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尚坤和姜庭渊最终带着真正寻衅滋事之人在大笑声中落荒而逃。
走时姜泊清叫住了姜庭渊,一脸嫌弃的将手中之剑扔给他,讽刺道:“姜统领抓人的本事,泊清佩服。”
姜庭渊恼羞成怒,握紧了拳头,却也无可奈何,咬着牙收了剑,带着人离去。
闹剧结束,人群也散了。
莽汉挠了挠头,对沈秋吟说了些道歉的话。
沈秋吟道:“当日我也骂了你。咱们就两不相欠。以后大路朝天,各走一方就好。妹子的事,也勿要再提。”
莽汉听了,没说什么,长长叹了一口气,终究是没那个缘分。
“既然如此,在下也告退了。今日唐突了沈掌柜,还望见谅。”
“无妨。”她笑了笑。
莽汉离去,沈秋吟看向李保德,悄声问道:“哥,白月光是?”
“白月光呀!”,李保德心里一咯噔,顾左右而言他,“白月光就是白月光呀,还能是谁?”
“少偷换概念哈,你知道我说的什么?”
若真是天上的白月光,还用得着问吗?
沈秋吟摩挲着拳脚,威胁道:“别装傻,如实道来。”
见诓不了她,李保德讪讪地摸了摸鼻子,尬笑两声,“此事说来话长……”
“那就长话短说。”
总之,得说!
“唉,一切——”说到这儿,他顿了一下,来来回回在堂里踱步,似在思考,下一秒却趁沈秋吟不注意溜了出去,边跑边道,“静待后文,静待后文。”
眼看着人跑了,自己却无能为力,沈秋吟气得牙痒痒!
好你个李保德。
给我等着。
姐早晚要你好看。
沈秋吟在原地抓狂,姜泊清突然揽住她的腰身,头搁在了她的颈窝处,她安静了下来,目光呆滞,似被震住了。
温柔的气息洒在脖颈处,痒痒地,有些难挨。
众人也瞪大了眼睛,有人甚至激动地差点掉了碗筷。
这,这,这是我们能看的?
他们愣了愣,回过神后,心噗噗地跳。
这画面说明什么。
说明实锤了!
流言如过江之鲫,人人都只听闻大理寺少卿姜泊清和百膳楼的掌柜有一腿,却从未见着他们有越界的行为。
就在人们以为流言误人,不可信时,却出现了眼前的这一幕,其中所带来的冲击好比陨石坠地。
这,这,这流言如今是坐实了,这两人真的有一腿。
激动了,激动了,真是激动了!
看见了嘛!姜大人的手搁在沈掌柜的细腰上,头还贴着颈窝处!
咦!没想到公堂之上的冷面阎王私下竟然有这般黏人的一面。
难得!难得!
与他们地汹涌澎湃相比,郎君神情不佳,语气低压:“阿吟,我累。”
他的声音清醇如酒,飘进她的耳里,无端的就醉了,真如饮了百十杯酒。
她脸颊漫上红晕,似朱砂在水中晕染,一下子连脖颈也见红色。
羞死人了。
众人目光如炬,快要将她烧灼,她哎呀一声,拉着姜泊清跑进了屋里。
食客们先是露出诧异的神情,而后又玩味一笑。
后面的,可不是他们能见的了。
到了屋里,沈秋吟心跳如雷,正微微喘气呢,姜泊清忽然一把关上门,将她抵在了门上。
他举高临下看着她,她没来由慌乱,心跳得更厉害,无论怎样,也无法平静下来。
“阿吟,跑什么?”
他们贴得很近,他的呼吸喷洒在了她的脸颊上,氤氲的热气,又将脸颊染得绯红。
她呼吸都缓了下去,不敢看他的眼。
“嗯?”
他这一声仿佛带了勾子,勾得她连呼吸都慢了半拍。
她慢吞吞地开口道:“因为,因为害羞。”
他突然低笑一声,修长的手抚上了她的头,温柔的抚摸她的鬓发,以及那支海棠步摇。
她忍不住颤了颤。
他炯炯有神地目光落在她的脸上,眸中有一簇不明的火,哑着声音道:“阿吟今日真美,叫人神思荡漾,心痒难耐。”
说着,他俯下身挨上了她的唇角,浅浅舔舐,沈秋吟不争气地软了腿,差点就要滑下去,姜泊清眼疾手快抱住了她的腰,细细抚摸,爱不释手。
“阿吟,要站稳哦!”他坏心的捏了捏她的腰,她像被电了一下,一把拉住他的衣襟。
“姜,姜泊清……”
她低低地唤了一声,却是连话也说不请了。
眼前的姑娘媚眼如丝,两颊上的淡淡微红,似夏日荷塘盛放的莲。
莲啊,多么的高洁,如神明,叫人不敢亵渎。
可偏他姜泊清不是好人,要淌过塘中水,摘下这朵傲然开放的花。
他的目光突然变了变,那簇火染的更旺。
他不再满足于唇角的戏弄,盯上了那粉嫩的耳垂。
当然,她细长的脖颈他也没有放过,一点点打上独属于他的烙印。
他低低地喘了口气,脖颈已叫他无法满足。
他又回到了原点,轻而易举撬开了她的牙关,带着她在人间嬉戏,看杨柳醉春烟,眠秋日落叶中。
极致的温柔,带着致命的诱惑,让人落于其中,走不出来。
慢慢地,他玩疯了,如巨轮遇上了狂风,摇摇晃晃。
忽然,巨轮不敌狂风,被它卷翻了,沉入了海中,一时海水漫过四肢百骸。
沈秋吟嘤咛一声,受不住波涛的折磨,如溺水一般,要跌入深渊,忽然一人拉住了她的手,系在了他的脖颈上,带着她一起离开大海,转去了另一个地方。
这地方让她连心尖都颤了,攀附的手产缠得更紧,如攀援的菟丝花。
她快受不住了,浅浅地喘了一口气,又叫了一声姜泊清,声音是从未有过的娇软。
而他又来了。
外面的雪簌簌地下,屋里却热得让人停住了思考。
软香暖玉在旁,哪还能叫人如雪一样冷静。
不知过了多久,姜泊清终于好心地松开了她。
她纤细的手抵在他的胸膛上,感受着他的心跳,小脸红透了,如傍晚的霞,好看又迷人。
姜泊清还环住她的腰,头又搁在了他的颈窝,一声声唤着:“阿吟,好阿吟。”
沈秋吟也不嫌烦,他唤一声,她应一声。
凛冽的风夹杂着雪推开了榻子边的窗牖,星星点点的雪落了进来。
姜泊清伸手接住了一片雪,雪在掌心,脆弱地不堪一击,刹那化了去。
他说:“我母亲也死在这样的雪天里。”
姜泊清的母亲,是乔国公的女儿,当年也是名扬西崤的人物。
只可惜那年上元节,叫她终身困在了黑暗。
乔家常年驻守北漠,二十年前得天子召唤,回濮阳过年。
姜家世代忠良,追随太祖皇帝立下从龙之功,也成了簪缨人家。
姜雁守边关,立下汗马功劳,与其妻伉俪情深,未纳旁人,其妻死后,也未续弦,日日悼念她,是难得的深情人。
可他们的孩子姜尚坤,却未能得到一点父母的深情。
不,或许有的,只是没给他母亲。
二十年前的上元节,姜泊清的母亲于桥上赏灯,货郎的马儿上桥忽然发狂,将她撞入水中。
母亲不会游泳,在水中扑腾,路过的是姜尚坤见此,入水中救了她。
那个时候,民风还未这般开放,男女固守界限,从不私下往来。
姜尚坤水中救她,与她有了肌肤之亲,便是玷污了此女,若不娶她,也未有他人敢娶。
好好的姑娘与素未谋面的男子,在世俗的规则下,因一场意外被绑在了一起。
乔国公因着这事儿,亲自上门与姜雁商议此事。姜雁见过他的女儿,名门闺秀,生得貌美,很是赞同。
又加上落水之事,这场婚事,板上钉钉。
但姜尚坤已有喜爱之人,是名花楼女子,卖艺不卖身。
他说什么也不愿。
此事闹得难看,姜雁都快将他打死了也拗不过他,姜泊清的母亲在这时传信,若娶她,可迎那花楼女子为妾。
这场婚事,困于道德。她也有喜爱的郎君,可就因为那场惊马,断送了所有,叫两个不爱的人,被迫绑到了一起。
那些条条框框,成了杀人的刀。叫女子遍体鳞伤,男子也未落得好。
为了娶那花楼女子,姜尚坤妥协,娶了她的第二日,迎了那女子进门。
母亲的死,在这刻埋下了伏笔。
姜家府邸,也算简单。无爱的亲事,也叫她松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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