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说什么,南下?”
点心铺后院小宅中,赵宜乎拍桌而起。
“出任务而已,怎么反应这么大。”才入座,顾川刚倒了杯冷茶便不满道。不过几月不见,没见内力深厚多少,这丫头咋咋呼呼的本事倒是见长。
“抱歉,只是最近听到过太多遍,我对这个词…有些过度了。”双手合掌轻摆,赵意欢讪笑了两声,旋即搬过圆凳坐下。
顾川仰头喝下冷茶,睇她道:“毛毛躁躁的,难怪我这几次出任务都得随在你身侧,你何时也能给我领个徒弟回来。”
“算了,我还没出师呢,收徒岂不是害了人家。”赵意欢耸耸肩,将飘远了的心绪收回来,摆手做无谓状,她才拜师多久,收徒弟这事也太没谱了,还不如将精力放到任务上,接着道,“听您的意思是,我们此次任务地点在南方,不会是南蜀吧。”
看来还是长本事了,现下知晓主动关注各地局势了。嗤笑一声,顾川欲再到一杯茶,听到“南蜀”二字一顿,放下茶壶,坐直了身子,疑笑道;“这倒是稀奇了,你怎么知道?”
“随便一猜,”不自觉地扣着指甲,赵意欢尴尬一笑,追问,“什么任务啊。”
顾川原就宠爱这唯一的一个徒弟,虽然有时候严厉了些,但懂得分寸,也不打算强迫她说出个所以然来,复倒一杯冷茶,抬手伸出一根手指:“两个目标,第一个是汉王墓。”
汉王墓?赵意欢眼珠子滴溜溜地乱转:这个汉王是前朝的一个亲王,据说富甲天下,一切的吃穿用度皆是比当时的皇帝还奢靡。为了死后能享受,早早就开始修建自己的陵墓,有传言,汉王墓中陪葬品无数,放到如今能抵得上十座城池。可惜几百年过去,根本没有人知道这个所谓的汉王墓在哪。
七杀门不会是想要这墓里面的宝贝吗,能换十座城池又有何用,难不成打算自立为王?
她心里觉得此事十分不靠谱,连最厉害的盗墓贼都对此墓穴一无所知,就凭他俩两个门外汉,要是能挖出什么东西那才是见了鬼的。
顾川见她这副表情就知她心里没憋什么好话,可今时不同往日往日,他自个儿也是认为此事十分令人无语,但他身为她的师父,自然是不能将这些话说出来的,面儿上也不能显露半分。
紧接着,他伸出第二根手指:“第二个是刺杀黔州司户参军许光峡,不过这是你单独的任务。”
赵意欢将神儿从汉王墓那收回来,忽然想起大街小巷里听到的消息,颦眉问道:“这几日,我听说黔州那地出了事儿,半个县城都被淹了,难道与此人有关?”
“不错。”顾川叹口气,“上个月,黔州凉山坝建成不过半月就出现裂缝以致彻底崩溃,整个凉山县最终存活的人数不足两成,我们收到消息,一切皆因许光峡偷工减料、中饱私囊所致,故你的任务就是杀了他。”
“直接杀了?”这倒是出乎了赵意欢的意料,九方县一案她是将人移交给了官府,所有的惩处皆是由新去的县令发落,怎么这次遇上这么大个案子却是要将人直接杀了,思量片刻,她凝眉,问,“不用绑了移交官府吗?”
预估到她会问,顾川摇头;“不用,上头指示是直接杀了,他在当地十分有势力,官官相护,移交官府没用。”
“可绑了带回翰京,御史台、刑部、大理寺三司,加上一个提案司,哪个不能审?黔州的官儿总不能护到翰京吧?”放大了音量,赵意欢急道,有些人是有非杀不可的理由,可偷工减料又不是去工地搬几块砖头就能成的事,送交官府调查出始末明显能将损失最小化。
闻言,顾川沉默半晌,皱眉起身在房中踱步道:“且不说距离有多远,中途可能遇到多少麻烦,你怎么就能确定三司里面没有许光峡的帮手?”
“但提案司定会秉公处置。”赵意欢脱口而出。
“你倒是很清楚。”侧身斜眼看她,顾川冷冷,竟是不知道她对提案司的印象这般好,他在收徒之处就叮嘱过,他们这样的人最好少跟官府打交道。
颓下身子,赵意欢偏头咬唇:“我…”
“不必再多说什么了,这是上头的指示,你照办就成。”顾川面色凝重,“赵意欢,你最好清楚自己的身份。”
“…是。”赵意欢一愣,悻悻点头。
…
南下有许多东西要准备,两日后就要动身,赵意欢简洁交代了铺子里的诸事,一大早就去各市购买所需的装备。
马匹是关键,她先前动身所乘之马都是租借来的,为了此次南下之旅,倒是要买匹好马。
牵着从西洲商人那里买来的黑马,赵意欢掂量着立马瘪下了一半的荷包,心里不免有些肉疼。
西洲多草原,那里长大的马匹耐跑健硕,是大夏很难养出来的,如此一想,她也就没那么心疼了。
一人一马正打算去买些耐用的鞍鞯、辔头,却被一大群人堵住了去路。
围观群众的中心,有一上了年纪的男人一手拎住一十三四岁的少年,一手使劲挥动着皮鞭往少年身上招呼,边打还边骂,赵意欢在外围都能听见里面传来皮鞭凌空的刺耳声和男人的骂喊声。
“我让你翘课!让你学武!让你不读书!”
一旁有个妇人想将少年从男人的身下拉过,却被那男人的鞭风吓到。
“都别管闲事儿,自己往上凑的,别怪我的辫子不长眼睛!”
如此这般,哪还有人敢不要命的往上凑,人群里的闲言碎语也大声起来。
“不去上学堂,反而翘了课要到这武馆里来学武,我看是该好好打一顿。”
可这哪是长辈的教训,口鼻皆出了血,少年半边脸肿得如山高,长鞭过后,红痕浸染白色的衣衫,眼神飘忽,分明就是昏死之症。
赵意欢原打算绕过去,却不想遇到此事,这她如何忍得了。
在那男人扬起鞭子重重挥下之际,她一个闪身,稳稳拔住长鞭的另一端,未让这伤痕再落到少年身上。
“大叔,即便是此事他有错在先,但也不是什么原则性的错误,您这般下手也未免太重了吧。”
“你谁啊你,他是我儿子这是我的家事,你管得着吗!”那男人正要拉回鞭子,打算连着她一块揍,却突然感受到从鞭子上传来麻劲儿,手一抖,放开了皮鞭,右手不断打颤。
“我是管不着你,但你打人扰乱街道秩序,自有官府来管你。”收过皮鞭,赵意欢生生扯成两段,冷冷道。
“哼,清官难断家务事,老子打儿子,他们管得了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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