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饶子舜正在书房批阅奏折,突然收到了太妃殿传来的消息。饶子舜微微皱起眉头,犹豫了片刻,便起身朝太妃殿赶去。
“子舜,你可来了。”容太妃一脸气恼地说道。
“母亲,你别急。”饶子舜坐在她身边劝慰道。
“那秦氏身为国母竟如此善妒,真是可怜了晴玉和琪玉。”容太妃哭诉道。“晴玉还怀着一个月的身孕,她竟下得了如此狠手。晴玉和琪玉可你是贴己人,你可忍得了这口气……”
饶子舜看着母亲不言语,静静地听完她对秦羽落的控诉。待她安静下来,他才缓缓开口:“母亲,听闻鸣凤寺风景清幽,特别适合静修养心。儿子想着母亲年纪大了,宫里事务繁杂,难免惹母亲不快,母亲不如到鸣凤寺去住上一段时间。”
容太妃惊诧地看着自己的儿子,心突然凉了下来。
子舜看着母亲,继续说道:“母亲,您赠我侍妾的用意,我心里很清楚。看在您的面上,我未曾苛待过她们。但如今我已经娶了秦氏,这后宫便只能有她这一个当家主母。”
容太妃心有不甘地说道:“子舜,那秦氏的姑母赫莲娜位居太后,父亲秦黎又是当朝国相,你再如此纵着她,你就不担心这秦家的势力过盛了吗?”
“母亲,我心里有数。”饶子舜答道。
看到儿子从容的样子,容太妃不禁感慨:“倒是母亲浅薄了。我儿是个帝才,哪里需要我去操心?”
“母亲,别这么说。是儿子不孝,委屈了母亲。”子舜满怀歉意地拉住母亲的手。
“不委屈。你好,我便好……”容太妃扶着饶子舜的脸,红着眼睛,慈爱地看着他。“为母愿意听从你的安排。”
两个月后。在国母寝宫里,秦羽落俯在案台上仔细地浏览着朝堂各部官员的资料。侍女萍儿在旁边帮她作着记录。
“萍儿,朱将军家的二公子今年多大了?”秦羽落问道。
“应该是比云帆公子大一两岁,今年要满十六了。”萍儿回道。
“年龄倒是合适。”秦羽落说道。“你觉得他和英儿可般配?”
“秦二公子长相清秀,人品也好,是个不错的人选。”萍儿回道。
“让英儿以我干妹的身份,嫁他作侧室,应该是够条件了。”秦羽落喃喃道。
“娘娘对英儿真好。”萍儿笑着说道。她低下头,看了看纸上的人选,转而问道:“那娘娘选的这些官宦之女是……”
“陛下登基已有两月,内宫空虚,是时候纳妃了。之前侍妾的事,怕是给我留了一个善妒的名号,我也该为自己正正名了。”秦羽落说道。
这时英儿从殿外急急忙忙地走进来,见到秦羽落立马凑了过来。
“娘娘,喜报。”英儿着急忙慌地说道。
“什么事这么激动?”秦羽落问道。
“索卢额驸在首役中打了胜仗。他仅率领三千人,就将白马和西风一族打得节节败退。”英儿兴致勃勃地说道。
“只是首役胜了而已。白马和西风战力雄厚,不要高兴得太早。”秦羽落说道。
“只要有索卢阿附在,拿下白马、西风是迟早的事。”英儿笃定地说道。
秦羽落头疼地看了一眼英儿,这蠢丫头对饶子邱还没有死心。
“对了娘娘,我刚路过议事厅,听国主身边的侍从在讨论前朝的事。”英儿继续说道,“说是陛下今日在早朝上竟当着众朝臣的面斥责了国相。”
“是因为什么事?”秦羽落皱起眉头。
“陛下即位后的这两个月,勒令严查贪腐,国相的学生户部尚书张卓大人被查出收受贿赂,国相在朝堂上替张大人求情,结果陛下就大发雷霆,还勒令国相回府思过。”
“什么?”秦羽落吃了一惊。饶子舜刚即位,不先安抚老臣,稳定王权,反倒作出这么反常的举动。
父亲的事让秦羽落忧心重重,饶子舜也一连几天都未曾来凤霞殿看她。秦羽落思前想后,还是觉得心里不安,决定主动找饶子舜谈谈。
这日傍晚时分,她端着一些亲自做的糕点,去了饶子舜的书房。刚进门,就看到一摞奏折被砸到了地上。饶子舜的脸色很难看,秦羽落轻手轻脚地走过去,捡起其中的一份奏折。打开一看,竟是地方官员联名弹劾父亲贪污的折子。
秦羽落皱起眉头,看向饶子舜:“陛下,这是……”
饶子舜厉声说道:“你可知道你父亲这些年敛财圈地,导致多少百姓流离失所?”
秦羽落心里一沉,看着饶子舜的神情,一下子明白了原委。饶子舜已经算准她要过来,故意演给她看。新官上任三把火,她在后宫杀鸡儆猴,而饶子舜是要在前朝杀一儆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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