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崇皓计划让何氏去当诱饵将董阻道引出来,一方面又安排了人在后掩护着。
一路上追来的人被一个一个弄倒在地,等董阻道追入林子时才发觉跟着他的就只剩猎犬了。
何氏回头一瞧,激道:“怎么,只剩几条狗就不敢追来。今天我死不了,明天仍旧到门前骂。”
那些猎犬零零散散游走于林间,时而嗅嗅这,时而伸出前爪扒土坑,玩得相当乐乎。
董阻道三番四次驱它们前进,却是不知道怎样调动它们,以往只要命令家丁,由家丁驱着猎犬。
他皱眉扬起马鞭挥下去,叫道:“去追她,咬她,去。”
一鞭下去,猎犬向他龇牙一吠,其它似乎同样感受到这人是个敌人一样,围着他狂吠。
董阻道左一鞭右一鞭逼着它们向前追赶。
何氏已经乘机驱马立在一棵浓荫树下,一再激道:“我明天还到你府门前叫嚷,让所有人都知道你这个窝囊废没抓着我。”
“你……”董阻道一咬牙,马鞭挥得更用力,正当他一点一点地赶着猎犬上前,背后猛地被人一踢,董阻道像球一样的肚腹一颤,连人带球飞滚了出去。
滚了几圈后,董阻道滚得眼冒金星,气息不定,好不容易坐起身体,又听见树上传来飒飒声响,抬首一望,还没看清是什么就感觉一块肉肉的、软软的,带着血腥味的东西砸到脸上。
“什么东西?”董阻道刚将它从脸上拿开,手指顿时一阵剧痛,仿佛被几十根钢针扎穿一样,那粗哑的喉咙喊出的惨叫声响彻整个林子。
他想挣脱开这张从树上飞下来的网,一群猎犬团团将他围住啃着与网一同掉下来的肉,没给他逃离的半分机会。
因他与肉混在同一张网里,那些猎犬根本就不分董阻道与肉是两种东西,只张嘴就啃。
凄厉的声音一次又一次地传来,夏绮雪早就转过身去:“结束了吗?”
“没有。”萧崇皓冷冷地盯着那方向。
董阻道叫声变得虚气无力时,萧崇皓才让人放了他,将他带到大夫处吊着那半条命。
这一伤足够让他安安静静。死是真太便宜他,杀人诛心,要让他半死不活等来朝廷的惩治,夺走他的一切。
萧崇皓拉着夏绮雪稍稍有点凉的手,缓缓往下坡走去。
萧、夏两人与何氏就此分别,继续前往朝霞府。
在途中,一名护卫循着记号追了上来,向萧崇皓详细禀报了带着狼犬攻击夏绮雪之人的事。
听完后,萧崇皓坐到夏绮雪面前问道:“先前你说只扎伤了那人两条腿,是吗?”
“是啊。”夏绮雪嗅到一丝不正常,“发生了什么事?人死了?”
“没有,还活着。”萧崇皓坦然受着她狐疑的目光,“真没死。”
只是阮武耀情况不乐观,阮景奕可能要想尽办法把夏绮雪挖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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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圆雕窗内透进的光柔和洒在宣纸之上,纸上流云绕山,于山间的华美楼阁若隐若现。
男子提着笔细细看了下,打算于山脚下添些人物。
落笔之时,他忽道:“出来吧。”
一名脸色苍白女子缓缓从帘后绕出,福身道:“公子。”
男子一直专注于画,落笔不惑,行云流畅,宛若将胸中之景随着手流泄于笔尖中。
良久,他搁下笔,抬首看了眼她的脸虚无血色:“受伤了?”
“回公子,背后中了暗器。”
“无大碍?”
“谢公子关心,无大碍。”女子满脸愧恨道,“公子,霖袖无用,任务失败了。”
男子淡然一笑:“无妨,瑜王若是好对付就不会令太后与爹如此头疼。霖袖,有暴露身份吗?”
霖袖摇摇头:“没有,我用的是吕悦盈的假名,也易了容,只是吕常合就……”
“可惜了这样的人才。”男子神色略惋惜道,感叹后话锋一转,“把当时的情景讲讲。”
霖袖便将如何利用假花轿引他入套骗至府中想烧死萧崇皓,只是对方早已经识破,对房中早就燃上的迷香已有防备,根本没中招。
男子轻蹙眉问:“他身边有个女的?”
“是,虽然是女扮男装,但我相信她绝对是女人。”
“武功怎样?”
“看她的样子不会武功。”
男子若有所思望向窗外晴日之下翠景,萧崇皓带着一个不会武功的女子在身边,在这样危险重重的地方带了一个女子。这不像他的为人风格。
他随即想到有关瑜王的传闻——在王府里特意为了一个仅一面之缘的女子盖了一座院子。
如果那女子就是瑜王心尖人,那就说得通。
霖袖见他久久不语,犹豫着道:“公子接下来该如何做?瑜王不日就会到朝霞府。”
“既然阻不了,就好好招待他。”
“公子的意思是……”
“杀人不一定要暗着来,明枪也能置人于死地。”男子背手踱到榻前,接过霖袖捧的茶,继续道,“瑜王处处小心谨慎,如果将陷阱明摆在他眼前,他会怎样?”
“既知是冲着他来,不会轻易躲掉。他知道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
“是,所以他会更加谨慎,但是这份谨慎只对外人,他身边那女子就是一个突破口。”
霖袖理解他的意思:“公子是指用显而易见的圈套让他将所有的心思都集中应付外敌,然后……”
话未说完,两人皆知后面的意思,男子赞扬笑道:“不错,我果然没看错你,一点即明。”
“谢公子赞赏。”霖袖嘴角扬着盈盈笑意,水目含情凝视着眼前人。
此时,外面一人敲了敲门,恭敬道:“二少爷,大少爷回来了。柳姨娘请少爷去一趟厅上。”
男子微愣:“爹准许他回来?”
“回少爷,不是,是大少爷出了些情况。夫人在厅外跟老爷闹着呢。”家丁没明说,男子自是懂柳姨娘的意思,请他出去劝劝。
男子向霖袖看了眼,霖袖会意,悄然转入内室。“知道了,我现在就出去。”
男子起身整整衣袍,抬脚往花厅去,走到近厅的一个拐角处,他顿住脚步静听里面传来的吵闹声。
只听见一道女声愤怒与悲凄交迸地骂着:“都怪你,那女的辱了就辱了,又不是不给她名分,让武耀抬她进来当个妾侍就好,反正又不缺养她的钱,非要把他赶到那偏僻地方吃苦,现在双腿弄成这样回来。你真是没心,这样对自己儿子。”
一道粗豪的男声压抑着怒气道:“抬进来?人都投湖了,抬个死人进来吗?”
“都是那对母女的不好,不识好歹。派人劝说又赔银子,还这般死硬。”说着便对着阮武耀心疼道,“我儿啊,你怎么这么命苦啊。”
“娘……我不回去那鬼地方,不回。”阮武耀抓着他母亲董氏的手哭求道。
“不回不回,”董氏泪眼转而瞪着阮景奕,“如果有人非要逼你回去,一定先过我这关。”
“若不是你平常娇惯纵容他,如今会这副模样,他若是有点像……”
“爹,大娘。”男子适时进来见礼阻断阮景奕的话,转眼瞧了瞧阮武耀,他的双腿缠着厚厚一层白布条,像木偶的腿没有线就扯不动一般斜伸着。
“兄长,”男子微蹙眉,神色严肃,“沈大夫可请来了?我知兄长已经看过大夫,可其它地方的终究不及沈大夫医术高明。”
“对,”董氏忙道,“还是武晖细心,快去请沈大夫。”一人听了传话立即奔了出去。
“二弟有心。”阮武耀恹恹叹了一声。
一直坐在一旁的柳姨娘见气氛缓和,忙劝道:“夫人,先带公子进去休息,既带病在身,又长途跋涉肯定累坏。”
柳姨娘看了眼阮武晖,就帮着董氏将阮武耀送入后院。
待他们簇拥着阮武耀离去后,花厅里仅剩两人,两人亦是不语,安静得落针可闻。
阮武晖观察着阮景奕的神色,刚才因暴怒而涨红的脸色只消了些,手紧攥着椅把,胸膛微微起伏表明气仍结于内。
他平和道:“爹,兄长之事交给我处理吧。”
阮景奕似是憋了许久,瞬间叹了声长气:“如若你兄长有你半分懂事,不给我找麻烦就顺心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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