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想也想不通,徐德恨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不清不楚!
他进了院子,**兰出来迎接,见面就放心,到了堂屋,**兰就开口问道:“咋深更半夜回来了?遇到啥事了?有啥重要的事非要晚上赶回来?”
徐德恨也没说睡觉,叹了一口气,哽咽着说:“完了!咱家辛苦攒下的钱,那四百九十元,被强盗抢走,抢走了,啥都没剩下,咱家被抢了!被抢了!”
“你先别激动!能保住命回来就好。”**兰说道。
“命保住了,钱没了,男人没钱,等于没命了。”徐德恨说道。
“有没有伤到骨头?”**兰说道。
“没有。”
“我和德义在枣阳路路口分手,他让我去他家住,我担心弟媳妇嫌弃我从乡下来的,就没去,坚持住旅社,德义看我坚持,就嘱咐说最近从外地流窜来的盗贼,要特别小心,目前还没归案,已经有人报案,要我小心,我想我身高马大,打架不就是小菜一碟吗?”徐德恨说道。
“后来怎样?”
“德义说有盗贼出没,就像是武松过景阳岗一样。店家说景阳岗上有大虫,武松以为吓唬他住宿赚钱,硬要走,我就是那个时候的武松,我没喝十八碗,脑袋也清醒,但遇到的**的倒是真的。他们有两个人,在我穿过枣阳路快要到旅社的时候,一前一后把我逼进一条巷子,举着寒光闪闪的三角快刀又像是**,顶着我的下巴,要我拿钱,我宁愿死也不愿意给钱,他们就对我拳打脚踢,没有用**,将我打倒在地,没想到他们是职业抢匪,很会打架,我没有还手的机会,被结结实实揍了一顿,将身上的钱抢走,连我的工作笔记本也抢走了。他们可能以为是啥好东西,抢走之后,我才爬起来,坐了一会儿,浑身酸痛,想想不对劲儿,就到了派出所报案,**很重视,立马骑着偏三轮,由我带路,去追那两个抢匪,谁知道连个影子也看不到,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只有带着重新回到派出所,做了登记,我看了笔录,签字摁手印,然后想给我安排住宿,我不愿意住,因为我没钱,很没面子,就想到你和娃子,想想,还是在家好,这外头,风险太大。就借派出所的电话给德义打电话让他来接我,送我回家。德义听我说在派出所,吓了一跳,以为我去干坏事了,等听完我的解释,他立马骑着偏三轮摩托车过来接我,**让我留下了我的联系地址,说,等破案后追回赃款就通知我去领款。”徐德恨说道。
“那你自己去买手扶拖拉机,没买到,钱被抢,工作笔记被抢,这都是为了集体做的事,难道不能找大队部报销吗?这不是私人的事,这是公家的事,公家应该赔偿的吧?”**兰说道。
“你说这话,就是妇人之见了!你看,我申请买手扶拖拉机,大队部没说不上报,上报了上面没批,说不能开口子,人家都用牛、用马、用驴子骡子,有的用人,为什么要抢先用手扶拖拉机?手扶拖拉机需要油,没油跑不了,需要日常保养,坏了需要维修,维修就需要换配件,要司机,要这要那,养一部手扶拖拉机不容易,花的钱不会少,这些花销找谁?还找上面来报销吗?显然不现实。看起来手扶拖拉机很实用,很拉风,但也很烧钱,这些都有利有弊。”徐德恨说道。
“也是的,我咋没想到呢?你等等,我去打点热水给你洗洗。衣服换下来,等先洗干净了再补,补不好就扔掉算了,这衣裳沾染了霉气,用火烧才能消除霉运。”**兰说道。
徐德恨一听,担心露陷,连忙说道:“没事,我来洗洗就行,你咋还没睡?不瞌睡吗?”
“担心你,睡不着,你走后,我就醒着,右眼皮老是跳,总觉得要发生啥事,果然应验了,左眼跳财,右眼跳灾。”**兰说道。
“你是在新社会,咋相信封建迷信呢?眼皮跳是没休息好的原因,不是什么吉凶的预兆。我是大意了,应该把钱交给徐德义带回家,第二天再约他一起去买拖拉机,这就没问题了,明知道和他分开后去住旅社,路上有危险,那些抢匪就是把目标锁定在像我这样的人身上。我大意又自信,盲目自信,觉得自己会打,实际上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没想到遇到两个职业打手,专门以**为生,算我点子低,遇到这样的人,还真没想到,这都是我没有重视敌情的结果。”徐德恨说道。
“你也别责怪自己了,能保住命回来就好,只要有人,钱会赚回来的,那些抢匪不见得一定开心,他们肯定也担惊受怕。”**兰说道。
她的确担心徐德恨出事,如果他有个三长两短,她和她的一双儿女肯定要受欺负,本来她是徐德恨抢过来的,名声都不好听,徐德恨活着,没人敢欺负,一旦他**,村里的所有被徐德恨得罪的人都会来报仇,她和她的儿女就要遭老大的罪了。
想想这些,就感到后脊背阵阵发凉。
夜幕笼罩着郭任庄,徐德恨家的小院里,昏黄的灯光透过糊着报纸的窗户,在院子里洒下一片朦胧。
屋内,徐德恨正坐在那张老旧的太师椅上,翘着二郎腿,得意洋洋地跟妻子**兰讲述着今天又如何在村里“风光”了一把,那些村民在他面前唯唯诺诺的模样让他十分受用。
**兰却没有丈夫这般轻松,她坐在一旁的矮凳上,手里无意识地搓着衣角,眉头紧锁,眼神中满是担忧。
等徐德恨说完,她终于忍不住开口:“当家的,你平日里在村里这般行事,结交的那些人,我看大多都是冲着你的权势来的,面上和和气气,指不定心里咋想呢。”
徐德恨一听,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不耐烦地瞪了她一眼:“妇道人家,懂什么!我在这郭任庄小队,那是说一不二,他们谁敢不服?”
说着,还用力拍了下桌子,桌上的油灯都跟着晃了晃。
**兰被这一声吓得一哆嗦,但还是壮着胆子继续说:“你可别不当回事儿。万一哪天你下来了,或者……”
她顿了顿,没敢说出“不在人世”这几个字,“那些人还能像现在这样对你?到时候倒霉的可就是我了。”
说着,她的眼眶微微泛红,声音也带上了一丝哽咽。
徐德恨听到这儿,心里也“咯噔”一下,脸上的嚣张劲儿少了几分。他点起一根烟,深吸一口,烟雾缭绕中,他也想起了平日里那些人对他的阿谀奉承,仔细想想,确实有不少人眼神里透着敷衍和畏惧。
他的手不自觉地抖了一下,烟灰掉落在衣服上,他却浑然不觉。
沉默许久,徐德恨掐灭烟头,安慰道:“别瞎想了,能有啥事。”
可那底气不足的语气,连他自己都无法说服。
**兰看着丈夫,无奈地叹了口气,心中的忧虑却像这夜色一样,愈发浓重。
还好,徐德恨的命保住了,无非是钱的问题,钱可以挣,只要人在,等于青山就在,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人在,就能挣工分挣钱,钱可以攒起来,可以改善生活。有工分,就有钱,有吃的喝的用的。
徐德恨到厨房,舀了半盆水,再提起竹制外壳开水瓶,往盆里倒水,然后脱下衣裳,从上到下擦洗了一遍,换上大裤衩,穿上背心,然后上了床,倒头便睡,他知道天亮之后还有事做。
经过这一夜的折腾,**兰算是放了心,只是没有底气,心里有些慌,好在人还在,她也不担心啥,也小睡了一会,郭任庄开始鸡鸣狗叫起来,牛的哞哞声,羊的咩咩声,还有人们的吆喝声,村庄早晨奏鸣曲开始了。
在徐德恨家昏暗且弥漫着陈旧气息的屋内,**兰满脸泪痕,双手不安地揪着衣角,身子微微颤抖。
刚刚那场差点让徐德恨深陷泥潭的风波,如同一把重锤,狠狠砸在她的心尖上,恐惧与担忧将她彻底笼罩。
“当家的,这可咋办呐,要是真被他们抓住把柄,咱们以后可怎么活啊!”**兰带着哭腔,声音颤抖,每一个字都透着深深的绝望。
徐德恨眉头紧锁,额头上刻满了焦虑的纹路,但他深知此刻自己必须镇定。
他缓缓走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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