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重，殿内只余昏灯一盏。
扶灵从床上坐了起来，轻手轻脚地穿上衣服，往茶几的方向走去。
她有些渴了。
茶几上有冷水，是白天烧好放凉的，就装在一只青色的执壶里，而执壶的旁边，刚好有两个同色的茶瓯。
扶灵没想把裴敛吵醒，她已经很小心了，但还是弄出了动静，在倒水的时候，不慎打翻了执壶，幸好壶里的水是满的，虽然洒了一点，但还是够喝。
她倒了两杯水，一杯自己喝，另一杯送到了裴敛的面前：“你渴不渴？”
她就是顺口一问，其实也没有指望他会回答，但他还是很给面子地夸了她一句公主体贴，接着把杯子里的水都喝掉了。
这大概是今晚他最讨人喜欢的一刻了。
扶灵心里郁闷，她本来不想被裴敛占到便宜，但偏偏裴敛也是个一点亏也不肯吃的人，她让他干了活，他就要在她身上收回成本，如此可恶。
她从未与男子做过这样的事，初尝情爱，虽然说不上痛苦，但是给她带来的感受却是很奇怪的，她第一次领会到，原来在某些事上，身为女子，是有天然的劣势的，就像在给一个不爱吃饭的小孩喂饭，一个是操纵者，另一个被操纵，因为他的操纵，她的身体还会不受控制地发生反应，像是享受他的给予一样，自动吞咽，将他紧紧的包含在身体里，而她的行为无异是对他的鼓励。
那是一种无法抗拒的感觉。
她的身体，她的灵魂，全部因为他飘到天上，再狠狠地砸入地底，她被困束着，不得解脱，只能承受，只能依附。
她明明什么也没有做，都是被动的反应，却像是在讨好他一样，而他明显喜欢她这个样子。
这样的经历让扶灵感到沮丧，沮丧之外，又有一种失去方向的无力感。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扶灵盯着裴敛看了一会儿，看着他喝完水，这才接过杯子，像个游魂一样，慢吞吞的把杯子放回原位。
裴敛以为她不舒服，在她走回床边后，立刻又把她拉到了怀里，他轻轻抚摸她的背，声音低柔：“刚才是不是弄疼公主了？”
扶灵摇了摇头：“没有，今晚其实还好，但是昨晚是有一点的。”
她脸上的红晕未褪，说起话来，细声细气的，看上去可怜又脆弱，他不由自主地捏住她的下巴，目光在她脸上一寸一寸地游移，似乎想要更进一步。
这种时候的男人是不理智的。
扶灵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赶紧打补丁：“我的意思是没有很痛苦，但也不是没有一点不舒服在里面，这种事情需要节制，不然对你的身体不好。”
对他的身体不好？
裴敛道：“我不这么觉得，倒是公主，为了逃避责任，说出的话是越来越离谱了。”
他伸手去解她的衣带，动作一次比一次熟练，直到将她身上的衣物除净，才停下来，分出些心思同她说话：“我母亲常常劝我，就算不想成家，也该给自己找两个侍妾，我都没有同意，我这样还不够节制吗？”
扶灵无话可说了。
他今年已经二十三岁了，不仅没有成婚，也没有在外面乱来，本身就是很少见的情况，说是淡泊寡欲也不为过，她到底在胡说些什么？
扶灵感觉自己是完了，本来事情不一定会发展到这个程度，被她这么一说，恰如火上浇油，再冷的人心也能给它烧出一个洞来。
不过裴敛却没有下一步的动作了。
扶灵心中奇怪，睁开眼，推了他一把：“你怎么不动了？”
裴敛似笑非笑：“公主难道希望我动不成？”
扶灵瞪了他一眼：“不希望。”
裴敛道：“那公主就不要胡思乱想了，我只是想看一眼，确认一下公主有没有受伤，不会对公主做什么的。”
说着，分开她的双腿，真的只是往那里看了一眼。
扶灵又气又急，口不择言道：“你刚才明明就想，只是突然改变了主意，怎么成我自己的原因了？”
裴敛吹灭了油灯，帮她盖上被子：“我跟公主学的。”
扶灵恨恨道：“你是个无赖。”
她心里不舒服，睡的一直不是很安稳，睡梦中恍恍惚惚就会想到，要是被搞大了肚子，她就别想轻易脱身了，只能一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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