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都城这边,秦羽落与国母赫连氏的交涉,并没有她想象中那么顺利。秦羽落不免焦急起来,近来前朝参郦王违背礼制的折子突然多了起来,想必跟姑母脱不了干系。她考虑再三,决心去寻求父亲的帮助。
国相书房内,饶黎正读着朝廷各部呈上来的折子。秦羽落敲门进来,手里提着一盒刚出笼的杏仁饼。
“父亲,今天降温了,我特意吩咐厨房做了你最爱吃的杏仁饼,还热和着呢,您尝尝。”秦羽落取出盒中的杏仁饼,端到秦父面前。
秦黎笑着说道:“说吧,求我什么事?”
“知女莫若父,还是父亲最懂我。自然是郦王的事。”秦羽落笑着回应。
“哎,我这准女婿是过于优秀,树大招风啊。”秦黎收起了笑容。
“父亲,您可知我为何要嫁给郦王?”秦羽落问道。
“哦?你们不是情投意合吗?”秦黎佯装不解。
“父亲,您对我这么了解,还不知道我的心思吗?您帮帮郦王吧,帮他就是在帮我。”秦羽落拉着秦父的袖子撒娇道。
“你倒说说怎么个帮法?”秦黎继续揣着明白装糊涂。
秦羽落干脆直截了当地说出来:“帮他扫平障碍,助他继位储君。”
“落落,你可知你这是在干政?干的还是天大的政事?”秦黎严肃了起来。
“父亲,在我和姑母之间,你难道要站姑母吗?”
“落落,等六皇子继位,郦王只要偏安一隅,不惹麻烦,为父便可保你们一生平安无虞。”
“父亲,我要的不是偏安一隅。六皇子若是继位,这王位必然坐不安稳。”
秦黎看着野心勃勃的女儿,不由笑出声来:“女儿,你长大了啊。”
父亲的笑声让秦羽落有些摸不着头脑。
秦黎继续说道:“我和你母亲只有你这一个宝贝女儿,恨不得把天下最好的都给你。孩子,你母亲今日进宫去见你姑母了。”
秦羽落怔在那里,没想到平日里不争不抢的母亲竟愿为她出头。
国母寝殿里,秦母赫连贞正坐在塌上与国母赫连娜促膝长谈。
“妹妹,当年饶国向赫连求亲,你求我将国母之位让给你,我答应了。今日,我为了女儿也求你一次。”赫连贞说道。
“姐姐这是在用情分要挟我?”赫连娜忿忿地看着姐姐。
“妹妹,你我心知肚明,若是没了秦家的支持,子睿是绝不可能坐稳这王位的。你现在纵使去拉拢朝臣,也是以卵击石。子睿年幼,而你留着赫连氏的血,这些个饶国朝臣哪里甘心臣服。郦王愿意以你为尊,将来登基后,你的地位不会有任何变化,有更容易的路,为何不走呢?”赫连贞劝道。
赫连娜自知处境艰难,眼神暗淡了下来:“姐姐,我真羡慕你。虽身为国母,可我却过得不如你。秦黎对你百般疼爱,落落又生得这么聪慧,你还有郦王这样的女婿。而国主眼里只有容妃,对我只有尊重,子睿又年幼体弱,无法依靠……”
“妹妹,你别这么想。这天底下的女人,都没有你这样的尊荣。况且你还有我这个妹妹,有落落这个亲侄女,有我们赫连一族作依靠。”赫连贞拉起国母的手情真意切地说道。
“姐姐,落落走了我的老路,真的能幸福吗?”赫连娜问道。
“儿孙自有儿孙福。”赫连贞无奈地叹了口气。
送走姐姐,国母赫连娜又来到了容妃的寝宫。容妃正在寝内上药,见国母来探望,连忙合上衣襟,站起身来迎接。
“参见姐姐。”容妃行礼道。
“妹妹,不必多礼。”国母连忙说道。看着桌上的祛疤药,她心怀歉意地说道:“都是为了救我,才让你留下这么大的疤痕。”
“娘娘性命无虞就好,留些疤痕算什么。”容妃爽朗地说道。
“我帮你上药吧。”国母招呼着容妃坐下,拿起膏药坐在她身边。容妃脱下衣衫,背上四五道红色抓痕赫然在目,触目惊心。国母怔在那里,顿了片刻,才平复心情,上手涂药。
“自感应寺遇袭以来,国主便来得少了。”容妃喃喃道。“怕是因为这疤痕太吓人了。”
“妹妹,别这样想。国主近来身体差,本就不怎么去妃子的寝宫。”国母安慰道。
容妃只是笑笑,不言语。国母看着容妃背上的伤,心里不由地为容妃难过。国主先前是那样宠爱她,如今却也逃不过色衰爱驰。天下君王,坐拥江山美人,凉薄寡恩,哪有真情可言。自己争了一辈子,到底在争些什么?
赫连娜放心手中的药,看向窗外。北风呼啸,树枝上最后几片叶子也被卷到了地上。
“入冬了,该变天了。”她缓缓说道。
“姐姐。”容妃眉头紧锁,看向国母。赫莲娜的眼神比北风还要凛冽。
入冬不久,宫里便传来了国主的死讯。死前,只有国母赫连氏守在身边。赫连氏亲自向朝臣宣布,国主临死前留下遗言,传位郦王。郦王在朝中威望颇高,又有国相作后台,朝中几无异议,饶国王权就这样实现了平稳过渡。
郦王饶子舜被召唤回都,继承王位,并亲自为父亲主持了葬礼。葬礼上,饶子舜作为新主,身穿一袭白衣,跪在父王的棺木前,为国主守灵。其余皇子和朝臣跪拜其后,前国母赫连氏和嫔妃们则守在棺木侧面,众人纷纷低下头,为前国主哀悼。
饶子邱也被召回都城参加丧葬,但因入赘改姓索卢,只能与外朝使臣一并守在灵堂外面。秦羽落尚未与饶子舜完婚,作为朝臣女眷,也在堂外一侧守着。
堂外的秦羽落不自主地朝对面的饶子邱看去,数月未见,饶子邱似乎消瘦了,但似乎也多了草原男儿的英气。饶子邱也时不时地将目光投射过去,打量着不远处的秦羽落。一身纯净的白衣下,秦羽落显得庄重优雅,好若一座完美无瑕的雕像。
两人四目相对时,秦羽落从容地把视线移开,仿佛视他为无物。看到她这般淡定,饶子邱不由地心生气恼,握紧了拳头。
葬礼进行了七日,最后一日,前国主的棺木正式下葬,嫔妃和皇子跟前国主进行了最后一次告别。礼毕,新国主饶子舜终于腾出时间来与秦羽落商议婚礼的事宜。按照饶国的风俗,在先辈葬礼后的七日内,子孙便可大婚,以此来延绵子嗣,告慰亡灵。
饶子舜派人将秦羽落召到了宫中书房,他坐在龙榻上低着头看着手中的折子,秦羽落则站在桌前看着他。
“这几日繁忙,未曾与你说几句话。原本计划在郦州王府举办我们的婚礼,但如今我已继位,只能临时改变计划。国婚甚为繁琐,按惯例我们七日内便要成亲,这几天要辛苦你了。”饶子舜对她说道,脸上没什么情绪变化。
“陛下放心,一切交给我筹备便好。前国主的葬礼,你几日不眠不休,消瘦了不少,你要保重身体。”秦羽落轻声说道。
“嗯,我还有些公事要忙,你先回去吧。”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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