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激怒了萧崇皓,朗目森然地凝视着杜弘冉,像是一道利刃般随时将他卸成七八块。
两人间的气氛似是感染了其他人,他们各自愈发沉着注意着对方的动静,如同林子中的野兽看见猎物静待时机一击猎下。
夏绮雪却不管他们如何针锋相对,怒道:“全部放下刀剑,这样怎么说话。”
“我没话跟姓萧的说。”杜弘冉道。
“他们两人呢?”夏绮雪指着一个躺在地上的人,一个不会武功的岑功业。
“正好,我也没话跟他说,将他们绑下去。”萧崇皓令道。
“等等,那我有话说。”夏绮雪急道。
“若是想替他说话倒不必了。”萧崇皓冷声道。
“若是知道是你瑜王的地方,我绝不会跟来,”杜弘冉转向夏绮雪,“更不会让你回来。”
夏绮雪此时恨不得拿块豆腐塞住这两人的嘴,她不想再跟他们没完没了地乱扯,转身双手抓住杜弘冉的佩刀,唰的一声抽了出来,闭着眼睛往下斫。
岑功业急忙退了几步,叫道:“别闭着眼。”
清亮的一声,刀尖斫到那仍躺在地上熟睡不醒之人衣服上松出的部分,留下一道平滑的割痕。
夏绮雪刚又要提刀,萧崇皓生怕她伤了自己,阻止道:“别动,刀剑无眼。”
“先把我的话听了。”
“听,别动,我听。”萧崇皓一动不动地盯着她的手。
“让他们把剑撤了。”
萧崇皓点点头,众护卫把剑收了回去。
杜弘冉上前想把刀收回,夏绮雪喝道:“你坐下。”
杜弘冉思之再三,还是听话坐下,岑功业无需她开口已经自行坐好。
他们不是不能夺掉她手上的长刀,只是一面慑于她的气势,另一面又怕她真乱来伤了自己。
夏绮雪却暗想长刀如此有用,以后要找一把佩在身上。
她举着长刀在众人间穿来穿去,将今日之事以及杜、岑还有躺在地上之人的事情详细道来。
期间,萧崇皓紧紧地盯着她那双如玉般润的手举着一把寒气凛凛长刀,总想提醒她先放下,又怕一开口触怒她。
院外浓荫树上落了两三只鸟,欢快地合唱着,轻颤的翠叶不知是为鸟声悦耳而动还是清风所撩。屋内几人的心思却是为举着剑的夏绮雪而动。
待她说完,萧崇皓将茶盏递上,杜弘冉立即在一旁接回长刀,这时众人才松了口气。
夏绮雪灌了口茶,润了润喉咙,又道:“如果不能留他们,我不强求,至少别刀剑相对,又不是敌人。”
“他们当然能留。”萧崇皓没打算让他们离去,尤其知道这两人的名字后就猜到躺在地上的人就是肃怀探子,这样的好事送上门不可能推却。
留归留,就是不想让他们当客人般招待。
“表妹,我还有要事不能留下,他们就赖你照顾。”
萧崇皓总觉这“表妹”的称呼刺耳,但又不好说什么:“你自然可以离去,再来就不必了。”
话说得不留情,杜弘冉却是听得出他的意思,若是来得频繁,难免惹人疑。
夏绮雪:“你还有什么事?说出来一起参详。”
杜弘冉看了萧崇皓一眼,摇头道:“不必了,此事与这事无关,我会想办法尽快处理。”
夏绮雪:“一人计短,二人计长。”
杜弘冉仍犹豫时,萧崇皓不急不徐道:“是把阮武耀之事揽上身。”
萧崇皓分派了众人外出探消息,自然不会漏掉阮武耀这一条。
“这不是很简单吗?”夏绮雪转念道,“不对,不简单,没证据。”
杜弘冉:“我没听懂,简单不简单,什么意思?”
夏绮雪将昨晚看见之事说了一遍。
完了,萧崇皓补了一句:“今日跟踪你的人恐怕是阮武晖暗中派的人,若真让你查到些什么,自然要先下手为强。”
杜弘冉叹了一声:“如果是这样,只能暗中送掌柜一家离去。”
“那倒不必。”萧崇皓手指有节奏地敲着椅把,笑道,“可以利用此机会对付阮景奕。”
如今朝霞府城内外皆有阮景奕的人或明或暗地守着,他们要出城,特别是带着这个肃怀探子出去却是不易。
既然这样就利用此机会除掉阮景奕,反正证据在手,先斩后奏太后也不能做什么。
计议商定,杜弘冉心中郁闷离去,闷萧崇皓插手此事,又闷他的方法究竟能不能对付阮景奕。
夏绮雪安顿好岑功业与肃怀人后,发觉萧玄昀一直没出现,便跑去寻人。一到他卧室内,见他交腿而坐,抓着一张锦被裹着身子,仅露了张脸呆呆的望着前方白墙。夏绮雪进来时,他就望了一眼后继续盯着墙壁。
“萧兄,你怎么了?”
萧玄昀视线又再移到她身上静止几息再次移开,良久,他似自语般开口问道:“我是不是很笨。”
夏绮雪略沉吟,又看看门口,从这里到厅路并不长,心顿时一惊,小心翼翼问道:“你出去过,听到了?”
萧玄昀点点头。
夏绮雪心中有些愧疚,坐到旁边想着说些什么话缓解气氛,萧玄昀却轻轻挪了挪位置。
“抱歉,不是有意要隐瞒。”
“王妃,严重了。”
夏绮雪叹了一声,然后双手抓过被子像披围巾一样将他的嘴捂得严严实实,大有要杀人灭口的模样,神色颇有些恨铁不成钢:“你扭捏什么,我是王妃就不能跟你称兄道弟”
萧玄昀两手扒拦着被她捂得严实的被子,稍稍拉开后透了透气,才道:“我一心想跟贾兄成为知己。”
“知己不就是闺蜜吗?”夏绮雪转而捏住他的双颊,“先前碍于女扮男装才拒绝你,现在大家坦诚相待,不是更好吗?”
萧玄昀忙指着自己的嘴巴表示自己想说话,夏绮雪刚要放开,一只手从后面将她的手拉起,隐含着怒意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什么坦诚相待?”这声音含着怒意同时低沉尔雅,挠得夏绮雪心脏一颤,她急忙松开锦被推开萧崇皓。
“我在跟他说当知己之事,当知己自然坦诚相待。”夏绮雪越说声音越低,抬手摸了摸有些烫的脸。
她那垂眸含羞的模样落在萧崇皓眼里却是另有意味,他眼神一沉,语气稍硬:“我有话跟你说。”
萧玄昀立即听明白萧崇皓是想单独跟夏绮雪说话,连忙抱起被子奔了出去,临走时不忘替他们掩上两扇门。
静默片刻,萧崇皓负手缓缓走到她面前定了下,又绕了过去,神色再次沉静得如同深山幽潭:“你还记得你是王妃的身份吗?”
夏绮雪仍旧垂着眸,这种说话口吻实在太熟悉了,就像是认识阿白没多久的样子,时时都在提醒着她注意自己的身份。她低声道:“自然记得。”
“既然记得,是不是该注意自己的言行。”
夏绮雪微蹙眉:“什么言行?你说的是我捏着萧玄昀脸颊还是那句坦诚相待?我连个暧昧的动作,半句暧昧的话都没有。你让我注意什么?”
“在旁人角度看来不合适,容易传出风言风语。”
“旁观者清,自己眼睛是歪的才会把人也想歪。”
“男女终究有别。”
“我自知男女有别,但并不代表我不能跟萧玄昀当朋友当兄弟。”夏绮雪郁闷坐到椅上,“难道我只能在闺房里绣绣花,跟别的女子喝茶聊天?而且我跟萧玄昀自认识以来,我没自恃着他不知道我是女人就不跟他保持应有的距离,我一直有注意。”
萧崇皓缓了缓语气:“我知道你是真诚待他为知……朋友,你那小性子我自然知道,他们却不一定这样想。”
由他变成他们,除了萧玄昀又追加了云衔渊。
夏绮雪瞥了眼夹带私心的人:“那你想怎样?让我不理他们?”
“自然最好,但不现实,所以最好每次跟他们见面时都让我在场。”
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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