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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然走后，宴席恢复了和谐美满，至少太子殿下是这么觉得。
只是他没有意识到，其他两人都各怀心事。
吴芷英怕女子之身被察觉，一边察言观色，一边硬着头皮吃了几口山珍海味，曲诚则默默的收起了被他咬了一口的苹果，忍着苦咽下。
他突然想起了沐言乐给他的那本册子，写着“吃水果前，一定要先切开，一看有虫有烂，二闻是苦是酸。”
对沐言乐给他的书，他将信将疑的从头到尾看过，有的事情在他身上发生过，大部分却未曾发生。书中事无巨细，他自己时，可以准备充分，比如今日出门，他按着书中所写，带了把伞，虽没下雨，但撑伞躲过了脚边水坑飞溅的污水，也带了斗笠，躲过了鸟屎。
但出入东宫，总不能事事照做。
书中还写，“尽量少在外人家吃水果。”
太子殿下说让曲诚留下，他肯定不能走，他尽可能的按照书里写的，丫鬟端着菜来时，他站起离开一杖之远，避开了丫鬟可能突然打翻菜汤，浇他全身，却还是没避开不喜欢吃的东西会被他人以各种奇葩的理由，送到他的碗里，就比如对虾，他一点也不喜欢吃海鲜。
香菇也不喜欢。
还有，那个他不得不拿，外表光泽红润的大苹果，内里有虫，果肉苦涩。
霉运时时相伴，看天气晴朗，回去路上多半会下雷阵雨。
李蒙吃饱喝足，想起一件事，“对了，章明好像今天就回来。盗印事关武举，牵连甚广，李然虽有才略，却过于刚正，不会变通，所以我方才说暂且搁置下。等过几天，我让章明接替李然，与吴大人合力查办此案。”
吴芷英一听公事，立刻恢复成了干练的吴大人。想太子殿下考虑周全，文印坊盗印在坐实前，最好不要提前声张。章明所属在户部，能顺理成章看到账目，比起吏部任职的李然，查案更加隐蔽，更有利于案情暗中进展。
太子殿下交代完了私事和公事，吴芷英才终得以告辞离去。
“阿诚，你那苹果怎么回事？”曲诚苹果咬了一口，就再没吃，李蒙认识的曲诚，是个勤俭节约的人，连一粒米都不会剩下。
曲诚本想悄悄带走，回头再扔，没想到被太子殿下察觉。
“这苹果……有些……不甜……”曲诚没办法形同，他咬开一口，不仅仅苦，且从苹果核里面还钻出了一条蠕动的虫。
“不甜？”李蒙从桌上拿起来，皱起眉头，“这是坏了吗？”
他东宫进的水果，都是各地上贡，经过千挑万选，再经过无数双眼睛，才能端上他的桌招待客人。
他活了这么多年，还头一遭遇到坏果。
外表上全然看不出，这虫子，怎么钻进去的？隐藏的够深的。
咬了一口，这是不甜吗，这分明比草药还苦！
李蒙把嘴里的苹果吐出来，又喝了好几杯茶水，“来人，查，这苹果是哪家上的贡，明年……不，以后都不用他再上贡了。”
曲诚知国法有上贡嘉奖一说，也不知这被他倒霉运气牵连的地方官，会不会受到影响。
“说起来，章家现在满城风雨，章明多半得先处理好他的家事，”李蒙没让章明来东宫复命，“章老夫人让章明娶的那个……那个……沐……沐什么来着……”
“沐言乐，”曲诚难得记住臣子家眷的名字，“沐侍郎家的姑娘。”
“就是她，我听说沐家好像并不中意这门亲事，”李蒙想打听什么事，自然能知道个七七八八，“嫌弃章明曾经娶过妻，生过子。”
曲诚不是很清楚此中细节，但沐姑娘曾经与他说过，已经有心上人，沐家反对，可否与那心上人有关？
沐言乐是他在皇城认识的第一个姑娘，也是第一个帮助他的姑娘。无论理由是什么，沐姑娘送乐他那本册子，想他的倒霉缠身的生活好过一些。
那本册子是手写的，横平竖直，认认真真，花费的时间，一定不少。
沐言乐连着打了两个喷嚏，是谁在念叨自己？
吴芷英想加个班，回大理寺整理卷宗，遇上沐言乐在大理寺门口等她。
“沐姑娘？”吴芷英奇怪，天色渐晚，大理寺都要熄灯打样了，沐言乐找她有什么事吗？
沐言乐本着自己一定能等到人的好运气，从早晨等到了晚上，正怀疑自己的好运气是不是消失了，就见到了吴芷英，“吴大人，他们说你去东宫，很快就回来，我就在这里等了。”
“进去喝杯热茶？”吴芷英问，沐言乐摇头，“我不进去了，我只想与沐大人说，吴大人找的人，我好像找到了。”
“等等，”吴芷英拉着沐言乐，避开大理寺的守卫，才让沐言乐继续说。
沐言乐也是再三思量，才来找吴芷英，“那个人好像是个道士，就是说我是章家命定的孙媳妇的那个道士，章老夫人称呼他沅隼大师。”
“道士……道士……”吴芷英喃喃，章老夫人信奉老庄之学，常请道士于家中做法，如此身份混进章家，倒也颇有手段。
“吴大人，你说他是大理寺旧案的关键人物，他会害章哥哥吗？”沐言乐最担心的就是这个。
“多谢沐姑娘告知我这件事，此事到此为止，”吴芷英道，“之后的事，我会与章大人相商，沐姑娘可全当不知情。”
沐言乐还想再问，吴芷英看见几个相熟的同僚从大理寺出来，忙道打断，“天色不早，似有阴云，可能会下雨。我还有要务处理，沐姑娘请回吧。”
吴芷英面色冷起来，沐言乐也畏惧三分。
小姑娘有些委屈，自己纠结半天决定帮助好姐妹，出卖了给自己和章哥哥指定姻缘的恩人，谁知吴大人竟然是这个态度。
“沐姑娘，”吴芷英只是不想沐言乐多说被旁人听见，另起波折，“章大人今日回府，你可知情？”
“章哥哥今天回来？”沐言乐惊喜，“可章老夫人说的是三天之后啊。”
“太子殿下命章大人提前了几天返程，”吴芷英也是刚从东宫得到了消息，“恐怕他回来第一件事，就是处理关于章府和你的流言。”
“那我得回去！”沐言乐就知道，大哥瞒着她。
沐清风一定早就知道，章哥哥提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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