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想打退堂鼓不成?走啊!”
李秀从后面推着赵强往前走。
好不容易见他勤快一回,可不能让他缩回去躲清闲。
“可有不适?”赵兰兰站在明晃晃的太阳底下,全神贯注地罩在布袋里的赵永康。
随时准备把他扛到阴凉处。
那布袋大概八十公分高,底部的洞口套住斗笠,倒扣下来,底部到赵永康膝盖的位置。
膝盖以下有长裤脚和布鞋遮挡。
赵永康被罩得严严实实。
袋子布料厚实,站在太阳底下,竟没有一丝光亮能透进来。
烈阳当空,赵永康丝毫感受不到太阳的毒辣,只觉从里到外的温暖和轻松。
“姐,谢谢你。”
谢谢你帮我找药,谢谢你让我能够再次站在阳光底下。
赵兰兰点点头表示收到,擦了擦额头的汗:
“康弟,我觉得有点晒。我们去灶房歇会吧。”
赵永康倒是还想再晒会。
没来得及说话,两姐弟就被赵强一手拉一个,拉到了屋檐下的阴凉处:
“慢慢来,莫心急。”
他掀开赵永康的罩子,仔细检查。
脸,没有,脖子,没有,手也没有。
都没有红疹!
赵强拿着那个简陋的布袋,啧啧称叹:
“大兰子,可以啊,这法子真行!”
“是大夫教我的。”赵兰兰晃着脑袋,有点小得意。
都说了吴医生不会骗人。
赵强摸了摸鼻头:“大兰子,那个……”
“大兰子,早上的事,是二婶不对,二婶跟你道歉。”
李秀抢先一步,双手拉住赵兰兰的手,眼眶含泪,语气恳切。
赵兰兰条件反射似的想把手抽了出来,不自在。
李秀连忙松手,顺手拍了拍她袖子上的褶子:
“婶太高兴了,你别介意,你是个有大本事的,是我们不好。”
不被信任的时候,赵兰兰委屈,但并不生气:
“都是为了康弟好,我明白的。”
清澈、坦荡的眼神,让在成年世界里面惯会周旋的李秀,一时之间说不出话。
赵兰兰的这份无私与直率,让她心里有些复杂。
在李秀心里,自己的小家才是自己人,娘家人算半个自己人。
有好东西自然先紧着小家,要是有剩下的再顾着点娘家。
她素来情商高,对待婆家人,面子上的功夫做得很好,里里外外的人都不得罪。
要说老赵家在村里人缘好的,除了李秀没别人。
她总是笑脸迎人,说话温声细语,即便遇到不待见的人,也不像王大妮那样直接开骂。
最多回来跟赵强学嘴,每每赵强都能把对方骂的狗血淋头,让她好生解气。
当然,李秀的好脾气对伍家人是没有的。
当初造谣中伤赵永康的就是伍家。
那一家子缺德事干尽,仗着是村里大姓没少欺负老赵家。
后来家里出了个跛子,在李秀看来,那就是活该的报应。
赵老太在灶房一直留意这边的动静。
看着赵强和李秀跟孙女道歉,心里才稍稍满意了些,回头看了眼认真烧火的赵永健。
赵老太轻叹口气。
自己这个好竹净出歪笋,幸亏这些个歪笋长出了几根好笋。
真是祖宗保佑啊。
“干站着干嘛呢?老二家的,过来切肉!老二,去搬捆柴火过来。”
赵老太一口气把活安排得妥妥当当。
“阿奶,那我呢?”
赵永康带着斗笠,看不到眼神,每个字音里透出的对干活的期待。
心急的少年,急于证明自己并非无用之人。
赵老太愣神。
家里有什么不累的轻省活儿呢?
“你就……”
“阿奶,水缸快见底了。”
赵永健拿着烧火棍,指着堪堪用掉四分之一的水缸。
赵老太赞赏地看了眼赵永康,随后顺口吩咐道:
“康儿,那你去堂屋提水,把缸子灌满。”
“好的!”
赵永康欣然领命,整理好布袋,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看着赵永康单薄的小身板,赵老太不放心地交待:“别灌太满,小心别洒地上。”
“知道啦!”
小身板提着水桶,头也不回,干劲十足。
“兰兰,快开门,就等你了!”
赵兰兰一回到出租房,铁门外就传来丁春花的催促声。
为了让家人安心,赵兰兰还是来上工了。
想着来这睡会懒觉也成。
“丁大姐,出什么事了?”
“快上车。要来不及了。”
赵兰兰心里咯噔一下,难道出大事了?
不会是老赵叔吧?
路过包子摊,丁春花买了两个包子垫肚子。
在几个小家伙的不懈努力下,老赵家做成了炒肉,还煮了一大锅白米粥。
赵兰兰第一次在家吃了个半饱,心情不错,也就跟着买了四个包子。
两人紧赶慢赶,花了五分钟,赶到了医院大门口。
老王、小武还有另外两个工友,已经在等着了。
“等很久了吧?现在去哪里?”丁春花问。
“人齐了,上车吧。”
老王两口把剩下的早餐吃掉,安排大家上车。
赵兰兰才注意到路边有辆旧的面包车,比上次拉老赵的那辆干净不少。
天刚破晓。
小武开车带着一车人出了医院,离开了城市,开往郊野乡村。
老赵难道已经被拉去入土为安了吗?
赵兰兰攥着拳头,紧张得一路都不敢说话,心里七上八下,慌得很。
不是说医院的医生医术都很高明的吗?
昨天还活得好好的人,怎么会这么快就没了呢?
那拿回家的药会不会也有问题?
真的可以医治好康弟的病吗?
“下车吧。”
赵兰兰懵懵懂懂,跟着工友先后下车,入眼的是一片片黄灿灿的田野。
是稻谷!
沉甸甸的金黄稻穗把秸秆压弯。
赵兰兰喜欢一捆捆稻谷压在背上的感觉,喜欢擦得脖颈痒痒的谷粒,喜欢留着泥土的腥气的稻秆。
老赵头是种地的一把好手,每到快收成时,都要得意自家的稻谷比别家的更弯。
稻杆弯的越厉害,说明收成越好。
若不是干旱,家里的稻谷应该也成熟了。
赵兰兰不由自主地蹲下,对稻穗又看又摸,眼馋极了。
这些水稻为何颗颗□□,不见一根趴地?
为何谷粒密密麻麻,又颗颗饱满?
家中的稻谷不是这样的。赵兰兰嘀咕着。
每到快收获的时节,老赵头都忙得脚打后脑勺。
生怕一场风过去,田里的水稻全部倒地泡在泥里。
生怕一场雨过后,稻谷会发芽。
赵兰兰站起身,放眼望去。
一整片,这一大片都是!
全是这般粗壮有力、穗头饱满的稻子!
这样的稻子,就算来场风雨,也会站的稳稳当当。
“兰兰,愣着干嘛?拿锄头。”
丁春花喊了赵兰兰好几声,干脆帮她把拿工具一起领来。
“大姐,我可以摘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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