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容楹往床榻里面坐近了几分,提起袴裈,浅笑地着看向男人:“你来。”
她的声音干脆利落,困囿在疼痛里也不失洒脱。那双洁白的脚露了出来,点在水面之上,荡起一圈涟漪,直荡到程眙的心里。
程眙的喉头滚了滚,天色渐明,初升的阳光射入室内,将赭色木桶的照的发亮,光影里有一圈红光,宛若他红透的耳根。
目光炙热,眸底深处有暗藏不住的躁动。
男人后退一步,没搭任容楹的话,负手而立。
任容楹摸着小腹,心里尽是不解。刚才不是争着要洗,怎么现在避开了?
似是猜到古人的扭捏,脚是他们这儿的特殊部位。
任容楹手一撑,又往后坐了些,笑了笑:“我不在意这些,你尽管来就好了,再说你平时看的少了?”
此话一出,稍有动摇的程眙脸变得更红了。
夜半缱绻,两人共处一张床上,平时换衣都是姑娘去了屏风之处,简短的换上里衣直接入睡,神情自若,自然而然。
反倒是他娇羞的像个大闺女般,心理有条绅士线,绝不逾矩。
除了那次醉酒,不过那事是情况之外。
其他那便是在锦被里,虽遮住了大部分的身子,但脚却难免遗漏。
任容楹说的对,他又不是没见过。
再说两人的关系也不仅仅只是朋友,尽管彼此还没暗表心意,但都知道对对方的特殊。
闻言,程眙便也不推辞了。
他上前一步,缓缓蹲了下来。
绘光昨夜与任母通风报信,还没来及睡上一个好觉。
又逢上小姐来癸水,她连打了几个哈欠强撑困意。
“你先回去吧,这儿也用不上你什么了。”
绘光担忧的望了一眼小姐,任容楹又叫了她几声,她才悻悻离去。
现在卧房里就只有他们两位。
曦光笼罩,鸡鸣连连。
今日是个灿阳天,初春的光很是温暖。
不用点灯,就看到了房间里的大概。
任容楹低着头,长发散在肩前。
程眙的手内侧有些薄茧,是常年练兵时留下的痕迹。
手碰到脚的那一刻,程眙感受到了刺骨的冰凉。
屋里早就令人生好了炉火,按理说并不会冷,她却像生在冰窟一样,惹人心怜。
“这么凉?”男人拧起眉,贴心的替她捂热。麻木的末梢变得有了触感。
她的手脚冰凉是一痛经就会有的附加buff,这点穿越以后也带了过来。
“诶,痒。”
脚底的痒痒肉被唤醒,她下意识抬起,瞟了眼程眙。
男人的语气宠溺,好好好了两声,便替她试了下水温。
“你快放进去,水都快不热了。”
任容楹抬起眸,语气十分可爱,那双白足轻轻晃着,探进木桶里,热流涌上,泡脚带来的舒适让她发出一声谓叹。
程眙方想再替她打壶热水,却被她给拦住,少女让他坐在旁边,床榻的对面就是窗棂,窗棂外边有一颗高大的梧桐,此刻落了很多家雀。
小腹还有隐隐的痛感,但是缓解了很多。任容楹看着窗外的风景,不由问道:
“为什么你要待我这么好?”
从答应她异想天开的成亲再到屈膝给她端香汤,她与程眙不过相识几月,却好像把一辈子给走完了。
她是一个很慢热的人,直到今日也只是对他生了几分好感。
可程眙却仿佛不然,他的喜欢太过炙热,明晃晃的亮牌,以至于让她招架不住。
“问你呢,”任容楹相看沉默的程眙,停顿了一下,“你是不是喜欢我?”
程眙咽了下口水,被戳中心事的少年心跳不停,这个战场肆意横行,威武激扬的将军,竟在这一刻软了下来。
他抿唇,嗯了一声。
“你为什么喜欢我?你喜欢我什么?”
听到预料中的回答,任容楹荡了下木桶的水面,佯作漫不经心道。
“觉得…”程眙转过头来,盯着她的唇瓣,又落到她的眼上,“你和她们都很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有自我的想法,善心仁厚,不卑不亢,哪怕面对全家族的指骂,也没有妥协,尽管你的要求听起来像天方夜谭。”
男人说到此是指她对男德的要求,语毕,摇头笑了两声,他忽然站起,由于身影魁梧,遮住了半个窗棂的光芒。
语速平缓,神情肃然。
他思索了半晌,也只想到这些。
“哦,”任容楹应了一声,“没了?”
“还有…”程眙许是没料到她还想听,斟酌了一下,他划出一抹恶劣的笑,“那便是觉得你执拗不堪,有种想要征服你的想法。”
任容楹被这话听的老脸一红,踢向木桶溅起了一层水花,恰好弄湿程眙的袍摆:“滚啊!”
男人也不恼,兀自将地上的水收拾,从这点看,任容楹觉得他是个上道的男人。
他嘴里虽然一直念叨着男德的不切实际,但行动上却一样没落。
只是嘴在硬罢了。
她见过很多的达官贵族,等级观念划分的清晰,不愿亲力亲为,仅仅是一点小事就要打骂下人。
作为被新时代观念熏陶的人,任容楹看了难免会不舒服。因此她对那些苛待下人的人都会敬而远之。
但观察发现,越是身居高位之人越会压榨计较,因为他们要稳固阶级,操纵人心。
像程眙这种没被权力异化的人难能可贵。
又是少年将军,正是飞扬跋扈的年龄,他却一点没有戾气,正的发邪,让她敬佩。
女人一旦对男人产生敬佩,便是爱意的开始。
她看向在一角的程眙,越发觉得他长得顺眼。事实也确实如此,难怪京城中有那么多的女子为之倾心。
“你且先再去睡会,父母亲还有一多时辰过来,要不要传信让他们改日过来?”
程眙支着臂,若有所思,但看到任容楹眼神迷离的模样,他顿了下,又道:“我脸上有东西吗?”
“没有没有,”任容楹心虚地笑了笑,“舅姑们来一趟不易,今日恰好休沐,又逢好时节,还是别来回折腾了。”
她说着,又眨了几下眼睛。
程眙摸了摸脸,又将手放到了脖颈上:“可是你来癸水…”
“我没事!你快去忙吧。”
她说着便做了个推手的动作,程眙见状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随她的意撤出了卧房,心底却一直回味她那双含情的眸眼。
*
日上三竿,任容楹睡的好生清爽。
朦胧中睁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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