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兰兰用手把钙片和维生素往赵永康面前,轻轻推了推:
“开方子没收钱,他们是好人,不会骗我的。康弟,要不试试呢?
大夫说了,这两种药可以帮助长高,身体结实了,不容易生病。”
赵永康眼睛一亮:当真?
“定能长得比我高。”赵兰兰语气笃定。
赵永康转头,用眼神征询地看了看父亲赵强。
随即对赵兰兰重重点头:“姐,我吃。”
他伸出苍白而细瘦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捏起那两片小小的白色药片,就要往嘴里送。
“康儿!”
李秀的声音骤然拔高,努力克制着情绪。
藏在桌下的手狠狠掐了一把赵强的大腿。
赵强盯着那一大一小的白色小药片,硬撑着没作声。
让儿子不再矮小病弱,多么诱人啊。
大腿又传来一阵刺痛。
赵强用手揉了揉被掐的地方。
心里嘀咕:下手挺狠啊。
“康儿,这药片,阿爹先替你尝两天。”
赵强动作迅捷地从儿子手里拿过药片,不等众人反应,径直丢进自己嘴里,梗着脖子硬是干咽了下去,随即咧开嘴笑了笑,
“大兰子,补身体的东西都是好东西,先让他老子补补,才能轮得到他嘛。”
“阿爹~”赵永康觉得自己又回到了小时候。
生病让他痛苦,却也得到了全家最多的呵护。
“阿爹,啥味的?”
赵永健眼巴巴地盯着赵强,擦了擦嘴角并不存在的口水,小脸上满是好奇,
“闻着挺香的。”
这插科打诨的一出,让原本有些凝滞的气氛瞬间松弛了不少。
赵强咂吧了几下,故意做出回味无穷的样子:
“嗯~甜甜的,香香的,味道不错。”
这可馋坏了一帮小子。
“哇,阿姐,我可以吃一颗吗?”
赵永福被王大妮抱在怀里,眼睛湿漉漉。
“我也……”李秀一把捂住赵永平的嘴巴。
赵永健已经笑嘻嘻地蹭到赵兰兰身边,伸出手:
“我也要,我也要!大姐,就给一颗,行不行?”
“这个没味道的。”
赵兰兰老实巴交地解释。
她记得买的是最便宜的,又甜又香的更贵些。
说的大实话,却没有一个小孩信。
大人都是这样骗小孩的。
要亲口尝了才晓得是不是真的。
“不苦就行,我还没吃过这个呢。”
赵永健伸出双手捧在一起,眼巴巴地等着。
有一就有二。
赵永福觉得好玩,也从母亲怀里溜下来,跑到赵永健身边站好,学着哥哥的样子捧起小手:
“阿姐,我也没吃过。”
一直安静坐在旁边的赵花见状,轻轻推了推自家儿子钱松。
钱松也乐呵呵地跑过去和两个哥哥站在一起:
“我也要长高高。”
“这个真的没味道。”赵兰兰拿着药包,再次认真强调。
三小只动作整齐地点着头:
知道了知道了,快给我一片吧。
就在赵兰兰犹豫给不给的时候,赵老太伸手过来,一把将三个药包都拿了过去。
打开钙片那包,拿了一片含嘴里,又顺手给老赵头塞了一片。
“我们两个老的也补补身体。”赵老太语气自然。
“阿娘,你和阿爹还能长高?”
赵强就是贱皮子,一天不找打,浑身痒。
赵老太懒得动手,翻了个白眼:
“没听大兰子说吗?小的吃了长身体,老的吃了补身子。就你吃了白吃!”
她给三个小孩和赵兰兰一人分了一片,
“就一片哈,谁也别想多吃。这药以后就放我这里。”
“行,你收着,到时候让康儿找你拿。”
赵强想也没想地答应。
赵老太把药包仔细叠好,便拿去自己房里收着。
假装没看见老二媳妇在桌子底下扯赵强衣角的小动作。
老二媳妇一牵扯到康儿的病,就容易犯小心眼。
先前死活不敢让孩子试,现在看老头子和自己都吃了,又怕药真有用,想自己收着?
哪有那么便宜的事!
做人做事,可不能让人寒了心。
以前总觉得老大媳妇咋咋呼呼不讨喜。
现在看来,至少比老二媳妇强,有啥不痛快直接骂出来打出来,不会背地里撺掇自己男人出头。
“二叔骗人!根本没有甜味!”
赵永福看着赵强的背影,大声地控诉。
赵永健把钙片咬的嘎嘣脆:
“像干吧了的白米饭,但也不难吃。”
“我都说了,没味道的,有甜味的会贵一点。”
赵兰兰摸不准带甜味的多少钱,但肯定不会比那个大罐子贵,
“你们要是想吃,等我再赚多一点钱,也可以给你们买。”
赵永健忙不迭地摇头:
“不用买不用买,我还是更喜欢吃肉!”
“肉好吃。”
赵兰兰不能更赞同,突然想起自己带回来的肉和骨头,
“阿爷,我带回来的东西是不是还没拿出来?”
老赵头猛地一拍大腿,哎呀一声,着急忙慌地去找赵老太。
“阿姐,你今天买了什么肉?”
赵永福靠着赵兰兰,亲昵地抱着她的胳膊。
“猪肉,还有好多蛋和大米。”
赵兰兰不自在地轻轻推开赵永福,让他站好,
“走,我们去看看。”
“大健子,烧火!老大家的,来炒菜!”
赵老太双手端着两板鸡蛋,站在灶房门口中气十足地喊人。
看到赵兰兰,又忍不住絮叨,
“下次可不敢买这么多肉了,天热,存不住。”
赵老太凑到赵兰兰身边,压低声音,
“现在家里有水有粮还有蛋,你在那边,多吃点,吃饱点,吃好点,别光顾着干活,身体要紧。”
赵兰兰听话地点头。
其实她现在就没吃饱,今天没来得及吃饭就回来。
刚刚的几个红薯也就五分饱。
可一想到工地停工,赵兰兰觉得,还是省着点吃心里才踏实。
“阿姐,好多肉!”
赵永福满眼放光地看着大盆肉,
“阿娘怎地还不来?我去叫她!”
赵永健用力抿了抿嘴角,把对肉的热情,全部转化为灶膛里的熊熊烈火。
赵永康站在堂屋通往灶房的阴影交界处。
眼睁睁看着姐姐和弟弟们,在明亮的灶房里,在阳光中忙碌嬉笑。
他想跟过去,却被门槛外那片炽热的阳光击退。
只能继续将自己藏在安全的昏暗当中。
赵兰兰忽然想起,去菜市的路上,总看到有人打着伞。
丁大姐说那是为了挡太阳,怕晒。
家里没伞,只有斗笠。
斗笠?
应当也行。
赵兰兰找来一顶旧斗笠,又去灶房拿了把柴刀,对着那个装东西的大布袋比划。
“你拿刀做什么!”
王大妮一眼瞥见,吓得捂着胸口尖声大叫,
“放下,快放下!”
赵兰兰立马放下刀,指着布袋,心虚地解释道:
“我就是想给袋子割个洞,心里有数的。”
在老赵家,有条不成文但人人皆知的规定:
赵兰兰不能拿刀。
她一拿刀,准得出点意外。
弄坏家具是小事,不是差点砍到自己,就是差点伤到别人的胳膊腿。
所以农忙时,赵兰兰从来不下田割稻,只需要把稻子运回家。
这活费力气但安全,很适合赵兰兰。
平时也不用她砍柴,其他人砍好码好,赵兰兰负责一捆一捆挑回家就是。
“你哪回不说有数?”
王大妮没好气地走过来,拿起挂在墙上的剪刀,
“割多大的洞?”
赵兰兰忙把斗笠递过去:
“就这样,能套进去就行。”
王大妮难得的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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