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武擦伤多,罗文哥受伤严重一些,不过已经处理好了。”
安素雪回去后,安杏花询问双生子的情况,她便如实禀告。安杏花笑道:“安安医术了得,娘相信你会处理好他们的伤势,不过,安安啊,你可有按照娘的办法做?”
见安素雪面色一僵,安杏花便知道她没照做。
安杏花抬头看了一眼,院子里陈山正在晾晒药材,陈香玉在前院看着铺子,小竹子就在她们身边蹲着玩木棍,反正小孩子也听不懂,她便直接压低了声音道:“娘不是说了么,拿捏男人其实很简单的,你只要说两句好听的,就很容易让他们高兴。”
“娘,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这是实话,安素雪小时候就是闷葫芦的性子,长大后好一些,不过也只会在看诊时候和病患多说两句,更多时候是默默做事。
安杏花叹了口气,心想自己一双儿女,恐怕都不像自己。
“那还不简单,他们若是在干活,你就夸能干有力气;若是出汗了,你就递毛巾倒茶水;若是出了什么主意,你就说聪明想的周到!”
提到这些,安杏花简直就是信手拈来,滔滔不绝。
只不过安素雪听着听着,就觉得桩桩件件怎么如此的熟悉。这难道不就是娘和陈叔的相处日常吗?
安杏花最后说的口干舌燥,安素雪识趣的递上了一杯茶水,润喉之后安杏花问:“娘说的这些,你可都记住了?”
太多了其实都没大记住,不过安素雪连连点头,而后起身道:“娘,我想起来了,我得出去看诊,快要到时辰了。”
“哎哎,那你赶紧准备去吧,莫要耽误人家看病。”
安素雪拎着药箱子就走了,安杏花洋洋得意坐在躺椅上晒太阳,觉得女儿聪慧肯定能学会她教的办法,这四个贵人啊,哪个都跑不了!
晒好药材的陈山看见安素雪离开,念叨一句:“不是下午才要出去看诊吗?”
……
外面太乱流民众多已经拉帮结派,官府又没法处置这些流民,因此百姓们大多不敢出城。
可外面村庄里的百姓要进城买东西,城内的百姓总有出去的需求,事情开始变得棘手。
城门口处每日都挤着不少流民,官府加派士兵封锁城门,拿着长刀剑的士兵守在城门外,保管无关人等进不来。
季飞白告诉安杏花,说尽量不要出城,若是她想出城上香去,可提前告诉他,他保护她们出去。
“那我便不出门了,”安杏花虽然觉得十五不去上香有点可惜,但还是认为安全最重要,“你一个人,怎么能抵挡住那么多人,万一受伤就糟糕了。”
自己孩子也如季飞白这般年纪,纵使他们都已经是大人,但安杏花看他也如孩子似的,脑子里早就忽略了季飞白会功夫,每日练剑的事情。
“无妨,婶子若是需要尽管告诉我。”
他最近从家走的晚,能吃个早饭,但晚上回来的也晚。出门时候正好和安素雪一起。
“出去看诊?”季飞白先和她说话。
俩人好像已经有数日不曾说过话了,一大家人坐在一起吃饭,食不言寝不语。吃完饭季飞白收拾一番就走了,等到晚上安素雪睡着他才回来,因此也没什么机会。
“嗯,去给罗文哥和罗武上药,他们前些日子出城受伤了。”
季飞白侧过头看她,扬起眉梢,意味深长道:“没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
“什么事情?”安素雪不明所以。
清澈的眼睛一看就不谙世事,更遑论男女之情。季飞白觉得罗家兄弟受难的日子在后面,他非常期待会发生什么有趣的事情。
“没什么,你去忙吧。”
这人,说话怎么没头没尾。
去了罗家,罗母照旧坐在店铺里嗑瓜子,见到安素雪笑眯眯的打招呼,安素雪乖巧懂事,罗母怎么看怎么好,等到她往后院去,罗母还和罗父念叨:“哎,你说安安怎么样?就比我们家两个臭小子小一岁,年龄合适,知根知底的,又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
罗母越说越美,“离得这般近,往后两家也有个照应,真不错!”
她还欲要再说的时候,正在搬酒坛子的罗父默默放下东西,幽幽说道:“给哪个儿子说亲?”
“啊?这我还没想到。”说完,她也想起来双生子的毛病了,小时候就喜欢争抢一件东西,长大了应该还成吧?
罗父看透一切的眼神,叹气摇头。
“一切随缘。”
知子莫若父,此刻房间里就弥漫着一股安素雪看不出的硝烟。
罗武倒是让她先给罗文看诊了,不过他就立在一旁,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们,盯的安素雪心生奇怪,抬头看他。
“你杵在这里做什么?”
罗武道:“看看有什么需要我帮忙。”
“还真有,你去帮我打一盆水,最好是热水。”
罗武幽怨的哦了一声,到底去了。他的伤势不算严重,自然不用热水,是罗文的伤口需要。
现在天气热,伤口一个没注意就容易化脓,安素雪明明告诉过他不许碰水,但伤口还是恶化了。
“我大哥没碰水啊,可小心了。”罗武直言。
安素雪蹙眉:“那就怪了,按理说不碰水不会化脓才是。”
不管如何,总得先处理好才是,安素雪手脚麻利的挤出脓水,过程很疼但罗文一声不吭,处理好后洒了药粉,三天之后再换药就成。
处理完罗文,安素雪擦了把汗,叫罗武坐下给他看伤口。罗武有点吃味,觉得自己不是安素雪心里第一个在意的人,处理伤口时候不配合,惹的安素雪竖眉道:“乱动什么?”
罗武更加委屈,方才她都没训斥大哥,怎么到他这里就分外脾气不好了。
“安安,我胳膊疼。”罗武开始卖惨。
“哪里疼?怎么各疼法?”安素雪紧张起来,从他胳膊往上开始捏,边捏边问:“这里疼吗?那这里呢?”
最后捏到擦伤附近,罗武没什么感觉,但他硬着头皮说有点疼。
“伤口附近肯定会有感觉,但你的伤势不严重,应该不至于很疼才是。”说到这,安素雪有点反应过来了,“你不会是装的吧?”
罗武当然是装的,看他又不会撒谎,不是两个字刚冒出来,就被安素雪识破了。
“你看你看,你耳朵红了,小时候你和大人撒谎时候就会耳朵红,所以每次都会被伯母发现,罗武,你骗我做什么。”
罗武满头大汗,不知道该怎么解释,难道要说他在吸引她的注意力吗?
“确实有点疼。”罗武只能这样说。
幸好安素雪没继续追问,这件事也就翻篇了。
只是等她走了之后,罗武越想越心里不舒服,于是道:“方才你怎么不说话?”
罗文正在床榻上假寐,闻言眼睛都不曾睁开。
“要我说什么?”
“帮我说话啊!你不是答应过我,要让安安喜欢我,嫁给我的吗?方才那种情形,你就该帮我说话了。”
罗文久久不作声,加上之前他的行为和表现,罗武开始怀疑罗文不帮他了。
罗武就是个直性子,索性直接问。
“你是不是不想帮我了?”
“是。”
罗文开口,回答的干脆利落。
“你出尔反尔!”
“你之前说让我帮你,我也是帮了,之前代替你去请安安看戏法一次,前一阵子留下换衣服假装你配安安听故事一次。可罗武,你没发现一点用处都没有吗?”
罗武是憨厚耿直,但他不是傻,一些事情其实他早就看到端倪,但只是不愿意相信罢了。就像是此刻,罗武不忿道:“你胡说!这才多久,要起作用也得需要时间!”
罗文摇头:“自欺欺人无用,从今天开始我不会再帮你。”
说着,他侧头看向罗武,目光坚定无比,一字一句:“我要和你公平竞争。”
“你放屁!”
与之而来的还有罗武的拳头。
……
“还是没有消息吗?”
“没收到消息,飞白,你再等等,若是有给你的信,他们会直接送过来的。”
“按理来说该有回音了。”季飞白算了算日子,怎么算都觉得她娘该给他回信了。
世道乱了,陈山猜测季飞白也是担心老家乱起来,殃及父母。于是他出声宽慰道:“你父亲在当地做官,定会保护好家人,再说,边疆重地要塞,不见得会乱起来。”
“但愿如此。”
可不知道为什么,季飞白心里惴惴不安,总觉得要发生什么。或许是近日收到太多消极消息的缘故,说是本朝各地都开始乱起来,如今富贵人家出门必须要请镖局保护,每日都是这样的消息,加之镖局的事情多,导致他草木皆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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