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崇琛示意青雁先离去。青雁望着那道始终不愿回身的背影,心中既愧疚又懊悔,更有一抹深深的失落跃于脸上。她再三踌躇后,轻声告退。
待她的脚步声远去,萧崇琛回身拍拍萧崇皓的肩:“青雁她是糊涂了,看在她过去对你娘忠心的情面上,别太责怪她。”
“我何尝不想。”
“至于王妃,她大概是昨夜离去,出城要等到天明,离开皇城没多远,找人四路快马去追,或许不用几天就能找到。”
“只怕她有心不让我找到。”
“怎么,战场上都没见你犹豫,王妃倒让你束手无策。”
萧崇皓叹道:“战场上的敌人还容易对付些。”
“此事关乎结盟,朕会派人暗中去找。而你后天前往鸣风之事不能耽搁。”
“臣有分寸。”
“朕不怕你没分寸,只怕你没心思。朕不扰你了,这两天好好调整。”萧崇琛迈出去的脚步一顿,忽道,“王府的侍卫都没能察觉王妃离开时的动静?”
“若能察觉,我现在还愁吗?”
“也对。”萧崇琛一边抬脚离去,一边道,“朕接青雁到宫里小住。”
萧崇皓走到廊下,抬头望着一直阴沉压抑的天,眼神微凛。萧崇琛的话让他想起上次那人的实力还不足以在王府里带走一个人而不被察觉,反而有一个人能轻易做到,同时与夏绮雪的关系令他很不满。
“南泉曜,派人去查云衔渊。”
背后一人应了声,悄然离去。
两天后。
夏绮雪拿着一个钱袋子从衙门里出来,感慨道:“没想到鸡鸭鹅挺值钱。”
菜鸡、菜鸭、菜鹅三人在夏绮雪先前抢了一个商人的钱财,商人在外行商走了一趟就财钱一空,咽不下这口气,就向衙门自请出钱悬赏。
夏绮雪把钱袋收起:“做赏金猎人是条好生计,和云大哥商量商量合作。他拿人,我负责跟官府打交道。”
正要前往茶馆与云衔渊会合,一个穿着道士袍模样的人手拿竖旗横在她面前,细细观察,然后皱着眉头直摇晃他的脑袋:“公子,贫道有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别说了。”夏绮雪干脆地绕了过去,她对这种装模作样故弄玄虚的事实在没多大兴趣,剥开了表皮除了诈骗还是诈骗。
“等等,公子为何这般急躁。你有血光之灾。”道士三两步追了上去。
“不错,我确实有血光之灾。”
道士一愣,满脸写着难道我遇到同行?夏绮雪的下一句话倒让他老脸一红。
“需要破财消灾。”
道士的脸有些挂不住,但他的厚脸皮怎会因她道破一次就破掉?道士重整心态,虚咳一声:“不错,既然公子心中已有了头绪,贫道有法子可以避了血灾,只要破些财。”
夏绮雪若有所思道:“其实我刚才算了下,你也有血光之灾。”
道士再次愣怔,还有这种玩法?
“再跟着我,你的性命大概……能留半条。”夏绮雪说完扬长而去。
她的话不算乱说,至少和云衔渊会合后,是她制止得快,还是云衔渊出手快就不得而知。
距茶馆还有小半条路,夏绮雪忽被三人挡住了去路。她望着面前这三个交叠手立在她面前的人,不禁反思自己是不是看上去很好欺负,不然为何一而再再而三地有人上前找麻烦?
“三位兄台,有何要事?”
“兄弟出门急忘了拿钱,想借点钱用。”
“你们的样子看上去像是想抢。”夏绮雪的视线悠悠地穿过他们的后方,“兄弟劝你们一句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那三人互相望了下,谁都没拿刀,何来放下屠刀。当中一人感觉夏绮雪在耍他们,一边把拳头攥得格格响,一边靠近:“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那人高举拳头将落未落之际,一截剑柄轻轻地落到他的右肩,然后缓缓地借力拖开,那近在耳边的剑和剑鞘的摩擦声就像扎在他的心脏上,令他冷颤不止。
“什……什么人。”出鞘的剑刃就在脖子一侧,他不敢随便乱动,只拼命地向另外两人使眼色。
另外两人看见只有一人,瞬间胆子壮了,立马喝道:“小子,不要多管闲事。”
被剑抵着的人听自己人的语气,心中猜测对方不是什么难缠的人,就是多了一把剑,顿时来了勇气,刚要转身时,另外两人忽然从他身后飞到前方,鼓起的勇气瞬间蔫了。
他双腿发软地求饶道:“大侠,饶命。”
云衔渊平淡的声音里充满着威胁:“问她,她饶了你,你就可以走,否则命留下。”
那人扑通一声跪下:“公子,大人有大量。”
夏绮雪摸着下巴若有所思道:“你说我饶不饶?饶了你,又怕你去抢……不对,向别人借钱。”夏绮雪故意咬重“借”字。
“不借了,不借了。”
“口说无凭。”
“我发誓,发毒誓。”那人立即三指向天,“以后绝不干这种勾当,否则不得好死,天打雷劈,死无葬身之地……”
“够了。”夏绮雪向云衔渊道,“放了他吧。”
望着他因双腿发软走得踉踉跄跄的背影,夏绮雪感慨道:“这种纸老虎都能横行,世风日下。”
忽然,她微眯起眼盯着前方纸鸢摊子旁一面竖旗写着“算命”两字,却没瞧见这面旗子的主人。直到那人走到算命旗子近处对着什么人喊了几句,一只手伸出扯着他的衣袖,夏绮雪这才看清正是那个在衙门前对她说有血光之灾的人。
道士和她对上视线后,尴尬地微微一笑,若无其事地拿起竖旗转身离去。
“去拦那个道士。”
云衔渊挽起她的手,只一瞬间便窜到那个道士面前。
道士稳定发挥他的厚脸皮,故作惊讶道:“公子,真有缘分。”
夏绮雪毫不给他面子,只道:“血光之灾?”
他不自在地笑道:“你瞧,刚才是不是差点就发生血光之灾。”
“自导自演的血光之灾?”
“此话不能乱说。”道士正色道,“贫道只是担忧公子的安危才凑巧在此处。”
夏绮雪喃喃地重复道:“血光之灾。”
道士这下脸绷不住,他开始怀疑夏绮雪口中的血光之灾是意有所指,于是从袖中摸出几块碎银子,忙道:“请笑纳。”
“怎么反而像是我威胁了你一样。”夏绮雪口中虽如此说,手却向银子伸出。
“好小子,让我找到你。”话音刚落,一道如鬼魅一般轻盈的身影从天而降,利刃的寒芒直往夏绮雪天灵盖刺下。
云衔渊迅速拉回夏绮雪,翻转剑鞘格开来人的攻击。
飘下的妇人已有三十来岁,澄明的双目打量着夏绮雪,须臾笑道:“难怪青獠一直不肯说出这小子是谁,原来不是小子,是女子,你的相好?”
“别乱说。”夏绮雪本想说自己是有夫之妇,转念又想会不会引出更大的误会,当即闭了嘴。
旁边的老道士吓得愣了神,然后兴奋地一跳而起,把银子收了回去,一边逃一边喊道:“我就说你有血光之灾。”
夏绮雪暗骂老道士那张嘴好的不灵坏的灵。
“老娘今日就看看你的能耐。”
云衔渊带着夏绮雪轻跃上屋檐:“仇鹤娘,杀了你相好的人名叫南泉曜。”
仇鹤娘身形一闪,紧追着两人:“怎知你是不是糊弄我,或者你旁边的就叫南泉曜。”
“不,我叫北边的泉。”
“管你南泉北泉,都得死。”
夏绮雪从云衔渊背后探出半个脑袋,试图说服她,道:“仇大娘,你得讲道理……”
“我手上的刀就是道理。”仇鹤娘舞起手上的鸳鸯刀,交错的两道寒芒直逼门面。
“别动。”云衔渊抛下这句话后抽剑迎击。
屋上的动静很快就吸引了街上的行人,他们抬头见两人三道剑光纵横飞舞,时而一两块瓦片飞下大街,围观的人如退潮般散出一个个小圈,可仍止不住他们看戏的高涨情绪。
仇鹤娘刀刀狠戾,两手交互挥舞的刀如洒在湖面上的光历历闪闪,迅疾又刺目。
在如此迅猛的攻击下,云衔渊应对从容,见招拆招,手中的剑似与他融为一体一般灵活挡下密集的攻击,犹如穿过繁枝密叶的风,同时拂动每一片叶不留半点痕迹。
两刀一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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