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厅春光明媚,艳阳天日。
常总管气喘吁吁,一股脑儿把府上的大小事吐个干净。
程母眯着眼听的很是认真,程父则在旁打着哈欠,程涟今日被父母亲喊来,是想看看哥嫂,没曾想任姐姐没看到,哥哥也不知道去哪了。
他百无聊赖地盯向将军府的前院,支着腮发着呆。
倏地眼前闪过了一对人影,不远处,正是他盼望已久的哥嫂二人。两人正缓缓朝正厅走来,程眙气宇轩昂,腰背板直,任容楹在他的身侧衬的些许娇小。她手上捧着这时节少见的汤婆子,面色有些憔悴。
虽是一对名义上的新婚夫妻,但二人却并不亲昵。
彼此间尚留下一条缝,显得倒像是情窦初开的少男少女。
伴着灿烂的春光,两人徐徐而行,光映照在二人身上,当真有些旖旎气息与暧昧。
郎才女貌,配!实在是太配了!
程涟忍不住点了点头,离正厅还有一段距离,他就迫不及待举着手,招呼哥嫂快些过来。
闻听程眙来了,常总管长舒一口气,他在这绞尽脑汁配合程母的挖掘欲,把两人的感情添油加醋,脑细胞都快用光了,程母还听得意犹未尽。
“您可算来了…”常总管陪着笑,但内里却陡沉着一张脸,为了应付程家父母,他把两人的感情说的情投意合。
程眙扬起唇角,牵起了任容楹的手。
他们一路走来都保持着绅士距离,如今一双男人的大手忽然拢住,让任容楹有些惊讶。
但很快她便慢慢习惯了下来,虽然一直捧着汤婆子,但指尖末梢仍保有凉意,这是驱散不了的,是她身子虚弱定下的调子。
程眙握住她的手,被不自然的凉意触到,心头一紧,便更加用力攥住了她的手。
如此旁人看来,倒觉得二人如胶似漆。
程母心满意足,怎看这对新婚夫妇都顺眼。
正如常总管描绘的情投意合画面一样,两人没多么受流言的影响,还是一样的恩爱。
“不错不错。”程母一面点头,一面打量。
离她想要抱孙子的目标又近了。
联想几日前程家和任家聚在一起,共同商讨二人生育之事,程母不由心情激动,忍不住想即刻试探两位新人的意思。
任容楹款款走向正厅内里,一眼便望到了坐落在次座的程涟。
程涟依旧是不谙世事的少年模样,令人难以想象来年便是他成亲的时日。
程家与任家都是晚婚的大家庭,嫡子不嫁娶,那后面的小辈也要往后推。
大寰朝代,男子一般都在16岁便可娶亲,若不是程眙16岁出征,耽搁了时机,恐怕这时候程眙的孩子都能跑了。
也难怪程母一直热衷于抱孙子,与她同龄甚至年纪尚轻的女子已经享了儿孙满堂之福,她这边却刚苦巴巴的娶了亲。
古代的女子都颇受环境的影响,谁不一样便是异类。
即便程母是赫赫有名的三品淑人,也难逃同阶层的奚落。
这点任容楹早就认识到,她理解,所以学会了用嘴巴应对。白话来讲,就是画饼。
简单寒暄一遍过后,几人落座。
程父打着瞌睡,他实在对常总管的汇报不感兴趣,瞥见两位重头人物来了,便缓缓抬起了眸,目光里闪烁着光芒。
“来了,快快上茶。”
虽是将军府,但下人们也都是会察言观色的聪明人,此时谁做东已经不重要了,更何况还是一家人。
绘光身为小姐身边的陪嫁丫鬟,最为出色,小姐一落座,便拿来了姜茶,知道今日小姐来着癸水,姜茶最为保暖驱痛,因此快速斟上。
任容楹点了点头,轻轻抿了一口,辛味伴着红糖在唇齿间蔓延,她深吸了一口气,一并将这滚烫的液体咽了下去。
有个汤婆子是不痛了,但原发性的痛经是不讲章法的,只能缓解,什么时候疼,疼的剧烈程度,这些都是说不准的。
方才从正厅过来就隐隐痛了起来,入座时尤为强烈。这也是她不忍热烫也要咽下的缘由。做完这些后,汤婆子也被贴在了小腹身侧。
程眙摸了摸她的头,看着她额上细细浮起的一层薄汗,便猜到了几分。
“若还是不行,不妨先回屋歇息去?”
他很贴心,说起话的语气也很轻柔。
那只大手渐渐把她冰凉的手捂热,扣紧。
“不用,总要来的。”
任容楹应道,牵强的挤起一抹笑意。
两人的谈话声音细微,就连最为洞察二人的程涟也没察觉到这边的情况。
少顷,人一齐,程父瞌睡中醒来,作为当家主公,尽管大小事都由程母说了算,但他还是要做做样子。
客套几句后,就轮到了程母的主场,她靠近了任容楹,语重心长道:
“容楹啊,程眙此番回来,想必你们二人的误会也解开了,都是那姓谭的搞的鬼,妄图抹黑我们眙儿。”
语毕,她从怀里掏出一个锦囊,沉甸甸的,模样像是个镯子。
任容楹轻轻看了一眼,还没来及挪开眼神,程母就宛若猛虎般扑向了她的手,锦囊不多时就跑到了她的掌心里。
看着小巧,拿起却格外沉重。
诧异之余,程母将锦囊打开,那果然是个镯子,做工精美,是上好的翡翠,绿的让人挪不开眼。放到她没穿越的朝代,少说也都是价值千万的镯子。
从前只有幸在博物馆见过,如今竟目睹了实物。说不喜欢那是假的,穿越过来三年见过数万珍宝,但无一样有程母手上器物的珍贵。
没有女人能拒绝昂贵的饰品,哪怕她是任容楹也不行。
程母见这招上套,任容楹的目光始终没有挪开,便将镯子戴到了任容楹的腕上。
一面带一面介绍着:
“这是程家先前的传家宝,大寰只此一物,是老太爷那时从一个游历千古的术士那取来的,那术士神通广大,知无不言,有缘人结缘,吃了斋饭便送给了程家。让程家永远传给长儿媳,待到物归正主,轮到程家最后一位的儿媳。”
程母说起这段带有神秘色彩的故事,程涟的眼睛都亮了。
不光程涟,程眙也是。
这两兄弟从前在家中从未听过这镯子的来历,镯子一被拿出,流光溢彩,翠色逼人,阳光下晶莹剔透,一看就是不俗之物。
“妈,我怎么不知道?这些东西你怎么不与我讲?”程涟嘟起嘴,一副委屈的样子。
“别说你了,连我也不知。”
程眙低着头,目光一直盯向任容楹的手腕。
他与别人不同,他的注意力当真是落在任容楹的手腕上的。
那一小节露出白皙皮肤的手腕,泛着青色的血管,配着那玉镯子仿佛融为一体。光照下一瞬间的功夫,好像透明了起来。
程眙揉了揉眼,那错觉方才消失。
“太贵重了,这我实在不能要。”任容楹闻听背后的来历,便想从手腕处脱去。
她小心翼翼的,以至于都不敢使多大的力。
废了好大功夫,手腕却依旧纹丝不动。
程眙见状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ggdown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