但呆不了半月,这些人又会神秘离开,后巷寝舍只不过是做了他们半月落脚地。

人去了哪儿,唐大人心里倒是有数。

山上那座神神秘秘的工厂,真是好一座吞金兽,吞了几十万两白银还不够,又吞入上千个杂工,竟还要二殿下从各地指派人才进去填补。

唐大人如何也想不明白。他一拊掌拿定了主意,等开山门的那天,一定要上山好好看看这“旭日山工厂”是什么样的奇物。

而眼下,他也只好揣着大老爷的风度拍拍这萧江肩头,含着笑赞了句:“果然是一表人才,少年出英杰啊。”

……

县衙前衙后院,前衙办事,一墙之隔,就是县令家的后宅了,家眷都安置在宅里。

晌午太阳正好,门前的棉帘捆卷起来挑得高高的,阳光和冷风肆无忌惮地闯进去。

屋主不是个雅人,想着通风换气,又怕伤风着凉,头上戴着顶粉稠面的暖帽。

她嫌书桌太向光,挪去了梳妆台上写字,两边两张翘头案上也摞得满满当当,一头放她自己的手写稿与画稿,另一头堆满了从崇文馆搜刮来的几朝《考工记》和民间各式器械的《营造法式》。

这些书都是抄录本,孤本封藏在深宫大院里,不能出借,拿到这些录本很是费了些工夫。但书笔太监手抄过来的,图式尺寸多有错漏,唐荼荼这儿修修那儿改改,头大得很。

衙门人间烟火地,后宅不似高门大户那样重规矩。北边巷子里喧闹的动静传过来时,院里做事的丫鬟仆妇们心全飘了,一个串一个地去凑热闹。

唐荼荼戴着暖帽,探出头来瞧。

“怎么了?”

芳草笑了:“练武场上大比武呢,听说是老爷招了个新门客,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身手了得,长得还俊。”

“知不知道姓什么?”唐荼荼来了兴致:“走走走,咱们也看看去。”

后巷与后宅间,只隔着一条车马道,一抬脚的工夫就到了。

唐荼荼带着笑走进大门,蹙着眉绕过影壁,等看到武场围了三圈人,眉头彻底蹙成峰了。

她十六了,这两年吃食滋补得好,个子又蹿了一乍,丰盈身段,圆圆脸。今儿风冷,吹得两颊沁出点粉,不说话的时候甚至透着点娇憨。

一张嘴,从前衙到后院都怕她。

“都围在这儿做什么,看热闹没个分寸?门前门后值哨的全不见影了,今日站哨位的是哪几个?”

役班儿赶紧领着后晌当值的人手走,几个大老爷们缩着脖子、避着脸,从她眼皮子底下过去,又挨了声训。

“缩着脖子做什么?挺胸抬头走,去风纪镜前规整规整仪容。”

役班儿:“哎,哎,姑娘说的是——都给我直起腰来!”

别的没在当值的衙役捕快们听了,都心有戚戚,一时间,练武场上几十根站得笔挺的竿子。

二姑娘吧,平时不骂人,说话声调也不凶,唯独罚钱罚得狠……

她定了一套风纪纲,拿京城四大兵营里精兵起居坐卧的规矩来要求他们这群杂伍,违了纲纪的通通要罚钱。迟到早退罚多少,玩忽职守罚多少,点卯巡值不循时罚多少,条条都有章程,全从月俸里扣。

她还鼓励互相举报,沾了赌的罚俸三月,沾了嫖的更惨,要背着荆条站到妓馆子门前念悔过书……

两个月下来,弄得人苦不堪言。直到上月底,看见同僚里有因为每天点卯早而领了“奖金”的,赏钱还不少!衙役们一激灵,立刻精神抖擞了。

人散开了,比武场中间的情形便露了出来。

“呀!”芳草吃惊地看看那头,又瞅瞅姑娘:“这不是……”

——这不是姑娘在京城时结识的萧公子么?

唐荼荼看清场上的少年,愣了一呼吸的工夫,笑得直翘嘴角。

听旁边的嬷嬷给她介绍:“这小伙儿好能打,已经打了六场了。比完一场,站着喝口热茶,就能接下一场。老爷都怕把人给累坏了。”

江凛今日胜率不高,四胜两负,使棍使剑的几场都赢了,两场拳法都举手主动告了败。

这一场,他却又主动选了比拳,那头的对手一愣,把刚挑好的兵器放下,摩拳擦掌地站上了比武台。

唐荼荼仔细看了会儿,起先以为队长在藏拙,寻思他初来乍到,会不会是不想太出风头?赢几场,输几场,露出自己的长处与短处才好立足。

因为队长出身军武,上一世,部队里哪有练刀枪戟剑这些冷兵器的?队长自己琢磨两年,都能把这几样打得有模有样,没道理会输在拳法上,散打和自由搏击该是他的长处。

后世,应用在军事的模拟器几乎可以无限模拟格斗场景,一帧一帧拆解对手格斗式,分析最佳的应对招数。

换言之,用模拟器练过成千上万场近身格斗的人,会养成人工智能式的思维,从对手寥寥几招里判断对手的拳路,猜测对手性格,捕捉对手每一个姿势的发力点以推测后招,推演出怎样速战速决节省力气。

比拳,他最不该输才对。

可眼下,江凛哪有半点游刃有余的样子?分明是在勉强招架。对面那衙役比他高一个头,五大三粗的,腰身比他膀子还宽,斗志上头了,也没怎么留手,打得拳拳到肉,砰砰砰的。

嬷嬷们哪见过这样的场面?连连惊呼。丫鬟们更是捂住了眼睛,只留了丝指缝。

唐荼荼站在边上不错眼地看着,渐渐泛起心疼,也看明白了。

队长是成心挨打的。

说什么“硬气功”,其实练的是挨打忍疼的功夫。所谓“硬气功”,说白了就是通过超高强度的训练拔升体能,还要通过反复的挨打增强肌肉密度,平日里多练呼吸吐纳,练心态练意志,把一个人对疼痛的敏感度磨低,捱疼而不觉疼。

这套练功法近乎是自虐,但这也是一个功夫底子差的人最速成的法子。

队长他……实实在在是没别的办法了。

老话都说穷读书,富习武。因为穷苦人家咬咬牙,供孩子念几年书,考个秀才就能改变一家人的光景。

习武却是高付出、低回报的事,像模像样的武功功法都被将门和武馆牢牢捏在手中,名师教好徒、严父出虎子,绕不开一个传承。

想练出点本事的,谁不是一岁捆腿、三岁开拳脚、五岁站桩柱?岁数再迟,骨头缝长实了,就再难练出名堂了。

而他这副躯壳,欠缺得多,原身萧临风只会点三脚猫功夫。队长唯一的路,便是狠狠打熬筋骨,拿刻在头脑里的格斗技巧填补所缺,他才能在这个飞檐走壁的时代,勉勉强强跨过“武人”的门槛。

“比了七场,怎还没够?”

唐老爷不知是看出这少年力竭了,还是惜才,提声唤道:“萧小兄弟一路舟车劳顿,你们快别胡闹了,叫小兄弟好好歇歇罢。”

“我听大人的。”

少年一身汗出如浆,应了这一声之后,连支撑身板的力气都没了,弯着腰撑着两膝喘气,狠狠地平复呼吸。

身边衙役大呼小叫地扶着他坐下。

“萧小兄弟是不是累晕了?”

“快取热水来!”

“他肩膀转筋了,快给他按按。”

这场比武便以四胜三负出了结果。

可这是车轮战,江凛进门露了这一手,又得了大人青眼,哪个还会小瞧他?衙役们热情得不得了,几人搭着手扛起了他的包袱,分担了他的行李,来来回回从马车上挪家什,帮忙安置住宿。

江凛那寡言少语的毛病也一下子打上了“真人不露相”的标签,一句“多谢诸位”,都成了不卑不亢。

他被簇拥在人堆里往巷子深处行。

唐荼荼将近半年没见他,实在想追上去好好瞧瞧他,伸着脖子往那头张望。

江凛无奈笑了,让身旁的青山附耳过来,吩咐:“你去给唐姑娘带句话。”

“哎唷我的大少爷,带什么话……这儿多少双眼睛盯着,人家爹爹还没走呢!”

青山一张脸涨得通红,实在是吓的。震惊地听自家公子说完,又震惊地望望唐姑娘,最后鬼鬼祟祟地望了望唐大人。

这小仆埋着头、贴着墙缝、同手同脚地走过来。

“我家少少少少爷说,约姑娘酉时相见……”

说完一溜烟跑了。

*

唐荼荼一下午心不安稳,她知道队长刚落脚,有无数琐事要归置,要收拾住处,要打点人脉,要做好多好多事。

酉时怎么还不到?

她穿到盛朝一年零十一个月了,魂穿,当初一起穿来的四个队友都分散各地,不知死活。

去年五月,好不容易跟队长接上头,见面的次数没超过两只手,很快又跟着爹爹、跟着全家来天津赴任,那以后,连收到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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