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二进公堂时李保德已经在外地经商了,沈秋吟也未主动告诉过他这事儿。
不过濮阳人多口杂,这事儿又出了好一把风头,李保德回来后自然从旁人嘴里知晓了,听罢后,更是生了好大一阵气。
这东风楼还真不养好人,那掌柜的粗犷、那老板娘弯酸,连带着楼里的小二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红眼病犯了,光盯着别家,欺负她妹子孤女一个。
想着她如花似玉、娇态憨厚的妹子在公堂上受了好大的委屈,无论如何他也咽不下这口气。
他本想着谋划一番,再去找东风楼的掌柜算账。但机会来得措不及防,他直叹老天有眼。
这不,今儿个他本不打算来百膳楼,刚上街没几步,便听到有人在传,东风楼的掌柜的跑去百膳楼认亲去了。
啥?认亲?认谁?
疑惑刚起,就听那人讲:“当然是认沈掌柜了。说是要认她做妹子,还要把一半的铺子、住宅送给她。”
好家伙!李保德气得呀,咬紧了牙关。
居然有人跟他抢妹子,而且这人从前还欺负过她。
谁给他的胆子!
“去百膳楼。”李保德赶忙吩咐为他开路的仆人调转方向。
无论如何,这口恶气他一定要替沈秋吟出了。
这也就有了百膳楼前,一高一矮两个男人对峙的画面。
众人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纷纷围了过来,摩肩接踵,窃窃私语,问着出了什么事儿。
知晓的人就说上两声,不知晓的就伸长了脖颈,竖起了耳朵,仔细听着,生怕错过了。
动静这般大,楼里的食客们也坐不住了,丢了碗筷,围了过来。
一时间以他们为中心,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圆。
知晓莽汉才下床,李保德也不动武就与他有一句没一句的理论。
别看李保德长得一副胸无点墨的样子,可说起话来却文绉绉的,骂人不见脏字,却说得那莽汉面红耳赤,插着腰梗着脖颈,汗水直流。
沈秋吟瞧着这里三层、外三层看热闹的人,生怕出什么事儿,想要上前劝架,姜泊清却拉住了她。
她转头不明所以看着他,他神情冷淡道:“他说得对。让他再骂几声。”
他这是支持他们吵下去?
沈秋吟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道:“你可是大理寺少卿也。”
不出去维护秩序,还让他们骂。
他是不想要头顶上的乌纱帽了吗?
姜泊清满不在乎道:“大理寺少卿又如何?他欺了你,就该骂。”
这是他捧在手心的姑娘,却在别人哪里受了委屈,他岂能容忍。
若不是因着朝廷命官这身份,不用李保德,他自己就下场了。
这维护来得措不及防,却让沈秋吟心头一暖。想起东风楼的骂战,其实这莽汉也算无辜,顶多占了一个督促不严的罪名。
她于心不忍道:“其实,我骂的比较厉害,他被我骂得面色铁青,脚步轻浮。”
他初初说得难听,后来她在系统的加持下也反击了回去,他们也算扯平了。
姜泊清倔强道:“我不管。反正他骂了你。”
他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令沈秋吟无话可说。,
毕竟这人也是为她抱不平。
但见着街上围过来的人越来越多,地上的雪又是浮的,但凡有人没站稳跌下去,就容易发生踩踏事故。
沈秋吟看不下去了,道:“你不管,我管。”
她冲进了人堆里,费了好大劲儿挤进去还没来得及说话。
李保德便道:“妹子,站一旁去,哥替你报仇。”
音方落,沈秋吟就被跟着她来的姜泊清拉到了一旁。
“哥,好样的。”
姜泊清突如其来的一声“哥”让李保德士气大盛,两个男人对视一眼,皆明白对方的心意。
由此,李保德骂得更加厉害。
这东风楼的两夫妻做事儿本就不算磊落,李保德有钱有势,也听了不少,不管它真真假假,这会儿全抖了出来,令围观的百姓一阵又一阵惊呼。
好大一个瓜!吃不完,根本吃不完。
莽汉虽比不上李保德财大气粗,但也小有势力,见他抖自己的肮脏事,也不甘示弱,抖道:“你有钱有势,财大气粗,白月光还不是跟人跑了。”
啥?白月光跟人跑了?
谁的白月光?
我去!李保德!她哥?
妈呀!当真是个大瓜,吃不完,一点也吃不完。
有了这事儿,沈秋吟不再劝架,也竖起了耳朵听,想听听看,这白月光究竟怎么回事。
可听了大半会儿,两人仿佛跳过了这个话题,愣是啥也没说,沈秋吟心痒难耐,正欲问姜泊清知晓“白月光”一事否,就听得一阵有规律的脚步声。
她转头一看,不远处一队持长剑,穿盔甲的金吾卫赶了过来。
领头的那个手持金吾卫令牌,对着人群吼道:“金吾卫在此,无关人群统统闪开。”
姜泊清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眼中含冰,冷冷地盯着那人。
百姓天然对官兵有所畏惧,见着他们,连忙让开一条路来,李保德与那莽汉也停了下来,迷茫地看着他们。
领头的金吾卫站在两人面前,将一封文书亮了出来,神情肃穆,对他们道:“有人举报你们在长安街寻衅滋事,都给我走一趟。”
寻衅滋事?
这可是个大罪名!
可他们只动了嘴,啥也没做呀!
李保德正欲辩解,金吾卫不给他机会,直接动手要抓人。
眼看着就要挨上他们了,姜泊清叫道:“慢着。”
他走了出去,拦在了李保德和莽汉身前,与那领头的金吾卫呈对峙之态。
抓人的金吾卫见他,不敢再动,对视一眼后,自发退到了后面去。
沈秋吟的目光扫过领头的金吾卫,这人眉眼间竟然与姜泊清相似。
她惊了一下,也走了上去,停在李保德身边,问道:“这是?”
李保德小声道:“礼部尚书次子,姜庭渊。”
礼部尚书?那不就是姜泊清的渣爹吗?
次子!我去,这就是那个害了姜泊清生母的小妾所生之子。
难怪和姜泊清相似。
不过这人不够大气,面带刻薄之相,即使穿着金甲,也不像将军,反而像个小人。
姜庭渊见了他,眼中闪过一丝狠意。
他冷冷开口道:“姜大人要做什么?阻挡我金吾卫拿人吗?”
姜泊清嘲讽一笑:“是又如何?”
“那就休怪我不念同僚之情。”
说着,姜庭渊拔出了长剑,紧跟着,他身后的金吾卫也齐刷刷拔了剑。
姜泊清却气定神闲道:“姜统领,好大的威风呀!”
他目光又暗了几分,沉了声音道:“可惜没用,今日这两人,我大理寺管定了。”
“那就看看,这两人你能不能管得着。”
两人剑拔弩张,谁也不退一步。
众人受不了这压迫的气势,到是连连往后退,为他们露出小半块空地。
姜泊清依旧风轻云淡,根本不将他放在眼中。
姜庭渊见吓唬不了姜泊清,又不敢真的与他动手,便拿出金吾卫的文书说事。
姜泊清见状,慢悠悠拿出大理寺办案的印鉴。
金吾卫与大理寺都管天下刑狱之事,等级上平等,官职上姜泊清和姜庭渊也属同级,这二人对峙起来,谁也奈何不了谁。
两人就这样僵持在那里。
这时,一个身穿大红官袍的中年男子走了过来,他身材高大,面容与姜泊清不像,与姜庭渊倒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李保德与她说道:“这就是礼部尚书姜尚坤。”
沈秋吟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细细打量。
姜泊清生得英气十足,而这人却贼眉鼠眼,一看就不是好人。
难怪姜庭渊生得小气,都是遗传他呀。
这样一想,定是姜泊清母亲容貌秀丽,掩盖了渣爹的劣质基因。
姜尚坤径直走到姜庭渊身边,问道:“怎么回事?”
姜庭渊道:“我接人举报,前来抓人,但姜大人不让。”
姜尚坤听了此言,也不问姜泊清是否属实,而是直接命令道:“泊清让开,既然渊儿要带走这两人,你就别与他争。你是哥哥,让让他怎么了?”
好一个你是哥哥,让让他怎么了?
沈秋吟顿时火冒三丈,走上了上去,护在姜泊清身前。
姜泊清见了这抹影子,有一刻失神。
头一次,有人将他护在羽翼之下。
姜泊清拉了拉她的衣袖,沈秋吟以为他在担心她,回头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眼神。
而后冷冷地看着姜尚坤,质问道:“什么叫哥哥必须让弟弟?我朝重能力,当官全凭自身硬气。姜统领与姜大人同朝为官,拿人也要各凭本事吧?若因着是哥哥就让的话,这岂非说明姜统领是个空有架子,受祖上荫蔽的草包。”
“你个小丫头片子敢骂我!”姜庭渊气地瞪眼,恶狠狠道,“来人,给我抓起来,这人辱骂朝廷命官,本官要她好看。”
“我的人,你敢抓?”姜泊清握住她的手臂,将他带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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