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方谨呈又站在了漓乡艺术学校音乐学院门口。
记忆中的音乐学院大门变得略显破旧，门前的桂花树苗长高了，稀稀落落地撒下来，地上一片。
天还是蓝蓝的，只是和那时的不一样了。
十九年了，方谨呈又站在了这里。
有个背着小提琴盒的女孩从他前面匆匆忙忙地经过，哼着歌，随脚踢掉了路边的一个矿泉水瓶，正中学院大门发出声响。
她慌张的左右望，生怕有人看到是她做的，发现周围没有别人后装做刚来的样子“咦”一声捡起矿泉水瓶。
学院里出来人问是谁干的，女孩摇摇头扔进垃圾桶说我不知道啊，然后跟着其走进学院。
她进门前转头对着方谨呈邪魅一笑，好像在说“你不要告诉别人哦”。
那张脸是尚拾情！方谨呈前进几步想抓住她。
一挥手，人散了，那破旧的门也没有一点动静。
是幻觉。
桂花落了满身，方谨呈还站在音乐学院门口，指尖残留着幻觉里那张脸的轮廓。
尚诗情的笑，带着点狡黠的天真，和十九年前一模一样。
手机突然在口袋里疯狂震动，打破了老巷的寂静。
屏幕上“程野”两个字跳得急促，他接起的瞬间，对面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慌乱：“头！出事了！调虎离山！”
程野的呼吸声混着风声和对讲机的杂音，刺耳得很：“昨天抓的刀疤只是小喽啰，他们同伙用假线索把局里的狙击手调去了城西废弃工厂，现在主力毒贩带着人质往边境跑，已经快到戈壁滩了！”
方谨呈的眉峰骤然拧紧，指尖下意识攥紧，指甲嵌进掌心。
“人质是个女人，毒贩情绪特别不稳定，刚才已经开枪伤了司机，说再追就撕票！”程野的声音带着哭腔，“局里能上的狙击手就剩你了，头，你快来！定位已经发你了，再晚就来不及了！”
“女人质”三个字像针，轻轻刺了他一下。
他想起尚诗情，想起她当年也是这样，在未知的危险里没了音讯。
“地址。”方谨呈的声音冷得像冰，刚才因幻觉泛起的柔软瞬间被职业本能覆盖，“我半个小时到。”
挂了电话，他转身就往巷口的越野车跑，皮鞋踩过满地桂花，碾出细碎的声响。
引擎轰鸣着划破漓乡的宁静，车窗外的老槐树、旧街巷飞速后退，像被强行剥离的过往。
他单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点开程野发的定位——边境戈壁滩，一条废弃的公路，两侧是荒无人烟的沙丘。
毒贩选择在这里撤离，就是吃准了地形开阔，易守难攻。
车载电台里传来最新消息：“毒贩驾驶一辆黑色越野车，人质被绑在副驾，他们要求半小时内准备一辆加满油的越野车，否则就……”
后面的话被杂音盖住，方谨呈却已经踩满了油门。
风从车窗灌进来，带着戈壁的沙尘味，他摸出副驾的狙击枪，快速检查枪身和弹药，动作熟练。
这些年，他就是靠着一次次任务，才勉强压住心底的执念。
“头，我们已经在公路北口设卡，毒贩离这里还有五公里！”程野的声音再次传来，“他们车速很快，而且疑似携带炸药！”
方谨呈眯起眼，视线锁定前方的戈壁轮廓：“想办法截停，李复去谈判，通知其他人，退到安全距离，我从侧面迂回。”
越野车冲下公路，在沙丘上颠簸前行，车身扬起漫天黄沙。
他停在一处地势较高的沙丘后，快速架起狙击枪，瞄准镜里很快出现了那辆黑色越野车的身影。
车速极快，扬起的沙尘模糊了视线。
方谨呈调整呼吸，指尖稳定地扣在扳机上，瞄准镜缓缓移动。
“砰！”
警车横亘在公路中央，刺耳的刹车声划破戈壁的死寂。
黑色越野车被逼停在沙丘边缘，轮胎摩擦地面留下两道焦黑的痕迹，沙尘漫天扬起。
李复推开车门，双手举过头顶缓步上前，声音沉稳得像脚下的岩石：“兄弟，有话好说。你们要的车我们已经备好，放了人质，我们保证你们安全撤离。”
毒贩头目猛地推开车门，黑洞洞的枪口顶着人质的太阳穴，另一只手攥着个缠满导线的炸药包，嘶吼道：“少他妈来这套！让你们的人后退五百米，不然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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