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明天,为什么你爬树这么厉害啊,咻一下就上去了”,几个孩子围着向明天,睁着明亮的眼睛抬头望着她,像一窝小鸟,叽叽喳喳问个不停。
向明天非常受用,她哼哼两声,随意往门口台阶上一坐,撸起袖子露出肌肉,故意摆起谱,风扬起她的红色短发,热烈又张扬。
“那是因为我是大老虎转世,老虎爬树当然厉害了。”
“还有啊,你们这群小屁孩们怎么叫我大名,都给我叫向姐,听到没有!”
接着她转头朝里头穿着亚麻罩衫的那个孩子喊:“尤莉娅,她们是不是跟你学坏了,怎么都开始直呼我大名了,不行不行,你也得管我叫向姐!”
尤莉娅朝她做个鬼脸,笑嘻嘻说:“好的明天,收到明天!”
向明天一把捏住尤莉娅的脸颊肉,又舍不得真的用力,只故意龇牙装凶,周围孩子笑作一团。
米弗巷位于第五区边缘,偏得不能再偏,虽然破破烂烂的,但聚集了不少逃难的人,孩子也多。
这群孩子里最小的卓戈6岁,最大的向明天17岁,她身手好,性格也好,平时笑呵呵很开朗,没事就把自己攒的糖果肉干分给孩子们,没有孩子会不喜欢和她玩。
她们在尤莉娅家门口听向明天讲鬼故事正入迷,身后冷不丁响起一道干涩的声音,吓得孩子们惊呼出声,立刻回过头看是谁。
“那个···我、我是逃难来的。”
“我家那边出了污染物,走了很久还没吃东西,我好饿啊。”
“我···我能不能在你们这歇歇脚,借住、借住一晚。”
向明天循声望去,是一个裹着风衣的中年男人,看起来确实风尘仆仆的。
他佝偻着背,恨不得把脸埋进衣领里,头发因为出油又沾了灰尘,已经变成缕状,脸看起来也水肿得厉害,泛着油光。
他看起来像是裹了好几层衣服,体态格外臃肿,衣领也被汗水浸湿了大半。
向明天想起那时自己偷喝冰汽水被向姨发现,勒令她必须等冰汽水在常温里放够五分钟再喝时的场景。
男人现在的样子和那个时候的汽水瓶一模一样,汗液从他的汗腺里奔涌而出,滚落到地上,短短一会就浸湿了一小片地。
好奇怪,现在都快七月了,穿这么多,他不热吗?
向明天边打量这个陌生男人边思索着,也许是因为走得匆忙,把行李都穿身上了?
她习惯性地将其他孩子护在身后,问道:“叔叔,你是从哪里逃难来的啊?”
向楠去镇上了还没回来,其他大人也都外出做工去了,现在巷子里就剩这几个小孩看家,她不能冒险。
风衣男低头嗫嚅,眼皮飞快地抬起又放下,眼珠子一会朝上看,一会又左右乱转,像进了灰尘和飞虫似的,看得向明天眼睛都难受了起来。
“就、就在第五区里,离这不远的。”
他鼓足了勇气,生怕被人打断:“我不是坏人!我就借住一晚,明天一早就走,我保证!”
向明天没应声,她一直在观察风衣男的神情和小动作。
奇怪的穿着、慌张的举动、攥紧的手、四处乱转的眼睛···
他一直在偷瞄什么呢?向明天顺着他的视线望去。
等等,他一直在偷瞄尤莉娅!
向明天心中警铃大作,这不就是向姨未成年自卫课里的典型案例吗!
尤莉娅也发现了风衣男的眼睛时不时就要朝她这瞄,那黏腻殷切的眼神像虫子一样从她的脸上爬到身上,她毛骨悚然,不由得握紧了向明天的手。
向明天手心很热,安抚性地回握了她的手,对着尤莉娅小声说:“你先回屋里去,别出来。”
尤莉娅急忙跑进了家里,再不敢往后看一眼。
风衣男头依旧埋得很低,眼睛却死死盯住尤莉娅的背影,鼻孔一张一合,大口喘着粗气,喉咙滚动发出嗬嗬声。
这男人不对劲。
向明天皱起眉,绝对不能让他借住,得把他打发走。
“不好意思叔叔,我们巷不让生人住,现在这个情况你也知道。”她朗声说道,语气强硬起来。
“这样吧,我们去给你准备一些干粮和水,你拿着路上用。”她眼神示意孩子们也都回屋去关上门,她去拿干粮。
但就在她转过身的瞬间,身后突然传来风衣男怨恨、咬牙切齿的声音:
“凭什么···凭什么拒绝我···”
“你们凭什么拒绝我!”
他嘶吼着朝向明天扑来,笨重的脚步在石阶上咚咚作响。
向明天辨别身后声音的位置,脚下一个闪躲,轻巧地避过男人的攻击,飞快跑进屋里将门反锁。
男人疯了似地一边怪叫一边用头狠狠撞击木门,门被撞得咯吱作响,扬起一阵阵木屑,向明天知道这门撑不了多久。
孩子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说不出话,还来不及问发生了什么,就见门上已经出现裂缝。
向明天来不及解释,催促孩子们先去阁楼储物间躲好。
“你们快上阁楼,躲进去别出声!把门反锁,能搬的东西都搬到门后堵着!有动静也别出来看,等我解决了再叫你们!”
孩子们听话地一溜烟跑上楼,向明天听着孩子们躲藏的动静,扫视屋子,看能拿什么东西充当武器。
很好,楼上声音停了,孩子们已经躲好了。
向明天抄起屋子里的凳子,两脚分开,微微侧身站立,她躬起身体,摆好战斗姿态,准备独自迎击暴怒的男人。
她紧紧盯住即将裂开的门,心中默念:
“三、二、一!”
男人破门而入,他的头颅因为撞门开了条口子,但他好像完全感受不到疼痛,任由鲜血糊满全脸。
他眯着眼抬起头在空气中嗅着气味,鲜血顺着流到他的嘴边,被他舔食干净,他伸出舌头感知空气中残留的味道:
“美丽、鲜活、稚嫩···啊,太美好了,太美味了!”
“好想···好想时时刻刻见到你···”
“你在哪,我的爱人···快出来,孩子,快出来啊。”
他露出沉醉迷离的神情,像是见到了想厮守一生的爱人却又爱而不得,他伸手将自己环抱住,轻轻摇晃起臃肿的身躯,口中轻哼起情歌。
“呕···”
向明天心中一阵作呕,当然她也没憋着,直接呕出了声音。
她举起凳子,蓄力朝男人头上狠狠砸去,凳子应声而碎。
“死变态。”
向明天骂完,突然发现周遭变得极其安静和诡异。
寻常人被凳子猛击头部,怎么也要晕个几分钟,但这个男人丝毫没有反应,他原本扬起的头颅像生锈的机器一般,一点、一点、一点地往下挪动,最终将阴狠的视线锁定在向明天身上。
向明天立刻做好防御姿势,准备迎击男人的攻击,但就在此时,男人的脸发生了异变。
死寂中传来诡异的“嘟、嘟”两声。
男人的眼珠鼓出了眼眶,眼皮带着眼珠子变成了一对小球体,皮肤已经撑到极致,血管清晰可见,下一秒就要破裂。
像是有人在男人的脑腔里把他的头当气球吹,他的头颅也开始超出常理地鼓胀起来,整个脑袋都变成了一个巨大的球体。
向明天不合时宜地想起自己拿圆规在本子上乱画的圆形,一个大圆包着两个小圆。
“这也圆得太标准了吧!!”
“不对!他这肯定是畸变成污染物了!”
向明天心中暗骂,虽然向楠给她科普过污染物的知识,但她从来没遇到过真的污染物啊!
她有些烦躁地将头发乱揉一气,随即冷静下来,向楠教过她,污染物的弱点在头部,只要击碎它们的头部,破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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