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这么多年,屋子里的摆设居然还是如记忆中的那样,连墙壁上那个老式的挂钟都没有任何变化。只是时间太久,已经无法走动,时针和分针静静地躺在表面上,像屋内凝固的时间。
从老旧的布沙发上可以看出,使用的人相当爱惜,虽然有些破旧,但细致地打上了补丁,干净又整洁。
屋内烧着柴火,小却温馨。
看着张贾把刀放下,白飞光才算彻底松了口气。
姜浮进屋后也缓过劲儿了,眼神贪婪地凝视着屋内熟悉的摆设,一次又一次地想从中汲取关于幼年的记忆。
“喝点水。”张贾端来一杯水,放在姜浮面前。
姜浮端起来一饮而尽,喝完,又眼巴巴地看着姥爷:“饿了。”
张贾:“没吃饭呢?”
姜浮:“只在镇子上吃了碗面。”
哭过的她像被雨水打湿的花朵,湿润柔软,总让张贾想起她还是孩童时的模样,摔了一跤就能哭个大半天,非要吃颗糖才能哄好。他伸手轻轻地在姜浮的脑袋上拍了拍:“多大的人了。”也不好好照顾自己。
“我去给你弄点吃的。”张贾转身要去厨房。
“不用姥爷。”姜浮说,“我吃点花生就行。”
张贾没理她,转身进了厨房。
白飞光很有眼力劲:“我去帮忙,你先休息会儿。”
姜浮点点头。
她环顾四周,看不够似的,仔细地端详每一件家具,每一个物件,乃至于墙壁上的涂鸦。时间过去这么久,涂鸦变得模糊,姜浮走到床边,轻轻地用手摩挲着墙壁上幼年时画下的图案。
就在这时,漆黑的窗外冒出张脸,把毫无防备的姜浮吓了一跳:“谁在哪儿?!”
窗外的人把脸贴到玻璃上,像个冤死的怨灵:“你怎么把我忘了,我好惨……”
姜浮瞪着那双哭得发肿的眼睛,终于认出了怨灵的身份——王珰。
姜浮:“你干什么呢?!”
王珰怒了:“什么我干什么,你们高高兴兴地进去了,不管躺在地上的我的死活,现在还来问我干什么!”
姜浮:“……”哦,她确实把王珰给忘了。
王珰从姜浮的脸上读出了三分心虚,哭道:“你们在屋子里祖孙情深,就忘了屋外还躺着个被咬得半死的人啊?那狗肥得像头猪一样,就这么压上来也不管管?!”
肥得像头猪的狗在旁边发出呜呜的声音,要不是王珰还在外面,估计又被咬了。王珰说:“叫什么叫,就说你呢,肥狗。”
守山:“汪汪汪!”
王珰:“死肥狗!”
姜浮对王珰这种和狗计较的行为不大理解,问了句:“进来吗?我给你开门。”
王珰:“等会儿。”
姜浮:“?”
王珰:“我再骂它两句。”
姜浮当即决定以后不扇王珰耳光了,她觉得这人的脑子不太好使,有一点点怀疑是不是和自己耳光扇得太重有点关系。
王珰又骂了两句,才恋恋不舍地让姜浮开门,开门前问姜浮守山还会不会咬他。
姜浮给出了一个答案:“没事儿,它没有狂犬病。”
王珰:“……”这是狂犬病的事儿吗。
姜浮:“它那么可怜,你和它计较什么。”
王珰一点没觉得这超过一百多斤的大狗可怜在哪里,跟头野猪似的,真是完美地诠释了那句宠爱会长出血肉,但溺爱会长出板油。虽然害怕,王珰也不得不进来,太阳落山以后,这边温度下降得很快,他在地上躺了会儿就觉得浑身开始发僵,估计再躺个半个小时,就能直接去投胎了。问题是大家都非常自然的把他忘得一干二净,搞得他只能硬撑着从地上爬起来,去敲窗户。
王珰运气还行,刚进来,厨房那边就端来了食物,一筐子白白软软的大馒头和两碟肉。
“来吃吧。”张贾招呼。
姜浮乖乖地坐到桌边,看见张贾提来了壶酒,看向白飞光:“喝点?”
白飞光点点头。
张贾又去取了两个杯子,姜浮举手:“姥爷,我也想喝点。”
“你一个小孩喝什么酒。”张贾说。
姜浮:“姥爷,我都二十多了。”
张贾:“一百多也不行。”
姜浮:“……”
白飞光在旁边笑,王珰说:“老爷子……”
张贾:“被狗咬了还喝什么酒,你不怕伤口发炎?这地方偏僻没医院,截肢很麻烦得!”
王珰:“……”
于是最后只有张贾和白飞光的面前摆了酒杯,王珰和姜浮只能眼巴巴地看着。
要论酒量,姜浮真的不差,小时候就经常偷喝张贾自酿的酒,但被这么说了,也不敢反驳,拿了个馒头啃。
张贾对着白飞光举杯,一饮而尽,白飞光也没有怂,陪了一杯。
这酒度数高得吓人,刺得喉咙痛,偏偏张贾毫无反应,白飞光的神态也没什么变化。
王珰嘴贱,吃了两个馒头后实在忍不住,软磨硬泡也讨了半杯来,只抿了一口,整个人猛咳不止,一副要把肺咳出来的架势:“这、这什么酒啊,太辣了。”
“自酿酒。”张贾说,“你们城里人喝不惯。”
白飞光笑道:“好酒。”
张贾:“你酒量不错。”
白飞光微笑:“还行。”
姜浮有点奇怪,她记得白飞光的酒量还没她好,这酒度数这么高,白飞光居然面不改色,连喝三杯。
酒暖了身体,也放松了神经,张贾看向姜浮,把话引到正题:“你们别去地喉咙。”
“那不是个好地方,你们去那儿干嘛?”
姜浮吸吸鼻子,她说:“我不管,我就要去。”
张贾怒道:“是不是谁告诉了你们什么?赵万吉?我就知道他不靠谱——”
姜浮:“当然不是赵叔。”
张贾:“那是谁?”
姜浮说:“是个死人告诉我的。”
张贾:“……”
崔丰谷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已经被劈成两半了,当然算个死人。
这么荒诞的回答,张贾居然没有觉得有什么问题,他皱紧眉头,那张沟壑纵横的脸上浮起几缕愁意。
“我不管谁告诉你们的,总而言之,别去。”
姜浮:“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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