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皇都的这一路竟是平平安安,毫无动静。
只在皇都城门外,一名叫余闻白的人身穿禁军服上前接着,通报自己是来护送孟、岑两人进宫面圣并押送肃怀探子。
萧崇皓没问任何话,只让人通传下去将载着孟、岑两人的马车及一辆四面用木板封得严严实实的囚车拉上前。
余闻白谨慎地绕着囚车走了一圈,四封得密不透风,仅有上面开了个圆孔透气,完全看不见里面究竟有什么人,又或者是没有任何人。
他背对着萧崇皓,眼睛禁不住向侧后方睨了眼即收回,掠过的一丝怀疑也随之烟消云散。他若无其事以按规矩的口吻说道:“打开检查。”
砰,木板囚车忽地震了下,从契合的缝隙中飞出零散的灰尘。
“还是到大牢再看,这囚车特意用木板封起来,正是因为它不太听话。”萧崇皓笑道。
余闻白心思一动,萧崇皓既开口,如果坚持要检查岂不是表明不信任他,于是转脚往马车走去,掀起车帘,见两人正于车上睡着,放下帘子,转身恭敬道:“王爷,请。”
萧崇皓一队人先行进了城,直接回了王府,而余闻白负责押送则在后面于半路转了别的道。
等到了无人处,余闻白命所有人停下,护着木板车的士兵退去,另有一批手拿弓箭的士兵摆开前后两列,弯弓搭箭,瞄准木板车。
一人上前开锁,将板门打开,一道灵活的身影猛地踏上他的脸借力纵上侧面高墙,到了高墙顶上它还不忘回头向他们歪头呲牙,那笑容特别刺眼,仿佛在笑他们被猴耍了一样。
那只猴子向他们呲了牙后,咬着手中的果子轻灵地跃到一棵树上,长着绒毛的长手一抓一荡,整个小身体甩了出去跃了到另一处,极是潇洒地扬长而去。而木板车里仅剩些孤零零的果核。
余闻白猛然一惊,立即奔去查看马车,却发现早已人去车空。
本想在中途来一场探子逃脱,在逃跑时抢了马车,杀了马车上的孟、岑两人,最后他们追了上去乱箭射杀探子的戏码。
没料到竟被萧崇皓耍了。
萧崇皓早就将猴子放进去,是早预想到他们会来截人?
以余闻白的身份不可能也没资格跑去质问萧崇皓,他愤然地低骂了一声,命人收拾现场,自己急忙去回报。
另一面,萧崇皓远远望着王府门前一众人影,当中那一道玉立的倩影美目流眄,朱唇含笑,瞬间便吸引了他的目光。
待他落了马,她盈盈上前施礼,声音里含着几分娇气:“王爷,您这一路辛苦。您是要休息还是先沐浴,或者是吃点东西?”
萧崇皓笑着将那个演久别重逢演得起兴的人拉了回去:“更衣,要立即进宫见皇上。”
夏绮雪故作不满,娇嗔道:“回来没多久就要出去,我们这么久没见面,连些个体己话都不说。”
萧崇皓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说话正常些。”
“我这是做戏做全套。”夏绮雪恢复以往直爽的样子,“我在王府别院提早回来迎接,如果两人像是一直没分别过的样子,不是易招人疑?”
“就算怀疑也没证据。”
萧崇皓在近皇都前特意让夏绮雪绕到别院先行回王府,自己则在路上走得慢些,顺便将孟、岑及肃怀探子塞给她,让她暗中带进城。
谁也不会想到一个去了别院小住的王妃回城的队伍里会藏着重要的证人。
在余闻白向他要人的时候,他毫不犹豫地给了。
“太明目张胆了,不好。”
“你说该怎么演?”
夏绮雪乌眸流转,笑道:“我是久不见王爷的小怨妇,你是不顾家的冷酷无情绝义的王爷。”
“不好,我把你悄悄带着身边,怎能叫冷酷无情绝义?”
“都说了是演。”
“我看是你想玩。”萧崇皓将她送回幽怀院,“我见过皇上后再来看你。”
萧崇皓回卧室换了一身衣服直接进了皇宫。
而那几人早已经提前送入宫内,他就是利用这种时间差以及对方盯着自己这一习惯,令敌人措手不及。
他一到书房就见到孟、岑两人正向萧崇琛回报着朝霞府之事,该说的都说完,该听的都听得差不多了。
萧崇琛抬手让萧崇皓免礼,一面听着孟峻升禀报,待他禀完后,让孟、岑两人先行退下,同时屏退所有人。
萧崇琛起身从桌案后绕了出来,拍了拍萧崇皓的肩,与他并行,道:“辛苦你走这一趟。”
萧崇皓取出信件:“这些信是阮景奕与肃怀皇室往来的罪证。”
“不急,待会再看,有孟峻升跟岑莒明足够让他们无话说了。”
“这段时间徐禹业怎样?”萧崇皓将信折起,一面问道。
徐禹业是太后的父亲,同时也是当朝宰相。徐太后若有重要之事便会传信给徐禹业,让他出面,这样绕着弯掌权就少了人指责后宫干政,御史更不好说些什么。
如今要绕这样一个大圈,全因一不留神让萧崇皓在朝中得了威望,同时被他明里暗中拨了不少徐氏一族的人,朝中之势已经不是当年她垂帘听政时那般由她与她父亲掌控。
现在又被他砍了阮景奕,罪名是通敌叛国,证据确凿,徐禹业自是不能说什么。
徐禹业收到消息后就立即进宫向皇上请罪,面上哭得老泪纵横,陈情自己忠于睿武,忠于皇上,没想到出了这样一个外甥,又把阮景奕斥责了一顿。
他是不敢提萧崇皓为何明明是去晴景却是突然跑去怀霞,他心里明得很,萧崇皓只要轻飘飘的一句到晴景收到肃怀探子与阮景奕勾结的消息,这是去查证,自然将他的嘴堵住。
他表完自己的忠心后,又向萧崇琛提议萧崇皓归都路途遥远,一路风尘仆仆,应是相当劳累,为避免出什么意外该派人去将重要的人先行接过来看管。
萧崇皓知道是徐禹业建议派的人,心中冷笑。如果徐禹业的人成功将重要的证人给杀了,接下来该演的就是弹劾萧崇皓奏折如雪般纷纷扬扬飘到萧崇琛的桌上。
“皇弟,我想趁机将阮景奕推荐上来的人全抽掉,你觉得怎样?”
阮景奕每隔一两年会向徐禹业推荐些人,目的不用说是为了源源不断地在朝中壮大自己的势力。
“抽。”萧崇皓果断道,“这次通敌之罪不同于一般罪,可不能如以前那样让他们官官相护,敢在此事情上说话,倒要掂量自己是不是能担得起此罪。”
萧崇琛感叹一声:“终于走到这一步。只怕接下来皇都要有一阵腥风血雨。”
两人皆知阮景奕在怀霞之地拥着二十万兵马,是徐太后的底气,如今是折了一翼,接下来该折另一边。
而这一边就是当初在黑市里悬赏夏绮雪的秦弘嘉,他是太后侄女徐琬璎的丈夫,现任禁军统领。
皇都内禁军统领按理来说是直接听命于皇上萧崇琛,徐太后在垂帘听政时提拔了秦弘嘉,意思不言而明。
萧崇琛若真要调动禁军,一般无关紧要的事秦弘嘉自会应了,若涉及些重要事暗里却是会请示太后。在这方面,萧崇琛完全受到掣肘。
萧崇皓黑如深渊的眼眸难得露出森冷的寒意,当初的账是时候跟秦弘嘉算回来。
他和萧崇琛聊了些相关事宜便退了回去,明天上朝定是要乱一阵子。
出了皇宫天已经渐暗,路上灯火晕黄,行人忙归,黑夜降临看似寂寥,相互呼归的絮语却是如此亲切,似是在催着人及时归去。
伴着苍茫的暮色回到府中已是酉时末。
萧崇皓换了一身衣服,得知夏绮雪才刚传晚膳,便前往幽怀院,本是要一起吃,却听她回道:“你从不过来,没有预留你那份。”
他眯起眼盯着那只在篮子里啪沙啪沙吃得正欢的白白胖胖的兔子,那圆润的身体因吃的动作一颤一颤。
夏绮雪循着他的视线望去,警告道:“阿白不能吃。”
“如果它自己没带眼跑去厨房,那时也由不得它。”
夏绮雪瞪了他一眼,居然把计算到兔子头上,等会一定要让宋枕橼提一提厨房的人。
“坐下吧,不会动它,王府还不至于缺食材。”萧崇皓只是逗一逗她罢了,他以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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